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臉都木了,看著思如,“哦,所以呢?”
關你什么事。
思如抿著嘴唇,那眼神看白癡似的,你是不是傻。
但不能這么說,這個人是公主,很厲害。
“我這么天生麗質,那丫環都可以逆襲成千金小姐,我為什么不可以。”她抬起下巴,“人是要有夢想的,萬一不小心實現了。”
穩賺。
比如現在。
“再說,我從小印象里就沒有爹娘,如今恢復自由身,尋找家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只是沒想到小云的后臺這么牛逼,還跟皇室掛上鉤了。這么一想,頓時為小云不值呀。
錯億。
還平白便宜了別人,成了別人登峰的踏腳石。
所有人臉上都很無語,呵,這就是做夢?
思如一臉無辜,白日夢,有問題嗎?沒有幽默感的古人真的很無趣吶,怪不得喜歡宅斗。
因為耳后有痣,思如由可能變成了很有可能。再加入她那張跟長公主相像的臉,就……
一直到離開西寧侯府,祁三夫人都沒反應過來。
上了馬車,她突然揭開簾子往后望,正紅的大門已經關上了,那里面,有她的女兒。
找到了?
她狠狠的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頓時疼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唇角慢慢了揚起,口中輕聲的念著,“婉玉,婉玉……”
滴血認親是在三日后進行的,恩,有很繁復的程序,運用所謂的宮廷密法,思如也不懂。
無所謂。
反正到最后她的血跟祁三老爺的是相融的。
這證明了一切。
“太好了。”
祁三夫人抹著眼淚,三老爺祁懷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是一臉欣慰,“這是喜事,哭什么,女兒找回來就好,咱們要好好的補償她。”
“恩。”
祁三夫人用力的點頭,目光投向思如,仿佛怎么都看不夠。
但思如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她面色沉靜,臉上也沒有一點驚喜,好像早就猜到了這結果。
既然確定了,那接下來就是準備回府的事了。
肯定要大張旗鼓的。
這是長公主跟老王爺的意思,其他人也都是贊同。
祁三夫人都在喜氣洋洋的準備著院子了。
床,梳妝臺,衣柜,熏香,床幔帷帳的布料顏色,恩,還要挑選伺候的丫環婆子等。
還有一絲擔心,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兒跟她不親怎么辦。
祁三老爺安慰她,“不會的,只要咱們多些耐心,你多關心她,疼愛她,她才十五歲,小姑娘很好哄的。”
“可……”
祁三夫人抿唇,好哄嗎?她怎么有種隱隱的擔憂。
祁寧澤一回府就感覺有點不一樣,很喜慶。
并不是說張燈結彩什么的,而是透出的氣氛。
他也沒多想,以為是七天后的母親收顧梅心為女的事。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這么早就開始準備了,看來母親真的很喜歡梅心。
垂下眼眸,眼里閃過一抹黯淡,梅心,我們以后只能是這種身份了嗎?連臉上的笑都變得苦澀了。
搖了搖頭,罷了,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的,所以才會勸母親收她為女,也是為了能再靠近一點。
有緣無份,那就以哥哥的身份永遠守護著她吧。
至少,名正言順。
還了了母親的一番思女之心。
梅心以武定王府養女的身份嫁給攝政王,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但這好夢到了傍晚就被打破了。他去給父母請安的時候,祁三老爺問他禮物可準備好了。
他點頭。
祁三老爺很欣慰的點頭,“婉玉初回來,你這個當哥哥的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
嘆了口氣,如果當時不是他們疏忽了……
“是啊,我瞧著她那么瘦,這么多年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祁三夫人眼眶泛紅,“都怪我。”
祁寧澤卻聽得懵了,婉玉?這不是他那個花燈節丟了的小妹妹的名字嗎?可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父親,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婉玉?”他神情茫然的看著三老爺祁懷安跟還在抹淚的三夫人,喃喃問道。
這幾天一直在外面,顧梅心調制的面膜出了問題,每天都有不少人來芳香樓鬧,他忙得不可開交。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面膜不水潤,用了之后皮膚有點干燥偶爾還起點紅疹子嗎?反正都長得丑,再丑點又何妨。
在祁寧澤心里,誰都比不上顧梅心。
他沒回府,自然就不知道府里發生的事。
再加上之前一切尚未有定論,捂得密不透風,等確定了才放出風來,祁寧澤還誤會了。
怪誰。
祁懷安就說了。
“是你那可憐的妹妹,終于找回來了。如今我們一家團聚,真的太好了。”喜極而泣。
“你祖父祖母說了,這是喜事,得大辦,熱熱鬧鬧的,我跟你母親,還有你伯父伯母都覺得好。寧澤呀,你是兄長,婉玉好不容易回來,你要多疼愛照顧她,讓她感到親人的溫暖。”
嘆了口氣,“這十幾年,她真的過得太苦了。”
明明是世家千金,是皇室貴女,卻成了丫環,被人呼來喚去端茶倒水,這還算好的,遇到那心狠的,說不定早就被賣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祁寧澤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你說什么?”
婉玉回來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怎么可能呀。
心里一點驚喜都沒有,反而不知所措,她回來的話,那梅心怎么辦?母親有了親生女兒,必定滿心補償愧疚,不會再有心思去認梅心當女了。
咬了咬牙,看著祁懷安,“父親,確定那個人是妹妹嗎?婉玉走丟的時候才那么小,現在十多年過去,樣貌什么的都變了。”
根本就無從考證。
“說不定是有人要故意算計咱們武定王府。”
三老爺祁懷安以為他是單純的擔心王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兒不用擔心,你祖母已經請了宮里的御醫做了滴血認親。她確實是婉玉無疑,你若不信,到時見了就會知道。”
祁寧澤沒說話,他垂眸,那人是不是真的婉玉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只關心顧梅心怎么辦。
抬頭,“父親,婉玉回府的事,能不能稍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