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墨窮的話,又見他一副淡定的模樣,荷官眉頭一動,詫異地看著墨窮。
“難道是來七日賭的?”她反應過來,墨窮可能是社員。
否則哪有剛賭上人生,好不容易把全部家產贏回來后,還這么淡定的?
而且七日,這恐怕不是巧合。
隨后心里一陣無語,有沒有搞錯啊,隨便賭就好了,怎么跟來鬧事一樣。
不過回想到剛才的賭局,從第十四輪開始算的話,這人已有連續四輪破億賭局了。
尤其是第十七輪,十三億多。
這是史詩開局,從來沒哪個社員會單場賭這么大的。
荷官看著墨窮的眼神放著光,旁邊一個熟客見了問道:“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敢再賭了吧?”
“他肯定還會來的,這可是個大肥羊。”荷官小聲說道。
那熟客啞然失笑,還賭?不可能的,剛才都快把自己賭死了,怎么可能還來?世界上哪有頭這么鐵的人?
如果還來賭,那還真的就是大肥羊了。
今天到此為止,墨窮帶著漢娜離開了。
對于墨窮的要求,漢娜僵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
她跟在墨窮屁股后面上樓,一直到墨窮的房間門口。
然后墨窮卻問道:“你沒地方住嗎?”
“???”漢娜莫名其妙。
墨窮笑道:“今晚我還有事,明天早上過來找我就好了。”
“誒?”漢娜愕然萬分,尷尬到想死。
“原來陪玩,就真的是陪你到處玩嗎?”
“你以為呢?”墨窮道。
漢娜尷尬道:“我……”
哪有這樣的人啊?竟然把她拒之門外。
“你到底要玩什么?”漢娜奇怪道。
“賭錢啊。”墨窮說道。
“……”漢娜駭然地看著墨窮:“什么!你還賭?”
瘋了吧?之前差點輸掉全部家產的人是誰啊?
之前打電話求救,說十賭十輸再也不賭的不是你嗎?
怎么一口氣贏回來之后,又忘了?
漢娜跟看怪物一樣看墨窮,剛經歷了人生終極大起大落,竟然還笑嘻嘻地要賭,這人是怪胎吧!
“不要,我不會賠你賭了,你是個瘋子。”漢娜說道。
“你是對的,那一百萬就算了吧。”墨窮點點頭道。
“誒誒,等一下!”她躊躇半天不肯離去,今天除了跟墨窮蹭了一頓大餐以外,幾乎一無所得。
墨窮說道:“放心,接下來我最多只輸一百萬。”
漢娜知道墨窮很有錢,只輸一百萬的話,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最終她還是想要那一百萬打賞,說道:“好吧……但你為什么一定要賭?我們……我們玩點什么不好?”
墨窮笑道:“你釣過魚嗎?”
“誒?這跟釣魚有什么關系?”漢娜不解道。
“等你想通這個問題,你就知道我為什么要賭了。”墨窮笑道。
漢娜似懂非懂地,不知道釣魚到底什么意思。
墨窮也不解釋,他決定做完七日賭后,就介紹漢娜去外圍企業上班,比如某連鎖干洗店?
在外圍企業上班的,不一定有外圍編制,有的人給打一輩子工都不知道自己給打工。
雖然她可以為了錢出賣身體,但她并不是一個勢利的人。
當墨窮在別人眼中要成為窮光蛋,甚至負債累累了,她依舊愿意站在墨窮這邊,希望他能贏,甚至鼓勵和安慰他。
墨窮最后一無所有時,給她的一萬籌碼,都沒有拿走,而是繼續按照約定押在小上,并且為他發自內心地吶喊。
這是個本性很溫柔的女人,有著強烈的同理心,且熱愛生活。
墨窮并不介意完成她的夢想。
第二天,把借的錢都還了,墨窮又來到了賭場,不過這回他只是在樓下隨便賭賭。
少則十幾萬,多則百萬,輸贏由天定。
漢娜坐在他旁邊,直感覺這人敗家到了極點。
“你已經輸了五百萬了!說好了只輸一百萬呢?”漢娜抓狂道。
墨窮笑道:“我的意思是,單場最多輸一百萬。”
“什么!你是魔鬼嗎?”漢娜倒吸一口氣。
“我這是正常玩啊。”墨窮說道。
漢娜無語,跟昨天的瘋狂比起來,這確實是正常玩了。
正常地像個爛賭鬼。
在旁人眼里,他已經上頭了,一千萬籌碼輸光,就讓女人再去取一千萬。
輸多贏少,一兩個小時后又輸光,繼續取錢。
幾個賭桌來回換,鏖戰了十幾個小時。
有的賭客中午來玩了一下就走了,晚上過來,看到他還在這。
不過只有全程陪同的漢娜知道,這家伙一天下來,輸了一億四千萬!
簡直是溫水煮青蛙,每次十幾萬幾十萬的輸,有時直接輸掉一百萬。
積累下來,也直接變成一個恐怖的數字。
如此到了第七天,墨窮輸掉了將近九億。
漢娜拉都拉不住,最后都麻木了,不知道墨窮到底怎么想的。
之前還因為舍不得一個億白輸,紅著眼往后翻倍。
現在又一點點輸掉更多,難道你慢慢輸就不是輸了嗎?
就在墨窮還剩幾場便刷滿后,一個中年白人拍了拍他的桌子笑道:“朋友,還記得我嗎?”
“嗯。”墨窮認出來,這家伙是之前看他在樓上豪賭的人之一。
中年白人笑道:“你一直這么賭太無趣了,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包廂賭?”
