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克斯雖然有時候會犯輕度精神病，但心思純粹，恪守的準則和品性比很多常人更加可貴。
至于愛裝逼這一點，其實說白了，曙光就是個巨大的裝逼組織。
像納克斯這種情況，輕微的精神狀況反而會成為跨越某些心靈障礙的助力，就是因為這種純粹。
只要事實擺在眼前，信念的確立和堅定性會出乎人的預料，換種說法也是心靈力量的純粹性。
唯一意外的是可能自己挑逗太過了，納克斯居然暈厥了過去。
在離開前，秦小俠想了想沒有徹底解決掉剩下的那二十多個已經沒救的老人。
尸蠕蟲已經死去，那些尸鬼就失去了偽裝，會變為本能行事的行尸，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滿足食欲。
只不過它們不是喪尸，沒有傳染性，加上本身肌肉萎縮，力氣很小，常人只要不是被嚇得癱軟，都不會有什么危險。
時間不遠了，就留給警察和第十九組織部的人解決增長經驗吧。
十分鐘之后，一片警車就將學校前的區域包圍了起來。
那暗沉沉又寂靜無聲的環境甚是詭異，更奇怪的是第一個報警人的電話居然消失在了警局的報警記錄里，包括電話錄音。
之后雖然又陸續接到了其他報警電話，也都是周圍的行人或者居民聽到了槍聲。
二十多個警察小心翼翼的搜索這片區域，最后在一個巷子邊上發現了一個半人半蟲的怪物。
雖然它一動不動，但依然令人瘆得慌。
應對這種情況，他們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向上頭通報，最后用鋼絲網罩將蟲怪尸體罩住準備拖走。
而那些老人看似恐怖，但還有心跳呼吸，只是在之后醫生們趕到搬動那些老人的過程中。
原本看似昏迷的老人，似乎是受到了搬動的刺激，陸續蘇醒過來。
然后就像恐怖片里的的場景一樣，直起身來對著身邊的醫護人員就咬。
一個兩個這樣還好，二十幾個都這樣，簡直像是喪尸片的情景。
槍響和騷亂持續了一陣，那些已經淪為尸鬼的老人終于徹底安息，只剩下不慎被咬到的六七個醫護人員擔驚受怕。
生怕自己變成行尸走肉。
直到最后沒發現什么傳播性病毒才平復這場騷動，受傷最嚴重的反而是被驚慌之下的一個警察誤射中腿部的醫生。
里尼博士的臺前辯論在播出當時，僅僅是引發一些觀眾的共鳴和思考。
但就像是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隨后網絡傳播量開始不斷攀升，流傳的廣度也不再限于一域。
原本處于娛樂領域的節目視頻，開始讓更多的人有了更深的解讀。
這其中不光是有好事者的的因素，還包括了世盟各政府的引導。
正如辯論中心觀點所說的那樣，驟然宣布世界末日的信息，沖擊太大，也會有一個難以預料的過渡期。
通過一些邊緣節目，灌水文字作品，以及訪談類假設議題，具有娛樂性話題性，但同時又從專業權威人士口中探討，不失嚴肅性。
以類似此種方式試探大眾的反應，同時也相對隱晦平緩的側面透露一些事情，不求直截了當的講述，只求引發一些猜測。
可以說大部分人，有的心懷末日的忐忑，有的對此嗤之以鼻，有的也深信不疑，還有的毫無反應，但多多少少都接觸到了此類信息，并且相對完整。
至少對于某些主流觀點的認同一致性還是比較高的。
在華國西北部的一片荒蕪之地深處的巨大軍營中，就在播放著經過翻譯的《里尼辯論》。
說是荒蕪之地，其實也是相對的。
在過去一段時間，自然的力量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世界范圍內的環境變化。
生活著城市或者其他人類聚居地的人，每天看或許容易忽略一些變化，加上人類聚居地的清理工作，所以除了少部分，大多數人可能對周圍的變化了解不多。
