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玲想把店盤出去,反正她就一個人,也不需要跟誰商量,說干就干,當天晚上就掛到了網上。
大不了在外面再開一個就行了,可能賺得少點,但命更重要呀。
萬一被那啥纏上……
王麗玲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絕對不可以。
呵,張枚還沒怎么都被嚇成了那樣,換了她,命還保不保得住都是問題。
反正,該清倉的清倉,該處理的處理。
張枚知道這事都是好幾天后了,她很驚訝,打電話給王麗玲,“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干了?”
很納悶。
王麗玲嘆了口氣,“唉,其實這店我早就想轉了,你不知道現在的鋪面費多貴,這兩年一直在漲,我都是硬撐著的。而且聽說城東那邊以后會建個大商場,這里說不定就沒生意了。”
她垂下睫毛,臉上滿是苦澀。
若不是有非要離開的理由,她怎么舍得。
“對了,我店里的東西都在打折,比平時買便宜很多,你要是有空,也可以來看看。”
張枚身體一僵,顯然又想到那件事,還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王麗玲也反應過來,知道她不敢來,就說一會兒把東西的照片價格發給她,看上什么就說,到時候直接送到她家里去。
掛掉電話,沒一會兒就收到了王麗玲發來的一連串信息。
張枚一頁一頁的翻著,恩,真的很便宜呀。
像這個面膜,平時要兩百,現在只要一百塊還會送另一款面膜,很劃算呀。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面膜?
張枚突然手一僵,臉上頓時變得煞白,腦海里突然跳出某個畫面。她受了驚嚇般的把手機扔出老遠,自己縮在沙發的角落瑟瑟發抖。
本來還很有興致,現在心里只剩下害怕。
她手指顫抖著摸上自己的臉,很仔細,眼睛鼻子嘴巴都沒放過。
好一會兒,才閃著淚光,無比慶幸的喃喃道,“太好了,我的臉還在,還在,沒有被撕掉。”
臉被硬生生扯掉的那種感覺,她真的這輩子都不愿再想起。
張枚的眼淚流下來,抱著膝蓋,很委屈。
明明她都不是害死余佳樂的人,為什么要來纏著她。
李志回來的時候,屋里燈火通明,張枚歪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把包放下,就去廚房里開始做飯。
因為店面要急轉,里面的東西都要處理掉,這段時間王麗玲都很忙,下班也比平時晚了很多。
往往都是踩著商場關門的時間走的。
她其實也有點怕,但想著盡快把這事了結就好了。
那天跟張枚分開后,她其實沒有回店里,而是去了山上。
求主持大師幫她算算。當然,是花了不少錢的。
搖出來的簽寓意并不好,下下簽,大概意思就是說她最近會遇到麻煩的事,很糟糕,可能會有血光之災。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出去避避,恩,要戴上寺廟里開了光的護身符。
不然,王麗玲那么精明的一個人,不可能就只聽了張枚的話就把店鋪關了。
她從商場出來,已經十點半了,今晚天氣不好,云很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就連路燈的光看上去都要暗淡些。
王麗玲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沒打到出租車,生氣的踢了踢鞋子,嘴里暗罵一句,就看到前面有公交車慢慢的開過來。
她咦了一身,有點詫異,公交車不是到十點半就沒有了嗎?怎么今天到現在還有?
雖然這樣想著,王麗玲還是飛快的往站臺跑去。
“等一等,等一等。”
眼看著車子就要開了,她一邊跑,一邊喊道。
好不容易趕上,車子慢慢啟動,她抓著車頭的鐵扶手,氣喘吁吁的說道,“終于趕上了,今天怎么這么晚還有公交車呀?”
就聽到幾個陰森森的笑聲,“桀桀,就等你了……”
她下意識抬頭,就看到車廂里,五個人臉色青白的看著她,眼睛里幽幽綠光散發著詭異的感覺。
他們的腳直直的垂著,并沒有落地,懸在半空。
其中一個穿著大紅裙子垂著長發的女人,一雙眼睛里滿是怨毒。
王麗玲:……
“啊!”
夜色里響起一聲充滿恐懼害怕的尖叫。
公交車慢慢的行駛著,就如同來時一樣,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站臺上空無一人。
王麗玲消失了,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雖然是小縣城,但還是有幾十萬人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張枚給她打過電話,是無人接聽,也沒怎么在意。
恩,大概是要轉店所以最近很忙吧。
李志回來的時候,就跟他說要把朵朵接回來。
自從在電影院被嚇了之后,張枚就一直心驚膽戰的,還去寺廟求了符,還每天念經書。
也許是有用吧。
這段時間一直很太平,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她就有點懷疑了,當初余佳樂的聲音會不會是她產生的幻覺。
畢竟關著門,聲音有相像的也很正常,說不定是有人惡作劇呢。
人在害怕至極的時候就喜歡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李志就說周末吧,到時候他放假,順便兩人一起回去看看父母。
對此,張枚只是嗤笑一聲,但這回并沒有反對。
李志松了口氣。
感覺她從那件事之后人就變了些,恩,好說話多了。
但晚上睡覺,張枚又做夢了。
她夢到了五年前的那個留學生公寓。
馮正軒又來找她,她很害怕,又不得不開門,畢竟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但這次,馮正軒看起來有點奇怪。
眼睛里更加陰霾,只是盯著你,什么話不說,什么表情都沒有,都能讓人不寒而栗,心里發怵。
她低著頭,縮著脖子,緊緊的靠在門上,問他到底想怎樣。
就聽到他很平靜的聲音說道,“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殺了你。”
她身體一僵,干笑道,“呵呵,你別這樣,不過是交往,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嗎?你以后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
心里卻在不停的發抖,她看到了他裝在衣服口袋里的刀子。
雖然只是刀鞘,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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