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基本了解了,這病毒送到地球沒有崩潰,它竟是在普通規則下允許的產物。”
研究部用了兩天時間,妥善收藏了喪尸心臟所攜帶的病毒。
解毒血清沒有,但通過納米醫療,可以殺光人體內的喪尸病毒。當然,前提是沒變異。
若是變異,則無藥可醫,目標是徹底死掉的,剩下的喪尸已然是另一種生物。
該病毒可以抗零下四十度的低溫,可以耐受兩的高溫。通過生物、水源傳播。它只會感染有大腦的動物,而且是脊椎動物的那種大腦,根據研究員分析,它最早應該是某種腦炎病毒,因為一些原因而進化出了極強的侵略性、以及神奇的令宿主喪尸化。
它首先榨取宿主的絕大多數能量,摧毀宿主腦干,隨后激發宿主的本能,使得宿主成為瘋狂覓食的喪尸。
宿主的身體雖然腐爛壞死,但細胞內的病毒依舊可以承擔起各個器官的功能,也就是說,看似停跳腐爛的心臟,其實是可以工作的。
同樣,因為工作的是病毒,而非器官本身,所以器官形狀或肌肉被破壞成什么樣都可以。
想要殺死喪尸,唯有破壞它的運動神經元或腦干,或是蠻橫地將病毒全部清洗。
這病毒對亞當斯而言,危險性并不高,雖然病毒躲進亞當斯細胞深處,借助亞當斯的高溫抗性,變得更加頑強,但好歹現在有納米機器人技術。
億萬納米機器人闖入人體,直接和病毒‘肉搏’,就能以極高的金錢代價換取健康。
當然,江城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為了有更廉價的解毒血清,他體內的病毒并沒有被清除干凈,始終還留一些,用來驗證各種藥品。
又是兩天后,姜龍他們已經處理了后續,茍爺帶著五十名龍血戰士回來了。
他們聽說情況后,也搞清楚了收容物的特性。
茍爺說道:“亞當斯這還算好了,起碼有清醒的時間。”
作為一名老社員,他見多了被心靈扭曲而退役的社員了,奧克維亞精神病院里全都是。
而亞當斯這種,屬于不激活那就還是正常的,雖然可能是在裝,但能裝一輩子那也可以。一些莫須有的可能,不必過多顧忌。
姜龍說道:“現在的情況是,平時這個效應處于潛伏狀態,只有當出現新的抽取物時,心靈扭曲的人才會突然爆發這種執念。”
只要完成執念,亞當斯是非常清醒的,并且保留有之前失了智的記憶。
也正是他知道剛才自己在想些什么,所以他才愧疚,那種為了目的,無數不擇手段的念頭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他很清楚,若是讓他吃也就罷了,阻止他只會讓他更加極端。
盡管剛才只是想想,可倘若墨窮真的阻止,亞當斯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出來。
成不成功另外一回事,但殺人滅口,屠城拖延等手段,在剛才的心境下,他是根本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堵不如疏,這種情況下,以后如果還繼續使用該收容物,盡量不要阻止你就是了。”墨窮說道。
“除非能把我完全禁錮,否則我一旦有能力做些什么,濫殺無辜之類的事是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的。”亞當斯說道。
“看來以后使用它需要更加謹慎了,萬一抽到什么吃了必死的內臟,就麻煩了。”墨窮說道。
接下來,他們繼續試探收容物。
只要無人阻止,任由亞當斯上去咬一口,是不會有什么極端舉動的。
現在,鐵憨、江城也都在監督的情況下參與實驗。
使用過收容物,包括寫牌子的人,都會不可避免地感染‘品嘗執念’。
間接使用也算,它不會參考機器的存在,就算操控機器人拉抽屜,代價也是報在機器使用者身上。
當然,讓比較聰明的動物拉抽屜也是可以的,那些動物也會忍不住吃一口抽選出來的內臟。
“總的來說,想要什么內部器官,都可以通過它隨機抽選。包括但不僅限于普通規則下的動物。”研究員說道。
“范圍最多縮小到什么程度?”姜龍問道。
研究員道:“它不接受任何指名道姓,可以接受的前綴是種族、民族、職介之類的群體。本宇宙沒有的情況下,篩選范圍就會擴散到更多宇宙。”
“那如果有一個神來到一個沒有神的宇宙,豈不是該收容物吃定了祂了?一個神怎么隨機也都是祂!”茍爺說道。
墨窮說道:“理論上是這樣,不過經過試驗,我們確定了它優先篩選的是‘這個宇宙’,而不是‘所在宇宙’。”
它篩查的范圍,要么就是收容物出生的這個宇宙,要么就是所有宇宙。
移動這個收容物的位置,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想用這玩意兒抽一個神,除非先讓那個神來到‘宋末’的這個宇宙。
研究員又補充道:“另外收容物對前綴有最終解釋權。”
“什么意思?”茍爺說道。
研究員想了一下說道:“這么說吧,按照我們的習慣,如果要使用它,為了縮小范圍,我們會騙天騙地騙自己,比如虛構一個民族,把某個特定的人,以‘官方’的形式,指定為一個獨特的民族。”
“這一點,在內臟抽屜上失效了,騙不過它。”
茍爺問道:“它不承認?”
