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樣都是漢人。即使你剃了發留了辮子,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二丫把胸脯一挺道:“所以我愿意嫁給你,服侍你,伺候你。只要你答應幫我葬了我爹。”
陳順才只覺得心里亂糟糟的,來回轉著圈子,卻悶著一句話也不說。
“大哥,我看你像個好人,才跟你說這些。只要你替我葬了我爹,你叫我做啥我便做啥。”
二丫生怕陳順才拒絕,竟然沖陳順才磕起頭來。
陳順才見狀連忙轉過身來把二丫扶起來:“你快起來,你這是干啥。”
“這么說,大哥你是答應我了?”
“恩。”
陳順才哭笑不得的說道:“也就是你碰到了我,要是遇到別人”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知道二丫肯定是明白的。
“對了,你別一口一個大哥了,叫我順才哥就好。”
“恩。”
二丫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不知怎地,陳順才給她一種十分踏實的感覺。
“走,我們先去買一口棺材,幫你把你爹下葬了再說。”
“順才哥你去買吧,我留在這里看著。”
二丫反絞著雙手有些猶豫道。
陳順才明白二丫是擔心城里的野狗偷食尸體。這年頭野狗都快成精了,吃人尸一點也不奇怪。
“那好,你在這里等著不要亂動,我去去就回。”
自打住進了大順皇宮(原秦王府),多鐸便叫婢子輪番進御服侍。
李自成走的急,只帶走了皇后等重要親眷,一般的宮婢是來不及帶走的。
對這些宮人,多鐸自然是不會客氣,全部接收,充為發泄獸欲的工具。
這些宮女被多鐸蹂躪一番,下身就會流血不止,有的甚至會因此喪命。
多鐸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有時甚至一夜戰數女。
多鐸如此放縱是因為他有放縱的資本。他比阿濟格先一步進駐西安,就意味著在這場比拼中取得了完勝。
他多鐸才是大清第一猛將!
多鐸正在與幾名宮婢玩樂,忽然接到了軍情急報。這讓他十分掃興。
他一把推開身旁的宮婢,罩上件外衫,下了床走出殿外。
“說吧,怎么回事?”
“稟王爺,洛陽急報!偽明總兵高杰率部攻克開封,洛陽已危若累卵。河南巡撫羅繡錦請求王爺速速派兵回救!”
多鐸聽罷腦子翁的一炸。
“你他娘的說什么,開封失守了?”
開封位于河南中部,又是重鎮,一旦失守,整個河南西部、北部都會受到威脅。
“這是河南巡撫上的急奏,請王爺過目。”
多鐸一把抓過奏報,展開來看,越看越氣。
“他娘的,這金玉和真是個廢物,兩萬綠營兵竟然全部折了。”
此時此刻,多鐸拿下西安的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的河南根本沒有什么兵力。金玉和一死,也就剩下了個祖可法。
依靠祖可法那兩三萬綠營兵,怎么可能擋的住高杰的虎狼之師。
現在他該怎么辦?
不回援肯定是不行的。
洛陽比開封還要重要,洛陽要是失守,整個河南府豫西都會跟著淪陷。
但該派誰回援呢?
他手中的滿八旗主力肯定不能動。那么可供選擇的就只有孔有德、耿仲明統領的天佑軍,或者是其他八旗漢軍。
高杰不是個善茬,僅僅派八旗漢軍回援多鐸還覺得有些不保險。思前想后,多鐸決定調耿仲明部天佑軍、石廷柱統領的漢軍鑲紅旗回援。
耿仲明部的天佑軍雖然只有一萬多人,但都是很能打的精銳老兵,只要穩穩守城,高杰是絕對占不到便宜的。
多鐸不寄希望于耿仲明能夠收復開封,只要能夠穩住現在的局勢就好。
等到清軍在關中乃至整個陜西的統治穩固,他便可以率領主力回到河南,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子。
至于阿濟格,多鐸不想過多的指望。
他們是親兄弟,但也是明算賬的。
多鐸雖然是鑲白旗的旗主,但也不能直接指揮阿濟格的牛錄。至于吳三桂、尚可喜,因為出征前就不歸多鐸指揮,他也不想過多介入。
這種時候同胞兄弟之間的感情一定要維系好。
他和阿濟格之間的關系越好,北京的豪格便越沒有機會鉆空子。
不然僅僅靠多爾袞一個人壓著,是很那壓制住豪格的。
多鐸覺得等到阿濟格率軍來到西安,可以跟他好好商議一番,由阿濟格率軍繼續追擊李自成,多鐸本人則索性率軍直接滅了殘明小朝廷。
哼,就殘明那些蝦兵蟹將也敢北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既然這么急著找死,多鐸便成全他們。
河南、山東、南直隸這么順著打過去,片甲不留!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得到漢軍鑲紅旗即將開拔河南的消息后,陳順才心情十分糟糕。
在西安待得舒舒服服的,結果突然又要打仗,真是見了鬼。
何況陳順才現在不是一個人,他還買來一個女人啊。
這行軍打仗的身邊帶著個女人怎么行。
但要是不帶著二丫,這到手的鴨子不就白白飛了嗎?
陳順才可不認為二丫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西安等著他回來。況且陳順才還真的不一定有機會回來。
“順才哥,要不你就帶上我,大不了我換上男裝。”
見陳順才急的直冒汗,二丫試探著問道。
“啥?你要換上男裝?”
陳順才撓了撓頭道:“這真的行嗎?”
“有啥不行?我什么苦都能吃,你便說我是你抓來的包衣奴才,是專門伺候你的,誰會懷疑?”
二丫稍頓了頓道:“至于身材瘦弱一些也好解釋,這年頭是個人都餓的跟個鬼似的,男人女人根本看不出來。”
“可你這頭發”
陳順才看了一眼二丫的長發,十分為難道:“你總不能都剃了吧?”
大清如今全面頒布剃發令,只要是男人就必須剃發結辮。
二丫若是要扮成男人,待在陳順才身邊做包衣奴才,就一定得剃發。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可是很難接受的。
誰知二丫昂起頭道:“這有啥,順才哥,我爹是你幫著下葬的,我這條命就已經賣給你了。別說是剃了頭發,便是你現在要我的命我也不會眨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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