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不情不愿的去了廚房做飯。
這么晚了，家里也沒什么菜，平時都是謝小蔓去買的，但今天，呵呵，跳樓了。
冰箱里什么都沒有。
只有幾顆雞蛋，幾個西紅柿。
沒辦法。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
張母干脆就做了一大鍋番茄雞蛋面。
心里滿是怨言。
思如把小丫抱到房間里。
出來的時候，大丫打開門，從門縫里伸出個腦袋看她。
小女孩已經八歲了。
看著特別瘦小。
膽子也小。
看見思如，就眼淚汪汪。
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癟著嘴，就是不敢哭出聲，可憐兮兮的。
看見思如，也不敢過來，有點害怕。
思如朝她招招手。
小女孩才小心翼翼的挪到思如身邊，緊緊抓著她的衣角，小聲的喊媽媽。
摸了摸她的頭發。
發質也不好。
干枯，還發黃。
就問，“吃飯了嗎？”
大丫就搖頭。
沒有吃。
就看著思如。
那小眼神，特別可憐。
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去把二丫叫起來，出去吃飯。”
本來就營養不良了，再餓，會長不高的。
大丫還是抓著思如的衣角，不肯放，大概是怕一放手，思如就會消失了。
思如摸了摸她的臉，“去叫妹妹，媽媽出去幫奶奶做飯。”
大丫眼神就特別擔心。
但還是很聽話的一步三回頭的進去了。
思如走到客廳。
張洋跟張父坐在沙發上，兩人本來在說話。
思如一出來。
就噤聲了。
都看著她，反正臉上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
瞅啥瞅。
姐就是這么好看。
當年也是村里一枝花。
就算現在被摧殘，好吧，不好看了，但底子在，養養還是能養回來的。
張母拿著鍋鏟從廚房出來。
臉色陰沉沉的。
烏云密布，像是要下特大暴雨了。
直接把圍裙扔到思如身上。
“謝小蔓，進來做飯。”
思如勾唇看著她。
你丫四不四忘了什么。
要不要姐再給幺幺零打個電話。
為人民服務嘛。
職責所在。
不過，想到要做的事。
思如什么都沒說。
就很聽話的去了廚房。
張母：……
都愣住了。
還以為會被懟呢。
結果，這么容易？
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就連張父張洋都驚呆了。
畢竟才剛跳過樓呀。
剛才還那么無所畏懼的樣子。
現在，呵，感覺又看到了那個膽小懦弱的謝小蔓了。
冷笑。
跳樓什么的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吧。
現在想明白了。
就不敢了。
三個人都稍微放心了。
張父看了眼廚房，小聲說，“這段時間，咱對她好點，等事情平息下來，小洋你就跟她離婚。”
張洋點了點頭。
“爸，你放心，我會的。”
張母就沒那么容易接受了。
要她對思如好，呵，憑什么呀。
就梗著脖子，不干。
張父狠狠瞪了她一眼。
傻不拉幾的。
也不想解釋了，就說，“你要是不想小洋好，你就盡管鬧。”
張母就不吭聲了。
兒子是她的命根子。
只要一提張洋，她什么都能忍。
憋屈的說，“那要忍多久。”
張父：“不會太久，等大家把這件事忘了。”
又看著張洋，“還有，你跟那姑娘的事，也不要做得太明目張膽了，萬一被有心人看到，對你的名聲前途都不好。”
好煩吶。
本來以為就要成功了。
結果，呵，謝小蔓來這一出，都毀了。
但還是點點頭。
“嗯，我會注意的。”
反正就這段時間，過了，一定會離婚。
至于孩子的事，張洋根本就沒考慮過。
又不是兒子。
需要什么關注嗎。
也沒啥感情。
從小耳濡目染，女孩子都是沒用的。
沒有價值的東西，為什么要浪費精力去關心。
所以說，思如那句話是沒有錯的。
既然喜歡男的。
找什么女人結婚，直接找個男的不是更好。
思如在廚房。
張母就燒了一鍋水，水已經開了。
思如彎起嘴唇。
把水倒了。
萬一水里被吐了唾沫，好惡心。
傻子都知道，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更別提是仇人了。
思如直接把水倒掉。
還把鍋洗了。
重新來。
又切了番茄，打了雞蛋，放在一起炒了，加水，熬成湯汁。
再燒了另一鍋水，煮面。
思如很少自己動手做吃的。
一旦做，就會很認真。
她微瞇起眼睛。
“0527，出來。”
系統：……
么西么西。
難道是它耳朵出錯了。
感覺像是聽到了來自宿主的呼喚呀。
但，呵，0527并沒有耳朵。
這不影響它裝死。
