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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袁宗第他就放心多了。這位老兄弟雖然也是當年商洛十八騎出身,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跋扈囂張,屬于老好人的類型。
讓這樣的將領統兵前去增援白旺,李自成才能睡得踏實。
當然,李自成也不會對劉宗敏怎么樣,至少眼下不會。
只要劉宗敏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會主動發難。
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大順皇帝,即便劉宗敏再不服也不會公然火并。
李自成要防備的就是劉宗敏拉出一只軍隊單干,就像當年郝搖旗做的那樣。
唉,以前他常常覺得領導一只義軍太難,現在才發覺做皇帝更難。
“陛下若是不放心,要不要把一功,虎子他們調回來?”
高桂英見李自成滿面愁容,不由得有些心疼。她的素手輕輕在丈夫有些粗糙的面頰上撫過,眼神之中滿是溫情。
李自成咳嗽了一聲道:“那怎么行?榆林那快還指望著虎子和一功守著呢。關中有額坐鎮,捷軒不敢怎么樣的。”
李自成口中的虎子和一功便是順軍之中大名鼎鼎的李過和高一功。
李過是李自成的親外甥,綽號一只虎。因為李自成一直無子嗣,李過便被李自成當作接班人來培養。
高一功則是高桂英的親弟弟,十分驍勇善戰,深得李自成的信任。
二人都是當年老八隊出身,不比劉宗敏的資歷差。是以高桂英才會提出調二人回關中,以求萬全。
不過李自成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在他看來陜西的整體防御分為兩大塊。
其中一塊是以潼關為主的關中防區,另一條則是以榆林為主的陜北防區。
要想確保陜西的絕對控制權,這兩塊防區都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
從現在的情況看,清廷收服了蒙古各部,完全有可能借道從陜北發動進攻。
如果榆林被打下了,關中幾乎無險可守。是以李自成才會讓高一功和李過率領十幾萬大軍坐鎮榆林。
至于劉宗敏,李自成還是不想輕易的放棄。畢竟是這么多年的老兄弟,一起刀口舔血拼到了現在,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火并。
李自成打算過段時間找個機會和劉宗敏好好聊聊,若是能夠冰釋前嫌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在此之前派張鼐監視劉宗敏也必不可少。如今順軍大部還是得以保留的,李自成絕不容許任何人帶走他的軍隊單干。
劉宗敏也不行。
“那韃子那邊呢?聽說山西沿線他們囤積了不少甲兵。”
高桂英現在雖然貴為皇后,但仍改不了和李自成商議軍情的習慣。李自成也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妥,畢竟這么多年過來了他和高桂英知無不言。大順朝剛剛建立,沒有“后宮不得干政”的規矩。
“山西是陜西的屏障,額在那里留下了重兵,韃子便是要打也得掂量掂量。”李自成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顯然不怎么有底,摟著高桂英道:“實在不行我便派芳亮去壓陣。”
劉芳亮也是當初商洛十八騎之一。和其余義軍將領不同,劉芳亮領兵風格十分穩重,但真打起來又很兇悍,是李自成麾下心腹大將。
當初山海關一片石,順軍和吳三桂的關寧軍血戰,眼瞅著吳三桂就要支撐不住,順軍破關在即。這時候韃子突然冒了出來,殺了順軍一個措手不及。
大伙兒都傻了眼,軍中到處都是“韃子來了,快逃命啊!”的聲音,就連劉宗敏和李自成這樣久經戰陣的統帥都有些發懵。
這時候是劉芳亮站了出來,率領所部殿后,讓順軍主力得以保全。
最難能可貴的是劉芳亮且戰且退,主力并沒有多少折損,足見其沉著冷靜。
“陛下,不論如何臣妾都會跟著陛下的。”
不知為何高桂英突然冒出這句話,整個身子靠在李自成寬闊的胸膛上。
李自成心中一暖。當年潼關之戰前,高桂英就是像這樣安慰自己,表示不論如何誓死追隨。
后來潼關之戰闖軍大敗給官軍,他也和老營走散,高桂英等親眷不知所蹤,洪承疇、孫傳庭派人四處搜山,想要捉到李自成獻俘虜北京。李自成身邊一度只剩下十八騎,不得不蟄伏商洛山中。
但他一直不信高桂英就這么死了,一面在商洛經營發展,一面派人四處打聽高桂英等人的下落,最終二人終于團聚。
經歷了那么多風風雨雨,他與高桂英之間的情感絕非常人能夠想象。
那是真真切切的患難之情,相濡以沫,同舟共濟。
“桂英你放心,額保證趕跑韃子,叫咱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李自成替高桂英攏了攏鬢角的發絲,眼神變得堅毅無比。
......
......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文安之掀開車簾,看到的是南京城巍峨的城墻。
南都,他終于到了南都!
一路輾轉他這副老骨頭差點散架。好在最終到了,這便值得了。
自打崇禎年間以國子監祭酒職致仕,文安之便返回了夷陵老家。
這一待便是十年。十年間烈皇沒有征召過他,文安之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起復的希望,索性寄情于山水之間,聊以自娛。
不曾想甲申國變,闖逆攻破京師,天子自縊殉國,天下形勢大變。
就當文安之為烈皇慟哭之時,東虜入關,趕跑了李自成進駐北京。
天下人都以為東虜只不過是吳三桂請來的援兵,趕走李自成就會主動退出關去。
誰曾想東虜卻死皮賴臉的留在神京,任命官員,招降畿輔。
東虜是想圖謀神州啊!
文安之和天下人一樣對此感到憤慨。他一度想要在家鄉夷陵組織鄉兵勤王。便在這時有一名壯士找到了他。
這名壯士叫周道寧,身上帶有當今天子的圣旨。
文安之當即跪倒在地沖南京方向三叩九拜,恭敬接旨。
得知圣天子要起復他為禮部左侍郎時,文安之嚎啕大哭。
十年了,十年過去了朝廷終于想起他了。
他并沒有一絲一毫怨恨烈皇的意思,只盼著能夠早日來到南京為朝廷盡一份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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