科琴先生被拒絕之后并沒有立刻的離開,東部財團的改革需要大量的資金,但是現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民間的借貸和集資并不像前幾年那么容易。
對外貿易的升溫讓帝國的商人也感受到了三年前聯邦商人所感受到的幸福,只要是做和對外貿易有關系的生意,幾乎都在賺錢。
唯一的區別也就是賺得多和賺的少而已!
盡管聯邦遭遇了金融海嘯之后損失慘重,可是在那之前他們的政策可以說是沒有太大問題的,在國際貿易中占據主導地位這一設想非比尋常。
帝國外交部和剛剛成立的對外貿易部直接把這些政策拿來使用,對于出口的商品不僅官方退稅,還給與一些特殊商品進行較高的出口補貼。
這些特殊產品并不是高精尖類型的商品,反而是很普遍很常見的一些商品,比如說毛毯什么的。
在經過退稅和補貼之后,這些普通的商品在國際市場中具備了很強的競爭力,在一些發達國家這些產品的終端銷售價格,甚至低于這些國家同類產品的制造成本。
人們對于國際貿易戰的概念還處在一個相對基礎的認識當中,還沒有完全的感受到貿易所帶來的建設性,以及毀滅性。
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向外傾銷,一些小國家把廉價的產品又傾銷到帝國來,每個商人都在討論和國際貿易有關系的事情。
想要找他們借錢,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會把自己家下金蛋的雞借給別人發財,自己只吃一些微不足道的利息。
東部財團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問題在于財團最重要的幾家成員幾乎都是零售業巨頭,倒不是說他們現在不賺錢,只是比起對外貿易而言賺的要少很多。
資本這個東西永遠都不會變的溫和溫柔,它永遠都要吃人,不僅吃人,還要會吃同類來壯大自己。
如果東部財團在這次浪潮中沒有跟上時代,落后了下來,那么他們極有可能在缺少外部獲利的情況下,面對更強的內部競爭。
所以改革是必須進行的,切割掉一些目前盈利不足的生意,一邊穩定主要的獲利渠道,一邊開拓海外貿易,不被其他大鱷丟的太遠。
南方商業銀行和帝國央行都愿意給東部財團足夠的貸款,不過他們的要求也顯得有些過分,除了較高的利息之外,還希望能夠獲得東部財團一定比例的股份作為簽字的條件,這一點是東部財團方面不愿意承受的。
所以事情又回歸到了原點,也是比較簡單的地方,那就是缺錢。
奧迪斯市的火爆告訴了人們賭博真的能夠一夜暴富,當然更多的也是血本無歸,如果把奧迪斯市的賭場歸納于“小賭”,那么西部的礦業就是“豪賭”。
在過去人們說起暴發戶的時候難免會想到那些橫行在西部的礦主們,他們用十幾萬幾十萬去賭一張勘探結果。
賭贏了從此身價百萬千萬,賭輸了也不過是重新來過,西部這個與眾不同的賭場一直在吸引著各方的投機者到此來一擲千金。
科琴先生不會冒險去賭博,但是他卻看到了一個穩賺不賠的牌局,那就是雅古爾山脈內的礦藏資源。
這些已經被勘探發現,并且有過短暫開采的礦藏每一個都代表著數以億計的財富,只要能夠拿到任何一個礦藏資源的開發許可證,銀行也好,社會上的游資也好,都會愿意給他們大量的接待。
事實就是這么有趣,當一個人需要錢的時候,他很難等來伸出援助的手。
但當他有錢不需要借貸的時候,到處都是朝著他伸出的手,想要把錢借給他。
只要擁有了開發許可證,東部財團因缺少資金停止的改革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更會讓東部財團在帝國眾多財團中上升一個臺階。
就算施諾德和鮑沃斯那兩個人都沒有什么好消息傳過來,科琴先生還是沒有離開安比盧奧州,他還在尋找機會。
這天,他坐在路邊的咖啡館望著遠處正在拍攝電影的攝制組專注的思考著一些問題的時候,視線中靠右的位置突然一暗,一個身影坐在了他的這張桌子上,
這個動態的陰影讓他有些失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以宣示自己的主權,“抱歉,這張桌有人了,你可以換一張桌子。”
但那個人影卻沒有動,反而讓服務生為她送上一杯咖啡,
科琴先生的瞳孔緩慢的收縮聚焦,大約兩三秒后他才真正的觀察到這名女士,
看上去有到四十多歲左右的樣子,保養的非常好,從她身上的穿戴和隨身的一些飾品看得出這位女士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產自瑪瑙河源頭區域的寶石在市面上銷售的數量幾乎沒有,在貴族時期他們早就把那些寶石礦挖的差不多了。
一顆大紅色的寶石項鏈吊墜足以讓一小微企業破產,但現在它就掛在這個女士的脖子上,甚至還不是她身上最好的東西。
此時服務生正好將女士的咖啡送來,科琴先生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他看著那名女士對服務生說道,“這杯算我的,我應該為自己的魯莽向這位女士道歉。”
女士立刻就笑了起來,“科琴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可能已經記不清我是誰了!”
其實這位女士說的一點也不錯,科琴先生根本就沒有認出這位女士到底是誰,他見過的形形色色女人太多,這些女人往往都是男人們的點綴,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別之處的,很難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在這個時候被人說破,多少就顯得有些尷尬。
他輕笑了兩聲,似乎笑聲里并沒有想象中的干澀,“那么尊貴的女士,是否可以給我一次重新認識您的機會?”
女士也笑了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狄爾希娜·提馬蒙特!”,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雙手自然的以手腕為焦點交叉著壓在腿上,微微揚著下巴,略帶著一絲傲慢與微笑看著科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