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包裹!”
小區內的服務公司(物業)職員按響了門鈴得到了居住在這里的女士的應答之后,說明了他的來意。
“這里有一件您的包裹,我們已經進行過一定程度的安全檢查,我是放在您家的門口,還是您開門現在就收取?”
門后施諾德的妻子透過貓眼看了看這名員工,很熟悉的臉,好像是叫做杰米什么的,她認識。
自從孩子受到了威脅之后她就給孩子請了假,兩個人一直待在家里,等待施諾德從安比盧奧州那邊回來。
與此同時她昨天晚上還給自己的弟弟打了電話,他早上就會到這邊來,等事情結束之后才會離開。
小區內的服務公司也接到了她的要求,同意加強這邊巡邏的密度,單獨增派了四名保安每三十分鐘從這邊單獨巡視一趟。
畢竟這里可是施諾德先生的居所,那可是市長閣下,說不定以后還能高升。
在這個社會中,絕大多數企業都十分樂于單方面不求回報的為社會地位更高的人士服務,他們管這叫“投資”,以獲取這些人士可能并不太在意的友情。
無論是因為施諾德的原因,還是他們每年交足了服務費,總之服務公司都最大限度的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并且還從當地警察局那邊弄來了一條經過專業訓練的警犬,可以嗅到火藥與催化劑的味道。
只要沒有這兩個東西,就算包裹里具有一定的危險,也不會出現嚴重的傷亡情況。
很多高檔的社區里都有常備的小型診所,越高檔的社區,診所內的設備越齊全。
進來一段時間帝國內的醫療集團正在推動一項叫做“家庭醫療方案”的政策通過,他們會以相對較為低廉的價格將一些常備性醫療器械和藥物打包出售給這些家庭,并且開通醫療指導服務。
只需要撥打電話聯絡上守在電話前的醫生或護士,他們就能夠指導這些居民正確及時的使用這些醫療器械和藥品,為進一步治療爭取到關鍵的時間。
不過,這項法案里似乎還有一些問題,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在議會上通過,小道消息指出各大醫療集團在公關費上的開支已經超過三百萬。
安全,且具有醫療保障的社區讓施諾德的妻子此時并不是特別的驚慌,她鎮定了一下,壓制住剛剛門鈴響起時的心慌,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你把東西放在地上,我稍后會自己取。”
她并沒有著急出去,這個時候任何人都是不能相信的,以前他們也經歷過類似的情況,施諾德的競選對手在明顯處于劣勢的情況下,失去了理智,企圖通過傷害他們的方式來逼迫施諾德主動退選。
不過很可惜,計劃并沒有成功,反而給了這對夫妻很多別人沒有過的經驗。
服務公司的員工聞言也不在意,在這個社區內……,不,在絕大多數社區都存在類似的情況,屋子里的人不信任屋子外的陌生人,這很正常。
他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加上他也了解到施諾德先生一家似乎受到了某些人的威脅,非常配合的把包裹放在大門的正前方,然后說了一聲再見,轉身離去。
約莫過了五分鐘,透過幾個窗口都沒有發現門外隱藏著人,施諾德的妻子才打開了房門,把包裹取了回來。
包裹上面沒有任何送寄方的消息,那一項是空白的,只有收件人的信息。
這個包裹大約有一尺見方,外面包裹著紙殼,她剛要拆開這個包裹時,恰巧敲門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來的人不是被人,正是她的弟弟。
為弟弟打開門之后,兩人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包裹上。
“買的什么東西?”,年輕的小伙坐在沙發邊上,隨手拿起來翻看了幾眼,隨手掂了掂,“挺輕的,衣服嗎?”
施諾德的妻子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有點不放心,還是把這東西放到一邊去吧……”
可她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弟弟居然就把盒子拆開了,露出了一個更小一點的盒子。
也許是被好奇心所驅使,施諾德的妻子這個時候也不再阻攔,只是有些害怕的讓開了一些距離,然后期待著什么。
她的弟弟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從腰間磨出了一柄匕首,然后輕輕的挑開了盒子,什么都沒有發生。
就在他伸頭朝著盒子里面望去的時候,突然間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從盒子里炸了出來,伴隨著施諾德妻子的尖叫以及來自二樓急促的腳步聲,她的弟弟整個人都被染成了紅色。
是的,不是什么危險的東西,只是一些紅色的液體,不像是油漆,沒有刺鼻的味道,反倒是更像血液,有微微的腥味。
她的弟弟在受過驚嚇大腦思維空白了幾秒之后,看著驚慌失措的姐姐,以及從樓上跑下來一邊跑一邊哭的孩子,莫名的想要笑。
這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的惡作劇,而他成為了惡作劇的“始作俑者”之一,看著表情都扭曲起來的姐姐,他一邊解釋,一邊安慰。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了,施諾德的妻子萬分緊張的接起電話,聽筒中傳來一個明顯經過變化的低沉聲音,“我們的禮物,你滿意嗎?”
這人說完這句話不等施諾德的妻子回答就直接掛了電話,但短短的一句話里已經透露出了足夠的信息,只是一個“我們”,就讓她明白了是誰在背后制造了這一切。
晚一些的時候施諾德知道了這件事,這讓他在憤怒的同時又有一絲無可奈何,現在的情況變得很糟糕,財團的人,帝國央行的人,都認為他才是整件事的節癥所在,不斷的想方設法要打通他這個環節。
哪怕,他們為此使用了一些明顯越線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其實這很容易理解,施諾德的一個簽名攔住了這些人差不多五千萬的資金,以及更多本來已經實現的利潤。
別說五千萬,就是五萬都足以雇傭兇手。
在生與死的問題面前,市長也好,財團董事也好,就算是神也好,其實都一樣的脆弱。
這是一個警告,警告他那些人已經開始逐漸的失去耐心,杜林回歸的日期已經定了下來,比起杜林那樣難以溝通又沒有什么好辦法操作的人,顯然施諾德更容易操作一些。
自己的前途,自己的人身安全,家人的人身安全,來自其他人的報復或威脅,各種各樣的東西堆砌在一起讓施諾德頭疼欲裂。
他此時又想起了鮑沃斯勸說他的話,無論這件事最終結果如何,杜林都會原諒狄爾希娜,他又何必做一個壞人?
杜林不會為他的堅持感動,他反而會因此遭遇到許多可怕的事情。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已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