“哈?”墨窮樂了,笑道:“你這不給我送錢嗎?”
中年白人一愣,誰給誰送錢啊?
他本不信這人會蠢到這種地步,沒想到真是錢多的燒的,還敢繼續賭,他發現之后,覺得這是機會。
這人又有錢,又蠢,活脫一個肥羊敗家子,與其送錢給賭場,不如送錢給他。
于是他準備拉墨窮去私賭,別送錢給賭場了。
墨窮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不過很可惜……”
中年白人一怔,心說難道他輸光了?
“什么意思?”
墨窮說道:“沒什么意思,你先站這等會兒,我考慮一下。”
中年白人笑道:“那你可要好好考慮。”
說著,真站在一旁等著。
墨窮自顧自地繼續賭,漢娜湊到耳邊輕聲道:“他把你當肥羊了,不要跟他賭。”
對此,墨窮低聲笑道:“我倒是想賭啊……”
漢娜不知道這什么意思,大約過了十幾分鐘。
就在中年白人有些不耐煩時……
“鈴鈴鈴……”他身上的手機響起,接起來一聽,臉色劇變。
“什么?國稅局?為什么?為什么突然就來查賬?我馬上回去!”他顧不上墨窮,扭頭就跑了。
墨窮偏頭看了看他遠去的背影,沖聯絡器道:“茍爺你可真行,直接讓國稅局查他。”
茍爺通訊道:“這種私賭都是套兒,這人不是第一次了,他拉了幾個同伙做了個局,怎么也能玩死你。”
“我要用精神力,也能玩死他們。”墨窮說道。
“你可拉倒吧!咱們不能用精神力作弊贏普通人的錢,除非是任務需要。他們的私賭不用我們的荷官,弟弟,我這是救你呢。”茍爺說道。
墨窮不置可否,他又不是只有一種作弊手段。
當這人一來,墨窮就知道他要干嘛了,不過紀律就是紀律,墨窮還是告訴了茍爺。
茍爺一個電話打給國稅局,直接當事兒給平了。
“對了,第一千零一場,你只能押大小。”
“我知道,你怕我押豹子啊?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我會用這種方法賺社里的錢嗎?”墨窮無語道。
茍爺說道:“知道就好,精神力作弊只此一次,完成儀式就行了,最多回點血。你運氣比我好,我當年最后就剩四百多萬,你卻還有一個億,對了,你個人還有兩億。”
墨窮一笑,第一千零一場,如果真開啟精神力,那就是必贏的。
而墨窮,史詩開局,之后又是跟其他社員一樣正常流程。
可以說他比別人單場記錄高出了太多上限,只要他不是有史以來天賦最差的人,那就必開精神力,而且強度會高于常規情況。
所以最后開啟的那一場,他可以全押回點本。
“啊……一千場終于賭完了。”
十幾分鐘后,墨窮揉了揉腦袋,心中感慨,賭完一千場,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用精神力作弊。
這回不用怕荷官知道他是社員了,一千場已經搞完了。
他直接拿出卡讓侍者去取籌碼:“給我取兩個億過來!”
“你怎么又這樣!冷靜啊!”漢娜驚道,墨窮怎么就非得想輸掉十幾億呢?
“做好你的工作,給我加油就行了。”墨窮說道。
漢娜嘆氣道:“你怎么跟那天完全不一樣了?明明之前輸掉一個億都感覺天塌了一般。”
“天塌了,也得頂啊。”墨窮笑道。
“給我大!”
墨窮直接喊出聲來,漢娜也在一旁搖旗吶喊。
荷官奇怪地看著他:“難道……”
墨窮盯著她的雙眼,在內心里以強烈的意愿喊道:“大!美女!這輪我要大!點數你看著辦!”
感覺不同了!與前面一千場時感覺不同了。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知闖進荷官心里。
仿佛有一種波動從大腦迸射出去,轟擊女荷官的意識流。
“成功了!我的精神力。”墨窮看著仿佛炸毛一般瞪大眼睛的荷官,心里暗道,同時他也感覺到腦袋酸澀,有一種發虛的感覺。
此刻荷官圓瞪著眼睛看著墨窮,張大了嘴巴,連職業笑容都沒有了,很明顯是聽到了內心中的話語。
不過墨窮有點奇怪,按理來說,社里培訓的荷官,應該能把持得住才對,怎么這么一臉驚駭?
剛想到這,就見荷官眼珠子突然往上一翻,露了個白眼。
然后腦袋向后仰去,身體嘭得一下摔在地上。
“啊?”墨窮愕然。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立刻有侍者沖過去扶她。
“她暈倒了!快叫醫生!”
“誒?”墨窮豁然站起來。
就聽到通訊器里茍爺抱怨道:“你怎么把荷官震暈了?這是……霸氣用法?”
“你是不是把精神意識集中轟擊她了?怎么可能?你怎么一上來就會這種技巧?”
墨窮一聽,突然知道發生什么了。
按照的說法,精神力是一種不那么科學的波,仿佛水波紋一樣,是以波動形式向外擴散傳播,其中只有他想要聯絡的人,才會單獨調整對應頻道,被其接收。
所以大部分,因為無意義地擴散,強度被衰減掉了,極度浪費,想拿來攻擊,只有資深老社員才做得到。
但如果,這也算箭的話,剛才他的目標直接鎖定荷官,所有精神波動擴散出去之后,最終以集中的形式,全都歸于一點了!
就好像炸彈釋放的沖擊波,最后都沖到同一個地方上,集中轟炸了。
只是用來聯絡的程度,瞬間成了攻擊性震蕩。
“呃……失誤失誤……”墨窮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