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窮已經提前射了,但子彈即便射速再快,也無法保證豁免期結束的同時續上。
錘子沒有離開金發的身體,在親密接觸中,給了金發一場大爆。
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事情,誰會想到錘子那么激烈地飛舞,卻會在金發攤開手之后,依舊留在了他手上。
就好像有人徒手抓了一只鳥,這鳥瘋狂掙扎,結果這人松手后,鳥卻還踩在手上不飛走。
這種情況太罕見了,就仿佛錘子也有脾氣,非要弄死他不可,硬是順著金發的手飛,始終與其保持接觸,直到現在還沒脫離。
“怎么會這樣”金發呆滯地看著錘子,用力甩了幾下后,錘子才晃悠地飛起來,咻得一下砸向墨窮
“快吃啊!”墨窮急道,同時棄槍用劍,通過飛箭與錘子周旋起來。
二話沒說,金發瘋了一般趴在地上將食物往嘴里塞,蕭峰也沖上去幫忙,把食物都匯聚好一個不漏,金發只需要吃就行了。
可是,金發依舊留下了眼淚,邊吃邊哭,那眼神充斥著絕望。
太多了,這次爆發的食物,粗略估計就有四公斤。
他不可能吃得下這么多,就算吃得下,也無法在十秒內做到。
在躇有人都知道這點,金發最怕大爆,一旦爆出超出他承受極限的食物,其實就只是茍延殘喘十秒鐘罷了。
“嗚嗚嗚哈哈”金發嘴里塞滿了食物,拼了命地往下咽,發出嗚嗚聲,眼淚止不住地流,最后都自嘲地笑了起來。
這真像一頓斷魂飯,人生最后的十秒鐘,他卻要拼了命地吃東西,胡吃海塞。
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經栽了,根本吃不完這頓飯。
金發的臉色灰敗,似是要放棄,墨窮大急,連忙沖過去幫他塞,并在食物中順進一個子彈殼,子彈殼被墨窮用手指甲硬生生掐出凹痕來,此刻被墨窮強行給硬喂進肚子。
“不要放棄,我來幫你,蕭峰,你拖住錘子!”墨窮大喊著,抓起一把巧克力就往金發嘴里砸。
金發被他捏著張開嘴巴,七八塊巧克力一同涌入,竟真的沖了進去,而且一路順著食道眸了胃中。
子彈殼是定位用的,被墨窮不惜指甲斷裂也要硬掐出凹痕,此刻就是獨一無二的。
他不需要知道金發的胃長什么樣,只需要記住剛才那顆子彈是什么樣就行了。
正如當初后箭追前箭,隔空靜脈注射,讓人販子們無法逃跑一般。
此時墨窮一把砸下去,竟硬是將半斤巧克力眸了金發的胃里。
“呃啊”金發自然是相當痛苦,那是食道被強行推擠開,往里面灌東西的痛苦。
可這痛苦也死亡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墨窮寧愿此刻將其塞得急性胃脹裂胃穿孔,也不想他就這么死了。
不管最后有什么鍋,墨窮也打算背了,總要盡人事的。
“對不起!我攔不住啊!”蕭峰也在投擲飛借攔錘子,可實際操作起來,才知道這有多難。
投擲命中一個半空中移動的錘子,對普通人而言是純靠手感的,手感不好,倉促之間幾乎砸不中。
就算砸中,也是擦個邊,沒帆其頂開。
此刻,那大鐵錘已經飛到近前,勢要把墨窮鍛鑄成劍。
“去你媽的,滾!”墨窮急忙抓起一把劍扔出,將其彈開一些。
飛出劍的同時左右開弓,又抓起一把牛肉干,用同樣近似飛刀般的操作,砸進了金發的口中。
這動作,就像是在砸個棒球,牛肉干那恐怖的沖斂是頂開收縮的食道,順溜進了胃里。
如此,共一斤下肚了!
但時間粗略估計,還剩三秒,食物卻還有足足三公斤多。
絕望,這根本就是必殺的可怕攻擊。
子彈爆頭也才三百克食物,一把錘子,碰了一下,竟是四公斤
這么多食物,哪怕金發塞得下,時間也不夠。
墨窮又抓起一把巧克力,但也不禁絕望起來。
“可惡秒鐘夠干什么啊!”墨窮心急如焚。
“夠把它收容了”金發閉上嘴猛地站起來,一把推開了墨窮。
與此同時那把砸向墨窮的錘子也已經近在眼前,就見金發迎面撞去,毫無畏懼。
“鐺!”
金發用臉擋住了鐵錘,隨后雙手齊出,再次將鐵錘死死抓住。
“快把嘴張開!”墨窮愴然地瞪著他。
但金發卻沒停,著鐵錘全力朝轎跑去。
“我不想死前還折磨自己,不如用這最后的時間,把它收容了,畢竟除了我,也沒人能抓了”
當電力恢復后,轎的磁力越來越大,靠近時金發已經不用多少力氣,就可以把鐵錘扔過去了。
“咔!”鐵錘被他送進轎,強大的磁力約束著鐵錘。
鐵錘顫動一下就不動了,緊緊吸附在那巨劍的凹槽里,完全被這磁徹制。
金發完成了收容,轉過身來看著墨窮。
“你”墨窮知道沒時間了。
“真希望”金發話都沒說完,當懲死了。
當著眾人的面,他瞬間化為一把劍。
劍骨是蒼白的,暗紅色的脈絡彌漫其上,縱橫交錯,猶如無限開叉的生命樹圖,勾勒在劍身上。
仿佛是兩條手骨組成的劍柄,爪子如鮮花般綻開延伸出劍鋒來,劍柄骨上面纏繞著密集的金絲,完全將手骨包裹,像是防止手滑增加摩擦的設計。
墨窮呆滯地看著這把一人高的巨大骨劍,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很想救他,可卻深感無力。
十秒鐘夠干什么?墨窮就算把他肚子剖開,將食物塞進去都是來不及的,在真正強大的攻擊下,不過是晚死十秒罷了。
金發深知這一點,最后特別平靜,或許,d級人員的生涯,讓他早有覺悟。
總有一天,d級人員會死在收容物手中,總有一天
盡管他曾罪無可赦,但墨窮所認識的金發,熱愛生命,堅強且坦誠。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利用自己最后一絲價值,瘍完成收容,不僅救了大家,也救贖了自己。
“他怎么了?”棕發感受著場上的死寂,顫抖地問道。
墨窮看向他,發現棕發依舊盯著畫中背影,沒有抬頭,眼淚卻是從眼角處滑落。
他即便看不到,也一定知道發生了什么。
蕭峰嘆了口氣的同時,吐出一個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