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的洗腦很成功，本來王林心里還有點抗拒離婚的，但……
蘿莉愛大叔。
再說李慧珍那話也很有道理，實在找不到再把她追回來咯。
多簡單。
這段時間忙著說服王林并積極的安排相親，一家人就把王茂中考的事給忘了，王林更是壓根就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考。
就這樣，他考完了。
直到連續幾天都沒出去終于引起了王母的注意，一問之后才反應過來。
沒有愧疚。
對王母來說兒子才是最重要的，而王茂，只是別人的兒子。
“有多大的把握？”
王林問。
王茂低著頭，小聲說道，“我……我不知道。”
這次考試他一如往常很幸運的坐在了四眼的后面，因為是外校的老師來監考的，所以比起平時的模擬考要嚴格得多。
王茂心里早有準備了。
他并沒有很貪婪的想抄個很好的成績，只要能在錄取分數線上就行了。
奮筆疾書。
并沒有。
王茂只粗略的看了一下考卷，然后把他會做的那些填上答案，剩下的就要等四眼做完了再把卷子垂下來讓他謄抄。
幸好他視力不錯。
王茂捏著筆眉頭緊皺似在沉思，其實思緒早就在千里之外了。
靜待。
一般在距離考試結束的半個小時是最好的時機。
可惜……
這次四眼并沒有像以往很多次那樣把卷子垂下來，身體再微微靠邊，他全程都擋住試卷，從王茂的角度只能看到卷子的一角。
他趁著老師走到教室后面的時候朝四眼打暗號，但并沒有用。
四眼仿佛變成了一個雕像。
無動于衷。
王茂試了好幾次，他漸漸開始慌了。
講真，從初二接觸到手機后就慢慢的把精力跟時間耗費在別的地方，對于書本上的知識，臨時抱佛腳也是一頭霧水。
很懵。
完全處于看天書的狀態。
王茂抄不到答案，只能憑直覺。
但毫無疑問僅靠他自己的實力是無論如何都達不到分數線的。
王林皺起眉頭，想罵他兩句，但想到現在考試已經結束了。
罵也沒用了。
因為一直缺席著父親的角色，他并不十分了解王茂的成績。
但再差也不可能連高中都上不了。
王茂在家里等成績，他其實很想去參加同學聚會的，可沒錢。
成天的無所事事就礙了王母的眼，逮著機會就把他大罵一通。
敗家子，啃老族，吸血蟲……
就這樣時間終于到了中考分數公布的那一天。
其實王茂并非沒想過要回去找思如，但想到她是沒房子的……
先不說他媽會不會原諒他，要是他回去，這邊肯定再容不下他了。
可，他爸要給他娶后媽。
王茂只覺得他的生活不知什么時候就陷入了一片亂麻中了。
理不清。
越理越亂。
很顯然王茂并沒有考上高中，他的分數比最差的一所中學的錄取線還要低十分。
王茂從來沒這樣絕望過。
他……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除了讀書，他還能做什么？
王茂后悔了。
但后悔莫及。
在家里惶惶不可終日，每天都要面對王母的謾罵嘲笑諷刺。
他快崩潰了。
想逃離。
可離開了又能去哪里。
而王林只在聽到兒子沒考上時也只皺了皺眉頭就相親去了。
說實話，相的對象中還是有幾個他看著不錯的，但在吃過一次飯后就沒有聯系了，從中間人的口中得知女孩兒是嫌他年紀太大。
不過倒是有兩個中年離異女人對他很有興趣的樣子，可惜他沒看上。
雖是離過婚的男人，但要求一點沒降低，反倒比之前更高。
二婚……就跟買二套房一樣，得精挑細選考慮各方面因素。
不說十全十美也要盡善盡美。
王茂沒考上高中還在家里吃閑飯，這就惹怒了本來就很操心全家經濟的王母，沒有收入來源，又要多樣一個閑人。
她在某天吃飯的時候直接說讓王茂出去打工，“反正也沒考上，總不能就在家待著啥事也不干。什么未成年人，你看農村那么多初中沒讀完的娃娃，人家難道都在家啃老嗎？”看著眼睛發紅的王茂，“你也別恨我，誰叫你那個媽不管你。”
王茂咬著嘴唇，反駁，“是你們說讓我跟她斷絕關系的。”
現在又把責任怪到他媽身上……造成今天這樣的，他媽也有錯。
王母眼珠子一瞪，“你還敢還口！”
王林放下筷子盛了碗湯喝，說道，“早些出去也好，那些職高說得好聽是學技術，其實點用都沒有，還白白浪費三年，不如用這時間去賺錢。至少比讀書花錢要強得多。”
一番討論后王茂的事情的就有了結果。
去打工。
王母托人給他在一個餐館里找了份端盤子的活，于是王茂的職業生涯就此開啟了。
可他什么時候干過這個，以前是被李慧珍當嬌寶寶養大的。
十指不沾陽春水。
王茂打翻了很多的盤子，他沒賺到工資不說，反倒讓王母賠了不少錢。
王母：……
氣得拿根木棒追著王茂從街頭攆到街尾，她跑得慢，自然攆不上，在后頭喘著氣大罵，“小崽子，有本事就莫回來。”
王茂這頓打還是沒跑脫。
他不可能不回去。
在街上閑晃了很久又萬般糾結后最終還是決定回到爺奶家。
這次教訓讓王母再也不敢讓他去做那些精細活，就找粗活。
王茂年輕，正合適。
她托一個熟人帶著王茂去建筑工地上搬磚，給家里賺點菜錢。
已經是六月了。
很熱。
王茂什么都不會只能做點不需要技術的體力活，當然工資也低。
他很累。
一天下來別說手臂抬不起來，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身體的各零件像是被打斷了又拆過一般，但還是拖著疲憊至極的身體回到家。
王母等人已經吃過飯了，見他要死不活的回來，撇了撇嘴，指著冰箱，“你自己把剩菜熱熱，我們要出去散散步。”
剩菜？
當然沒有多少。
王茂饑腸轆轆也不想再說什么，木著臉端出唯一的盤子，只見盤里幾片葉子，剩下的就是菜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