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窮最后選了一只尖尾雨燕,木鳶傳說并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能飛的。
作為墨窮第一只木甲獸,墨窮很上心,買了最好的木材,親自為雨燕設計木甲之軀。
能驅動的只能是木頭,但并不代表就不能往木甲里安插金屬,就好像木甲人穿著青銅鎧甲一般,金屬不能直接被驅動,但能被木頭帶動。
現代的機械學比古代墨家強多了,哪怕只能用木頭,也能做出很復雜的機關來。
墨窮這只雨燕,就具有極強的彈跳力,和極適合滑翔沖刺的身體,而且轉向也很靈活,缺點自然是力量。
力量什么的墨窮不在意,畢竟要破壞力的話,熱武器不是更好?
墨窮更注重靈活,講究讓木甲燕如臂使指,猶如他的飛劍一般。
期間茍爺又給了墨窮放了兩天假,讓他跟家人道道別。
要知道之后就沒有多少時間回家了,還想在家附近做任務乃是可遇不可求的。
茍爺自己,都已經兩年沒回家了。
墨窮也是省得,他已經跟家人談好,自己之后要在外工作,可能一兩年都不會回來。老爹倒是通情達理,只是督促他趕緊談朋友。
對此墨窮也沒說什么,心想要不哪天找個同事湊合一下?
這天墨窮在家跟老爹瞎聊著,突然門外來了一群人。
有警察也有便衣,包括村長也隨之陪同。
“就是這家了。”村長笑道。
警察們點點頭,向老爹出示了證件,墨窮湊上去一看,證件沒有問題。
就見那警察說道:“哪位是墨橋?”
墨橋正是墨窮的父親,墨窮莫名其妙,心說怎么的?老爹犯事兒?
“我是,請問有什么事嗎?”老爹是個很老實的人,有些緊張。
“不要緊張,就是了解一下情況,我們查了村里的資料,你們家從清代就安居于此了吧?”警察問道。
“不止哦,明代就安居于此了。”老爹說道。
“有家譜嗎?”一個便衣問道。
老爹點點頭道:“有的。”
墨窮在一旁道:“你們總要說說是干嘛的吧?”
“就是找一件東西。”警察說道。
“什么東西?”墨窮問道。
那便衣掏出一張圖,上面印著一個九階魔方,不過卻通體黑色。
“認識嗎?”
“不認識。”墨窮眉頭一皺道:“哪有做魔方六個面都是一個顏色的?”
便衣有些失望,這時老爹拿著家譜來了,幾個人圍在那看。
“就只到永樂年嗎?你們會不會更早就定居于此?”幾個警察有些失望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爹搖頭道。
幾人嗯了一聲就準備告別,這時那便衣盯著家譜突然說道:“等一下,這里寫著一世祖叫墨鏵,二世祖叫墨鐮,都是用的農具取名,可從后面就開始用儒家的孝仁禮義信來排字了,為什么?”
“啊?這我哪知道?可能那段時間出了讀書人吧?”老爹懵逼道。
那么久遠的事,只能靠猜了,雖說明末之后都是農民,但更早肯定也有讀書當官的。
可能墨鏵還是寒門,但讓兒子墨鐮讀書,成了才中了舉,后面自然詩書傳家了。只是明末開始可能又遭了難,只留下這么一小支作為農民延續下來。
便衣張開圖問道:“你認識這個魔方嗎?六面都是同色。”
“六面皆黑?”老爹怔道。
“你知道?”便衣很激動。
墨窮也驚訝地看著老爹。
老爹點頭道:“我沒見過,但我聽老一輩人講過,六面皆黑的魔方,我印象還是比較深的,確實是很早傳下來的。”
“在哪!”便衣急忙問道。
“早就沒了吧?我也只是聽祖父說過。”老爹猜測道。
聽到這,墨窮有點回過味了,這架勢不像是找普通的東西。
“這個魔方到底是什么?你們找它是要做什么?”墨窮問道。
警察說道:“抱歉,此案牽扯重大,我們不能說,請配合。”
墨窮笑而不語。
村長也笑道:“墨窮啊,這可是大事兒,咱們就不要多問了,老墨你快想想,這東西會在哪,若能找到,提供線索都有十萬啊。”
老爹楞道:“這東西木頭的,也不值錢,可能不是當柴燒了,就是哪一輩帶進棺材了?”
“什么!”便衣眉頭一皺,握著老爹肩膀道:“可不能燒了!你們家祖墳在哪?”
墨窮眉頭一皺,沉聲道:“等會兒!你還要刨祖墳?”
說著,伸手捏住了那便衣的手腕,微微用力,便衣就手一麻,情不自禁地松開了老爹。
便衣大驚,本能性地另一只手戳向墨窮腰眼。
墨窮撇撇嘴,直接用破盡天下擒拿的手法,輕松就將其兩手抓麻,反扭過來,壓著身子動彈不得。
便衣被頃刻間擒拿住,幾名警察大驚,這人可是上頭派下來的專員,身手極好,尤其擅長擒拿格斗,市里沒有一個武警能跟他走三合,沒想到一招就被墨窮拿下了。
“你干什么!”村長急了。
老爹也急忙拉住墨窮道:“不要亂來!”