但身處這片軍營，就能直觀對比一些東西。
比如這片曾經的荒蕪之地，早一年多以前環境比戈壁好不了多少，可現在，哪怕植被依然不算茂盛，綠色已經是放眼的主要色澤。
野草，仙人掌，乃至小樹，沙漠的或者非沙土植物都能在這里見到蹤跡。
安靜的夜晚，軍營一角的操練場，巨大的幕布投影上，華文配音的辯論視頻內容結束。
下方的軍人們保持著安靜，但和相熟戰士見得眼神交流和內心的思考卻沒有停下。
自然難免也有些交頭接耳的聲音引起的嘈雜，但軍官們卻沒有阻止這些，更沒有說明什么問題。
大概兩分多鐘后，影幕邊的一個軍官才手持話筒用擴音設備吼上一聲。
“肅靜！！”
下方的戰士下意識挺直腰板坐正，閉口目視向前。
不過卻沒有軍官發表講話，而是繼續開始播放下一段視頻。
除了視頻中的聲響，沒有任何多余的雜音。
“他的身體里已經滿是這種根須般的東西，根部無法手術！！那片冰天雪地里究竟有什么鬼玩意！”
“走吧，消毒然后脫去這身厚重的隔離服，我真的是受夠了，面對這些病人實在是心力憔悴。”
這像是一個塑棚隔離環境，有些看著就枯瘦恐怖的病人被松緊帶束縛在床上，兩個身穿隔離服的醫護人員從“病房”轉移到消毒間，然后走到更衣間脫去隔離服。
“哦見鬼！！奧利，你的手上！！哦不！！！”
“什么？？這不是真的！！不！！”
更衣室內的探頭記錄下兩人的驚恐，視頻角度不只是本身的電腦智能還是后期剪輯的特寫，拉近到了某個醫生的手臂上。
那里一片不正常的“青筋”跳動，除了面積，和之前被隔離的“病人”渾身的顏色一模一樣。
畫面跳轉，直接到了空中，這是圖式轟炸機群。
“嘟”“嘟”。。。“轟”“轟”“轟”“轟”。。。
從空中往下的視頻中，可以看到白茫茫的地面有一小片花紅柳綠，只是很快被爆炸的火光覆蓋。
視頻像是之后進入的倒敘，出現了一群游玩的年輕人拍攝視角，和充滿驚悚感的5國專家團探索視角，直至幸存者被救出，那個隔離環境的搭建等。
第二段視頻是很多人熟悉的環境，因為明顯在華國國內。
比較短，但卻更刺激。
這是一個包圍圈的特寫，畫面中，包圍圈周圍是黃皮膚綠軍裝的士兵和武警、是身著警服的警察和消防戰士。
還有很多特警車輛和消防車輛，更有一些探照設備。
地面被潑了很多水，并放置了一些不明所以的粗大銅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遠處窨井蓋下，急促的撞擊聲響起。
緊張的不光是畫面內當時的戰士們，現在在軍營里觀看的士兵們同樣心臟提起。
“把加固架給我拆了！”
視頻中的指揮官突然下達這個命令，可以從拍攝角度看出，當時有一些士兵和警察面部的詫異和恐懼。
在指揮官強調第二遍的時候，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戰士只能照辦，他們選擇相信長官。
固定了鉤鎖鋼繩的車輛開足馬力將井蓋加固系統拖散。
轟轟轟
畫面中猶如井噴，無數巨大的老鼠像泉水一樣，沖出這些井蓋，然后紛紛掉到地上，瘋狂的朝著四周逃竄。
“就是現在！”
指揮官的聲音響起。
電弧肆虐，火焰狂噴，原來之前的伏筆是為了這個，那些恐怖的大老鼠在電弧和火焰的炙烤下紛紛碳化。
第三個完整的視頻畫面，是京都的細胞免疫計劃。
比前面兩個更全面更詳細，也更恐怖！
在數千萬人口的超級大都市中，居然隱藏著這種恐怖的怪物。
那些頭盔佩戴設備的錄像中，顛簸和驚吼聲持續不停，消音器下的槍響和火焰時斷時續。
擊殺、捕獲、陣亡！
從逐個殲滅到圍點打援，從追擊逃敵到誘敵伏殺，里頭有超人一般的存在，更多的則是內心恐懼但依然持槍上前的士兵。
隨后在高速埋伏口，以直升機火箭炮將最后目標消滅才結束這場威脅極大的戰役。
奇怪的江河沼氣和大火；離奇的打量死亡和病癥；各種無端的危險化學品泄露……
