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極欲探個究竟,但理智告訴許定國不該自己問的事情不要去問。
“貴使請放心,許某一定將馬匹、糧食、銀兩備好,供貴使一行路上所需。”
雖然降清后的待遇不如預期,但好歹心中懸著的一顆石頭落地了。許定國再也不用為向誰效命發愁,大清成了他唯一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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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燒焦的屋舍,陳順才強忍住惡心垂下頭去。
從京畿去山西的路上,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景象。
陳順才發現許多村莊空無一人。
對此陳順才有些擔心。
如果對治下南人如此嚴苛,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逃走。
這不是頒布逃人法就能解決的。
為了活命,為了生存,京畿地區的南人沒有選擇。
如此一來便會出現很嚴重的問題。
南人逃光了誰來給旗人種地?
他們為旗主打仗,為大清國打仗,理該享受優待、特權,吃鐵桿莊稼!
但他擔憂又有什么用呢?
多爾袞王爺聽不到,多鐸王爺聽不到,甚至石廷柱主子也聽不到。
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吧。
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
這次太原之行主力是多鐸王爺手中的滿洲鑲白旗,以及孔有德、耿仲明等漢人藩王麾下軍隊。
有如此強軍在,肯定不太需要漢軍鑲紅旗撐場子。
陳順才覺得自己只需要搖旗吶喊便可以了。
當然這樣也有個壞處。
那就是拿下太原后得先緊著各位主子搶掠。
陳順才這樣的漢軍旗人能夠撈到些湯湯水水喝就不錯了。
不過聊勝于無嘛,再怎么說還是能夠貼補回此次出征的花費的。
陳順才覺得可以把眼光放的長遠一點。
“嗚嗚嗚~嗚嗚~”
號角聲忽然響起,陳順才愣了一愣,隨即抬頭朝前方望去。
只見前軍已經全部停了下來,看樣子是要安營扎寨。
陳順才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直是困惑不已。
離天黑還早啊,為啥要在這個時候扎營呢?
但既然軍令如此,他也只能遵命執行。
陳順才一踢馬鐙翻身下馬,牽著馬匹等待主子的下一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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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劉三水來說,離開南都后的這些日子無疑是新奇無比的。他仿佛投身于一片新天地,對沿途一草一木都恨不得多看兩眼。
行軍速度對他來說不算太快,抵達濟南府后指揮使趙大人下令各營按照分區駐扎。
接下來的幾日各營會分別前往山東各重鎮接替北上的徐州總兵高杰部駐防。
但在此之前還是能夠稍稍休息一下的。
在劉三水看來,濟南府城雖然比南京城小了一些,卻也算是一座了不起的雄城。
濟南城中名勝一點不比南京少,人文薈萃卻是有小江南之稱。
不過劉三水可沒有多少時間游覽名勝。他要負責清點兵庫中的甲胄、兵器,好分發給即將開拔奔赴山東各地的袍澤。
這個活當然不好干,饒是有將近三百人同時去做,也忙的焦頭爛額手足無措。
不過劉三水有在碼頭卸貨的經驗,比起其他士兵做的還算有板有眼。
濟南不愧是省城,兵庫中的儲備可謂豐足。
雖然高杰部拿走了一大批甲胄、兵器,還留下了堆積如山的存貨。
在劉三水的建議下,他們先把這些甲胄、兵器分類,再根據各營士兵的特點進行分發。
如此一來,看似工作量加大了,實則大大減少了無用功,使效率明顯提升。
兵庫之中最多的甲胄就是棉甲,一共有八千副。這種甲胄是給一般的士兵配備的,步兵、騎兵皆可。
當然此次馳援山東的神策軍十營中只有兩個騎兵營,并沒有太多騎兵。
除了棉甲外便是鎖子甲最多,有三千副。這可是人人都稀罕的尖貨。劉三水不敢做主,只能先稟報上官再來決定把這批鎖子甲分給哪營。
剩下的便是一些高級軍官用的甲胄了,數量很少。
劉三水細細數了一遍,勉強夠分給各營將官。
兵器的情況則要復雜的多。
庫中最多的是長矛,其次是長槍。
長矛加上長槍一共有七千桿。
不管是長矛還是長槍都是木桿或者竹桿,只在矛頭、槍頭上用了些鑌鐵。
這兩樣兵器對神策軍來說是十分實用的。
因為神策軍各營編制中都少不了長槍手,按照編制分配下來基本上每營都能分到五百到一千桿備用的長槍。
畢竟戰場搏殺偶然性太大,槍頭矛頭若是折斷再想修好不是太容易,若是有備用的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除了長槍、長矛外,兵庫中還有大量的單刀、盾牌,共在一萬套上下。
這些都是明軍士兵的標配,沒啥可說的。
劉三水覺得按照各營一千套發下去,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火器方面有兩千桿鳥銃,一千五百桿三眼銃。
劉三水隨便抽出幾桿試射了一下,發現不是炸膛就是不響,完全沒法用。
怪不得高杰把這么多火器留了下來,原來都是樣子貨啊!
對此劉三水不覺得有什么可惜的。
神策軍中的火器配備比例很高,且都是火器司特供的上等尖貨。
這些只配做燒火棍的劣等火銃就讓他們繼續爛在兵庫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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