研究員搖頭道:“不……它承認了,并且把類似的對象都認定為了我們虛構的群體。”
他們做了一個實驗,把江城這個d級人員欽定為了‘路西法·天啟m87田園皮卡丘’族。
這個民族,得到了全球所有皇權的承認,東至扶桑,西至愛爾蘭,再加上瑪雅帝國以及澳洲土著,統統將這個民族編輯在案。
甚至在一些小國,直接公開承認:他一個人就是一個民族。
“然而結果卻是,抽屜里出現了陌生的腎臟。”研究員說道。
他們已經把名字取得如此特異獨行了,然而,隨機并沒有只發生在江城一個人身上。
“事后在灣島找到了受害者,并對他的部落給予了撫恤,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出乎意料的結果,讓我們因此害死了一名無辜的華人。”研究員說道。
茍爺摸了摸腦袋,他明白了,收容物并不一定會按照木牌上的說法去選人。
它直接把‘路西法·天啟m87田園皮卡丘’族的概念,根據實際情況,主動填充了類似的‘民族’進去。
“再之后,我們給江城頒發了特制的‘π’徽章,賦予他前所未有的‘派級人員’稱號,并刪除了他的d級檔案。該職業負責作為文明執政官,暫時全僅有一人,那就是江城。”研究員說道。
茍爺撓了撓頭道:“然后其他的d級人員遭殃了?”
研究員點頭道:“不,別忘了江城是在這個宇宙,所以只要這個宇宙有,那么就會在這個宇宙選。但很可惜,再次出現了陌生的腎。”
“這回受害者是……”茍爺問道。
“是上洛林的一名農奴,他餓急了,在男爵領主的森林里殺死了一只麋鹿,還試圖越獄,被憤怒的男爵判處死刑。不過死刑還沒有執行,就因為突然失去了腎,而死在了地牢里。”研究員說道。
仿佛收容物直接把‘派級人員’翻譯成了死刑犯似得,莫名其妙把西歐一名被處以死刑的農奴的腎給摘來了。
亦或者,收容物覺得江城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死刑犯?
茍爺皺眉道:“終止這類實驗。”
“我們早已經終止了,連續兩次失敗,我們基本上放棄了掌控這個收容物,唯一可控的結果,就是寫d級人員的腎,這樣,就絕對是江城的腎。”研究員道。
收容物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它并不嚴格按照木牌文字的描述去選。
它就好像先按照木牌文字去找到一個表面群體,然后近乎有智慧般地去理解這個群體,然后以自己的理解劃了一個范疇,最后才在自己理解的范疇里隨機選擇一個。
所以并不是收容物按照人給出的范圍去選,而是人類要盡可能地給出一個收容物不會誤解的范圍。
因為兩次出現預料之外的無辜死者,最終決定,該收容物被嚴禁使用,除了書寫‘d級人員之腎’。
也許它的機制是有規律的,但還是決定不再繼續研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