墨窮笑著松手道:“沒事,過過招,他肯定不會介意的。”
“誰說不介意?”便衣被松開,連忙退出三步,目光灼灼地盯著墨窮。
“此物關乎國家機密,事關重大,我們事后一定會作出補償。你深藏不漏啊,檔案中可沒有寫你學過格斗!而且能打贏我的,可不是一般人。”
墨窮撇撇嘴,掏出手機把屏保亮給他看了看。
只一眼,那便衣就愣住了,只見屏保背景赫然是藍白之眼,而且底下還有一句話:你要祈求神明的救贖嗎?
便衣嘴角抽搐道:“能給我看看嘛?”
墨窮將手機給他,不一會兒便衣就把鎖屏解開了,因為密碼正是:人類睜開了眼。
他哭笑不得道:“不介意,我們就是過過招。”
幾個警察輕聲道:“怎么回事?他威脅你?要抓他?”
便衣急忙低聲道:“不用不用,他也是特勤,我跟他單獨聊聊。”
“哦哦哦,好。”幾個警察立刻不再追問。
墨窮笑道:“大家坐下喝茶,老爹,我問問情況。”
說著,跟便衣走進房里。
剛進去便衣就笑道:“自己人啊,我這執行公務呢,沒想到找到你家來了,我沒深查你的檔案,沒想到是假的。我國安部的,你管哪片兒的?”
“我收容部的。”墨窮說道。
“……”便衣一怔,收容部意味著正式社員。
他隨后松了口氣道:“我說呢!怎么一招把我秒了,我差點懷疑自己這么多年白練了!極限島的秘籍吧?人類格斗精華!兩百萬,教教我吧。”
“以后再說,這到底怎么回事?那個魔方是收容物?”墨窮問道。
便衣說道:“不是,那是墨家巨子后人的信物,如果一直傳下去的話,持有的人應該姓墨,我們查了所有姓墨的,最后排除了大部分,鎖定了幾個目標,其中有個就是你家。”
墨窮咧嘴道:“臥槽,墨犁的后人?我家?”
“你知道?”
墨窮白了眼道:“我當然知道……墨家地宮就是我抄的……”
“……”便衣愕然,這趕巧了,墨家后人抄了墨家祖宗的窩?結果他又奉命來找墨家后人的魔方,指不定要刨墨窮家祖墳。
墨窮也無語,天下姓墨的那么多,怎么偏偏是他們家。
可隨后便衣就興奮道:“這其實更好了!你是社員,那也不用騙人找社員假冒了!”
“呃,墨宮木甲人都一鍋端了,還找后人干什么?”墨窮問道。
便衣立刻解釋,墨窮很快就明白了。
養在泰山基地的那群木甲人,雖然被禮遇,但各個都是榆木腦袋,死也說不通道理。
祝融之羽也就罷了,大不了去羅布泊搜天刮地。
可其他的收容物呢?墨家雖然只收容了七個收容物,但實際上見過的可不止那么點,肯定還有一些是無能為力的。
想讓墨家提供情報,把那些無能為力的交給來處理,但那些榆木腦袋死也不愿意,根本不配合。
只覺得天下皆白唯我獨黑,墨家收容才是為了天下,其他人得到都是有害。想偷換概念成唯我藍白,他們根本不認賬。
這就是死板了,是木甲人的局限性。
于是上頭想了一個對策,那就是選出新的墨家巨子,讓那群木甲人把守護了一輩子的職責和秘密傳給他,這樣那個巨子,在榆木腦袋中就是合理合法地收容者了。
這其實就是把木甲人的心思當做一個收容物特性來攻略:你不是唯我獨黑嗎?那你們是不是就可以告訴墨家自己的人呢?
是的,那些榆木腦袋可以認這個。
可巨子不是隨便傳的,當代墨家都消亡了,找誰他們都不會認賬,唯獨剩一種可能。
那就是墨犁的后人,從宋代開始,墨家墨拘一脈越發凋零,后來巨子都成了一脈單傳的職位了。
傳到墨犁那里,本來要給他兒子墨耜,結果墨耜跑了,無奈之下墨犁只得封鎖地宮,化身木甲,永鎮泰山。
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天下姓墨的那么多,隨便找個姓墨的,木甲人也不會認。
目前只有兩個特征,一個是墨犁一脈都是以工具為名,比如犁、耜、鐮、鋸等。
另外還有個信物,就是那個九階魔方。
魔方由墨子發明,乃是墨家機關術的一種入門級別的小作品,墨犁當年給了兒子墨耜。
其六面皆黑,名為‘墨方’,乃是現代一切魔方的始祖。
有這個東西,就可以派個人接任巨子之位,繼而包容墨家,讓那群木甲人配合。
姓墨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以的能量,自然查到就住在泰山腳下的墨窮家。
雖然墨耜是宋代人,而墨窮家一世祖是明代人。但叫墨鏵還是符合取名習慣的,只是后來學儒考舉,不講究了。
便衣笑道:“原本上頭只想找到墨方,然后商議決定一個人假冒后人,去繼承墨家。”
“沒想到后人做了社員,那就不用假冒,上頭肯定決定,就由你來繼任墨家巨子之位!”
墨窮捂臉道:“我覺得還是另請高明吧……墨宮是我親手抄得家啊!我怎么就成了墨家巨子了?”
“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你既是社員,又是墨家巨子當代繼承人。你要怕認出來,大不了整個容或者變身嘛!”便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