嗯，一定是太想念主人，所以出現幻聽了。
很正常。
沒有得到系統的回答。
勾唇，“系統，死了嗎？”
原來真不是幻聽。
不過，貌似主人生氣了呀。
到時候回來，會不會把0527切片。
好怕怕呀。
小聲的回道，“主人，你叫我嗎？”
思如：嗯。
驚恐臉。
主人對不起，0527不是故意不回答的，是剛才上廁所去了，所以沒聽到。
思如挑眉。
上廁所。
她的空間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里面有了個廁所了。
所以，0527你丫等著挨揍吧。
反正內心很絕望。
不過話說，“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思如勾起嘴唇，朝門外看了一眼。
“生女丹，生雙胞胎丹，給我來幾顆。”
更驚恐。
不是，主人你要干嘛。
總感覺不是什么好事。
退得遠遠的。
“主人，系統商城里的道具都是幫助完成任務的，很正經，不做亂七八糟的輔助。”
思如就笑了。
你跟我說正經？
不，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一個不正經的系統有什么資格。
少廢話。
把東西拿出來。
不然，撕了你。
好特么憋屈。
但沒用。
思如手撕系統是絕招。
0527一點都不懷疑思如的話。
委屈無比的把東西拿出來。
“主人，你別亂用……”
思如不耐煩的擺手，“知道了知道了，羅里吧嗦，我什么時候亂用過。”
直接把跟系統的聯系關了。
用完就丟，主人你能不能有點節操。
收回爾康手。
算了。
反正也沒什么話語權。
還是做個安安靜靜沒什么存在感的系統吧。
思如做好面條。
很香。
用碗裝好。
客廳里言笑晏晏。
思如面帶微笑。
淡定無比的把藥丸放進其中三個碗里。
猶如添加佐料一般。
把面條端上桌。
張家規矩比較多，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兩個小孩不敢出來，就躲在房間。
等思如把她們帶出來。
張洋三人都已經在開吃了。
思如挑眉。
什么都沒說。
對兩個孩子說，“吃飯吧。”
兩個孩子：……
其實有點怕。
戰戰兢兢的拿起筷子。
小口小口的開始吃。
不過，很好吃呀。
感覺媽媽的手藝又好了。
但也可能是太餓了。
吃完飯，碗就擺在桌子上。
沒人去收。
思如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張母怒氣沖沖的擋在前面，“謝小蔓，你懶什么，還不快去洗碗。”
思如淡淡看了她一眼。
越發慵懶。
不屑一顧。
誰愛去誰去，反正她不去。
目的完成。
誰還管那些。
就不去。
直接站起身，打了個呵欠，“不早了，我要去睡了。”
轉身，朝張父說道，“明天早上，我要吃煎雞蛋，面包，還有牛奶。”
張父：……
思如說完就走了。
留下三個無比煩躁的人。
張母直接跳腳罵，“老頭子，你看她，簡直無法無天了，還面包牛奶，連個兒子都生不出，她以為她是誰。”
張父也很氣。
深呼吸一口氣。
看著張母，“你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嗎？”
張母一口氣噎在喉嚨。
好煩吶。
從來沒這么憋屈過。
思如直接把門關了，還反鎖。
進不去。
就在外面敲。
態度還不能惡劣。
就等來思如一句話。
“我累了，睡了，你自己在沙發上睡吧。”
開玩笑，跟你這樣的人渣躺一張床上，說不定會被污染。
身心疲憊。
曾經是很喜歡謝小蔓的。
但那份喜歡，早就被磨平了。
現在只剩下厭惡。
再加上有了年輕貌美的小三，還是領導的女兒。
各方面秒殺謝小蔓。
已經對生了四個孩子的黃臉婆沒有感覺了。
哦，還要為小三守身。
思如說讓他在外面睡，沒再說什么，就同意了。
沙發也不錯。
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痛的。
思如說要吃牛奶面包。
張母一大早起來準備。
沒辦法。
逼的。
煎雞蛋的時候就朝盤子里吐口水。
思如從廁所出來剛好就看到了。
趁張母沒注意。
都換掉了。
不過說實在話，張母的手藝確實不行。
思如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喝牛奶。
說，“張洋你給我拿點錢，我要買東西。”
抬起頭就看她。
很錯愕。
但馬上轉為不耐煩。
“昨天不是才給了你五萬嗎？”
說到這，都忘了，看來一會兒得去銀行把錢轉回來。
思如就看著他，說道，“那五萬是你該給我的，呵，娶媳婦連彩禮都拿不出，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城里人。”
