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本王也交給你一并去辦了。若鄭芝龍真肯把造船工匠撥來,便是多給些他錢也無不可。”
多爾袞沉吟了片刻道:“另外火炮造制也得上點心了。你不是說在打德州時明軍的火炮比大清的紅衣大炮射的更遠、更快嗎?命孔有德去仿制,限期三個月,本王要看到成果。”
“十四哥,孔有德這奴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吃從登州帶來的老本。你叫他仿制明軍的火炮,我看啊是沒戲。”
多鐸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多爾袞狠狠瞪了他一眼:“凡事不試試怎么知道,難不成你想攬這個活兒?”
多鐸連連搖頭:“我可不干,那十四哥還是交給這奴才辦吧。”
“哼,那你就給本王盯著豪格,讓本王省省心!”
多爾袞怒其不爭的說道。
秦良玉在入宮陛見之后已經決定前往四川募兵。
以她的資歷要想在重慶招募幾千白桿兵還是很容易的。
如今西南沙定洲叛亂,秦良玉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做點什么的。
雖然以她的年紀不可能再沖鋒陷陣,但在陣中鼓舞士氣還是可以的。
既然連當今陛下都能御駕親征,于臨清城頭親自為將士們擂鼓助威,她一老嫗又有何不可?
就讓她再發揮發揮余熱吧!
天子的意思是調秦拱明回京,護送秦良玉到重慶,不過卻被秦良玉拒絕了。
在她看來秦拱明現在已經獨當一面,理當在德州駐守,嚴防東虜南下。若是僅僅為了護送她回重慶就調集秦拱明回京,有些得不償失了。
自家的子侄自己最清楚,秦良玉也相信秦拱明是想留在德州建功立業的。
這種時候還是不給朝廷添麻煩了吧。
秦良玉清點好了行囊之后再次入宮向天子陛辭。
朱慈烺在聽了秦良玉的想法后選擇尊重她的意見。
他下旨調神策軍一營護衛秦良玉入川,并配合秦良玉募兵前去云南平叛沙定洲。
這是朱慈烺能夠給予秦良玉的最大程度支持了。畢竟湖廣、山東都需要布重兵防備滿清突襲,天知道清軍什么時候會突然發難。
六月十三日,云南楚雄府。
“黔國公,好消息,好消息啊!”
金滄兵備道楊畏知急匆匆的沖進屋來,興奮的揮舞著拳頭道。
“啊,有何好消息?”
這幾日沐天波就似驚弓之鳥一般,但凡聽到風吹草動都以為是沙定洲的追兵殺來了。
楊畏知幾次率兵將叛軍擊潰,但沐天波已是麻木了。
擊潰叛軍又如何,如今沙定洲已經竊據昆明,以總府自居。
沐家列祖列宗在天上看著,恐怕已經將他這個不肖子罵的狗血噴頭了吧?
“黔國公,是朝廷,朝廷方面來消息了。這是兵部塘報,您快看看!”
一聽是塘報沐天波頓時精神了幾分。世人都知道兵部塘報上都是近來天下最重要的軍政要聞。朝廷對沙定洲叛亂的決策肯定在塘報上有所體現。
沐天波接過塘報展開來看,看過沒多久卻是驚呼出聲。
“陛下要派秦老夫人來云南平叛?”
也難怪沐天波驚訝,秦良玉是明神宗萬歷二年生人,如今已經七十一歲高齡。
人活七十古來稀,縱使秦良玉威名赫赫,但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就算秦良玉仍然神武,可她能募集多少人?
沐天波對于這些土司可是再了解不過了。
土司的子弟兵很能打也很忠誠,可人數一直是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尤其是石柱兵,在歷次戰爭中折損失血嚴重,這次能湊多少人還真不好說。
沙定洲如今如日中天,云南大小土司都為他馬首是瞻。
沐天波的個人威望卻是跌到了谷底,如果不依靠朝廷的外力予以支持恐怕難以解決掉沙定洲。
沐天波翹首以盼,本以為能夠盼到朝廷的十萬大軍,誰曾想卻是得來這么一個消息。
真是叫人徒呼奈何啊。
當然沐天波也能理解天子的苦衷。
畢竟北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東虜在,朝廷不可能調集太多兵馬來西南平叛。
不然若是東虜突然大舉入寇,調兵勤王不及,恐怕就不是失土陷城那么簡單了,都城神器都會有危險。
只希望秦良玉能夠多募集一些士兵來吧。
“不光是秦老夫人,聽說還有一營神策軍呢。”
楊畏知眉飛色舞道:“這一營神策軍雖然只有兩千余人,可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精銳。那沙定洲麾下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別看他們現在囂張無比,等朝廷大軍一至必定如土雞瓦狗一般抱頭鼠竄。”
這下沐天波也有些激動了。
“便是陛下親自編練的新軍神策軍?”
沐天波自然是聽過神策軍的威名的。
其在山東先消滅了劉良佐、劉澤清叛軍,后又力阻孔有德、耿仲明的推進,可謂是精悍之師。有這么一只軍隊壓陣,沐天波便覺得底氣足了不少。
可惜人數還是有些少啊。
要是有兩萬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對啊,就是那支神策軍。聽說神策軍中有許多新式火器,這次定要讓這些叛軍嘗嘗厲害!”
對于火器沐天波自然不陌生。
事實上,就是他的先祖沐英發明了火銃三段擊。
但那個時代的火器和如今的火器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沐天波也明白有新式火器的加入對軍隊實力的增強很有好處。
“那么,本國公現在需要做些什么呢?”
終日待在這兵備道衙門里什么也做不了,沐天波都快要瘋了。若是再不找些事情做,真會魔怔了。
楊畏知也能理解沐天波的心情,稍頓了一頓道:“黔國公不妨寫上十幾封手書,蓋上官印,發往滇北號召各地土司前來平叛。”
如今沙定洲占據昆明,昆明城附近的大小土司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被迫為之,大多表達了對沙定洲的支持擁戴。
沐天波要想爭取他們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了。如今能做的就是多爭取滇北的土司。
這些土司距離昆明較遠,還沒有受到沙定洲的蠱惑,或許沐天波的親筆信會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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