很多事情，在場的戰士都在電視或者網絡上看過一鱗半爪的新聞報道。
可他們從未想過，背后隱藏的是一場場驚心動魄斗智斗勇戰斗，是國家層面同恐怖存在的一次次搏斗。
軍營內一共有十萬士兵，基本都是素質優秀的在役士兵和召回的優秀老兵，分成十幾個廣場角落同時播放觀看這些視頻。
晚飯后一直持續到10點，幾個小時的播放中，再無人說話。
開始是因為紀律，后面則是內心震撼。
大家都不傻，此刻很容易分辨這些不是電影也不是特效，結合老兵召回等軍隊舉措，一個可怕的猜測已經呼之欲出。
“全體都有起立！”
軍官的嗓門通過擴音器傳達出去。
軍營最高首長的話從擴音器中同時想著各個角落的所有戰士播放。
“同志們！看了這些視頻，我知道你們心里有很多問題，有很多顧慮，甚至可能有很深的恐懼！”
“第一次知道這些的我也是一樣的！”
“沒錯，你們想得都沒錯！我們人類乃至整個世界，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往嚴重的說…..正如一些傳言中的，世界末日已經不遠了！”
“你們看到的這些怪物，既有異世界的入侵，也有地球生物的變異，是的，這不是小說也不是科幻！”
戰士們雖然鴉雀無聲，但一些抓緊褲腿，眼角斜視左右的小動作，顯露了他們的緊張和不安。
“不過！我楚劍鋒不信這個邪！我們華國的軍伍不信這個邪！我們中央也不信這個邪！我們的盟友同樣不信這個邪！”
“我們有一個更準確的稱呼！就是‘黑暗之潮’！”
“我喜歡這個說法！潮起自有潮落！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這不是世界第一次面對這種即將遮天蔽日的危機！”
聲音停頓了一小會，突然吼了出來。
“是人皆有恐懼！鋼鐵意志的軍人也不例外，但恐懼是用來戰勝的！”
“洪峰前我們以肉身鑄堤壩，地震后我們以雙手扒廢墟，黑暗之潮也不過是人類是世界發展歷程中的一次天災！我們有槍，我們有炮！我們有身邊的戰友！”
“這不過是一場考驗我們的硬仗！最快還有不到半年，我們就有可能同未知的敵人短兵相接！”
“身為軍人，你們的家屬會是優先的避難群體，但作為人民的保護者！我希望你們挺直了腰板！”
“告訴我，你們有沒有信心？”
這一問題落下，軍營中罕見的回應稀落，大家依然處于一種震撼和難以置信中，以至于聽到首長的話，來不及做出回應。
“我沒有聽到！難道你們都是孬種？各大軍區那些已經提前和怪物們交戰過的士兵，那些陣亡的烈士，和你們這群孬種穿著同樣的制服！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羞恥感自然是有的，但也有微憤，他們并非孬種，只是消息過于震撼正處于消化。
較長的陳述下，士兵們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們知道首長一定會再次確認，所有人都等著那一刻，現在不可能拿槍上陣，那就用吼聲來講話。
果然，楚劍鋒將軍再次吼出訓問。
“告訴我，有沒有信心？”
“有”
“我聽不到，大聲點！有沒有信心！！”
“有”
一群大兵漲著脖子把臉都吼紅了。
“很好，明天開始防區反應訓練！一個月內，你們就會接觸到實體魔物尸體，甚至參加機動軍事部署行動！”
西北、華中、華南……
華國各個軍事機構所在，士兵動員已經提前展開，距離最壞打算的半年之期不過寥寥3個多月時間，哪怕最好情況也已經不足10月。
前后隔不了多久，世盟各國軍事機構也開始公開一些秘密，而警察機構則遠比軍事機構更早。
PS:星期二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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