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會上癮的,比如殺人,可當時的男人并不知道。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殺了就是殺了,死掉的孩子不會再活過來,是以另一種形態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人……
老人瞳孔猛地一縮,他慌亂的朝四周看,然而房間里很陰暗,什么都看不清,陳二娃離開后,他又把窗簾拉上了。
在某個角落里,他沒有看到的地方,一定有雙眼睛在盯著他。
等著報仇。
“啊!”
老人大叫一聲,顫顫悠悠的從房間里蹣跚跑出,一臉的驚慌。
身后,那張唯一的桌子上,趴著一個人,他慢慢的抬起頭,臉色青黑,嘴角裂到耳根處,“我回來了,回來了~”
終于等到你。
思如從黑暗里走出來,面無表情,“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那人沒有回答,“嘿嘿!”陰笑兩聲,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思如勾唇,不管多久,欠下的債都是要還的。
陳二娃最近覺得很奇怪,他老爸像是換了個人,總跟著他。
寸步不離。
一回頭就看見他陰測測的在身后,措不及防,簡直嚇一跳。
“爸,你……”
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打算上樓去睡午覺了,春眠不覺曉呀。
呃,雖然現在已經臨夏了。
“二娃!”
就聽到他蒼老的聲音,很緩慢,“我……能不能跟你一起?”
陳二娃:……
很不耐煩,轉過頭看他,皺著眉頭,“爸,我忙著呢,你要沒事就去睡個午覺。”所以說,人年紀太大真的討嫌。
一點都不為子女著想。
老人睜著一雙混濁的眼睛,祈求的望著陳二娃,“可我害怕。”
害怕?
陳二娃一愣,“你怕什么?”有點懵逼。
老人忙左右看了看,嗯,客廳里很亮堂,有什么一目了然。
他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走到陳二娃旁邊,壓低聲音說道,“是你三姐五姐,她們來找我了,穿著紅衣服,臉雪白……”
一頓,就看到在門口,兩個小女娃面無表情的正在看著他。
他瞳孔一縮,緊緊的抓住陳二娃的胳膊,尖聲道,“你看,她們就在那兒,要抓我走,我不要住那個屋子,那個屋子有鬼。”
像瘋子。
陳二娃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下意識看向老人的房間,嗯,黑黢黢的,像一張大口,散發著寒意,仿佛要把人活吞了。
打了個寒顫。
并沒有別的。
“爸,你一定是看錯了。”人老了,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眼花是很正常的。
他爸口中所說的三姐五姐,他知道,很早就死了,曾聽人提起過,說是被他爸一腳踹死的,說是醉酒,實際嫌棄是女孩子。
很不可置信對不對。
但沒啥,就他聽說過的這條街上被踹死的女孩子就有好幾個。
那年頭,養不起呀。
早死早超生,反正遲早都要餓死,不如重新投胎到好人家去。
免得多受罪。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怎么他爸突然就提起這事了,難不成……
陳二娃想起一些很迷信的東西,比如人臨終前會看到已經死去的人等等。
他爸要死了。
胳膊被抓得生疼,但此刻已經顧不上這么多了,看向老人,“爸,你說你看見什么了?”
有點怕。
老人沒注意陳二娃的表情,咽了口唾沫,躲在他身后,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喝多了,她倆看見我就跑,當我是洪水猛獸,我一時生氣,就……可真的,我真的以為當時是在做夢,我沒想要害死她們的。”
但實際怎樣,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幫我,幫我!”
他死死的抓住陳二娃,眼睛里滿是渴望,就像陳二娃是唯一的救贖。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怎么幫?
陳二娃收回視線,他呼出一口氣,努力的放松,“爸,你別緊張,我看過了,房間里什么都沒有,再說,都這么多年了,我三姐五姐早就投胎去了,更何況,你是她們爸,給了她們生命,就算你要她們命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安慰老人。
呵,不可能換房間的,這得多麻煩呀,老頭兒都八十多了,身體也不好,又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說不定明天就死了。
老人卻不依,抓著陳二娃的胳膊不放,“我要跟你一起住。”
陳二娃:……
這次真生氣了。
“爸,你能不能別這么無理取鬧,我被人整了,正煩著呢。”
你就不能省點心,少找點麻煩?
直接掰開老人的手就飛快的上樓去了,老人站在樓下,一臉絕望。
他的腳下,一左一右身穿紅衣的小女孩嘴里發出瘆人的笑聲。
“走吧,走吧~”
老人嘴里喃喃道,“你不幫我,不幫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不會的。
他慢慢的朝那黑黢黢的房間走去,嗯,不是走,是飄著的。
像是有人把他的腳托著。
門,關上了。
陳二娃在樓上睡了個午覺,他沒睡好,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里,老人目光陰霾的盯著他,那眼神,冰冷讓人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很害怕,但卻無法逃脫,想要張口說話,什么都說不出來。
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冷汗。
最后的畫面,老人轉身走了,他身邊,是一個很消瘦的年輕人。
他不認識。
陳二娃松了口氣,是夢呀。看了下手機,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這么晚了呀。
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前,天空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空氣中無端的有些沉悶。
低頭,就看到門前站著一個人,嗯,是個年邁佝僂的老頭兒。
他認識。
就見那老頭兒抬起頭,笑瞇瞇的看著他,“老陳頭兒在嗎?”
陳二娃一愣。
“在。”
老頭兒就點頭,“我來接他。”說完,就拄著拐杖慢慢的進屋了。
接他?
陳二娃突然瞳孔一縮,難道是……他手一顫,下意識就想往下跑,可想到某種可能,又不敢,只得凝神屏息的在樓上,連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引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空氣像是完全凝固了一般,如果可以,他連呼吸都不想發出。
寂靜無聲。
樓下也一樣。
“我們~走了。”
耳邊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很輕,像嘆息,陳二娃混身一僵。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