靠在椅子上，“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去你們單位鬧，說你不養妻兒，把錢都拿去外面養小三了。”
張父放下筷子。
看著思如，“謝小蔓，昨天的事我們就不計較了，你跟小洋還是夫妻，要過一輩子的，你這樣損他，你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思如就笑了。
“我無所謂呀。大不了就死咯。”
看向張父，勾起嘴唇，眼睛里閃著惡意的光，“我就是死，也要拖著你們一起。”
攤開手，“大不了魚死網破。”
張父：……
“你就不為你的女兒考慮？”
思如笑得更燦爛，“怎么，你連自己的孫女都不放過？”
張父：……
無話可說了。
抿唇，攤上一個很難纏的兒媳婦還不怕死的那種，真的很無奈呀。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很討厭。
但不能去做。
本來現在就處于輿論的中心，再做出點什么，呵，會被噴死的。
更何況，張洋本來就是有把柄的。
“我現在身上沒錢。”
思如哦了一聲。
低頭玩手機。
彎起嘴唇，盯著張洋，“你說我在微博上發＃公務員重男輕女拋棄糟糠養小三＃怎么樣，會不會粉絲破萬，成網紅。”
就看到思如笑容更盛，“你不給我錢也沒關系，等我成了網紅，就有錢了。”
至少養自己沒問題的。
張洋臉都木了。
你是賺錢了。
把他的名聲踩在腳底。
還讓他怎么做人。
還有個屁的前途呀。
拿出錢夾，抽出幾張想扔給思如。
呵，你丫打發叫花子呢。
直接一把把錢包搶過來。
抽出所有的錢。
卡就算了。
反正也沒密碼。
不過，這個張洋不錯呀。
卡包都塞滿了。
不少卡呀。
微瞇起眼睛，看來有得宰了。
把空了的錢包扔給張洋。
“謝小蔓，你把錢都拿走了，我怎么辦？”
那些錢不少呀，好幾千呢，快一個月的工資了，本來是為昨天的甜蜜之夜準備的。
結果，呵。
便宜了便宜的人。
思如眼睛都沒眨一下，淡定的把錢裝進口袋，喝牛奶。
對兩個孩子說，“快吃，一會兒帶你們出去玩。”
反正最后還是氣呼呼的走了。
張父張母也一肚子的氣。
一頓飯，臉色陰沉得嚇人。
思如吃完就走。
帶著四個孩子出門。
正好是周末。
街上人挺多的。
思如抱著小丫，大丫幫著推坐著三丫的小車。
路過銀行的時候。
就進去。
直接卡掛失。
換卡，轉賬。
辦完了，才放下心。
路過一家童裝店的時候，大丫就停住了。
看著里面的漂亮衣服，很羨慕的樣子。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低著頭，特別自卑。
謝小蔓也沒辦法。
攤上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還不愿意出錢養孩子。
因為沒有生男孩，她自己也愧疚。
不敢言。
也不敢要錢。
幾個孩子想買點東西都猶豫，舍不得。
大丫還算好。
二丫的衣服就完全是大丫穿過的。
之后大概也是這樣。
小的接著穿大的的。
大丫八歲了。
也不算小。
這種年齡的孩子，也知道美丑了。
會開始在意形象。
也有虛榮心。
但大丫很懂事。
知道家里什么情況，知道謝小蔓也難，也從不要求。
思如直接帶著幾個孩子進去。
一人給選了兩身衣服。
還給買了新書包。
新發卡。
大丫二丫很高興。
高興之后，大丫就很擔心的看著思如，糾結的把東西放下，“媽媽，這些東西，我不要了。”
就問，“不喜歡嗎？”
大丫忸怩著，表情十分糾結。
“喜歡。”
小聲說，“可是，你花了這么多錢，會被爺爺奶奶罵的，到時候，又不給我們飯吃。”
思如莫名的有點感動。
其實何必執著于要兒子呢。
像這樣懂事的女兒，不好么。
謝小蔓死得還是太可惜了。
這么好的女兒，不會覺得可惜嗎。
懂事又孝順。
離婚了，熬幾年，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以為那棵樹會在意么。
摸了摸大丫的小臉，“沒有關系，媽媽會解決，不用你操心。”
大丫：……
反正還是心里很忐忑。
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有了新衣服新書包，還是很開心的。
之后，思如還帶她們去吃了人生當中第一次西餐。
好吧其實就是西式快餐。
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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