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已在另一個任務中。
出租車司機很隨意,“你說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呀。”
“你覺得呢?”
“我?”
司機干笑,“我一個小老百姓的咋會知道,警察同志你還是別開玩笑了,這不好笑。”
思如勾起嘴角沒說話。
司機的工作范圍就這一輛車的駕駛座位上,說句不好聽的,一天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很無聊。
為了安全又不可以看劇打游戲刷直播講電話,所以只能跟乘客嘮嗑,打發無聊的行程。
紅燈亮了。
司機把車停下等,并沒有停住話題,繼續說,“不過要說想法,我這心里還真有點猜測。”
“哦?”
思如挑眉,“說說看。”
司機扭頭看著她:“警察同志有沒有想過是鬧鬼。”
思如:“鬼?”
司機轉過頭去,腳踩在離合上,慢慢的松開,車子開始緩緩啟動了,窗外的風景在后退。
嗤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信,還笑我迷信,但警察同志,講真,自古以來就有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你看我這車上的玉佛,是我老婆專程去香火鼎盛的山頂寺廟求的,足足捐了兩萬的功德,一直沒出過車禍……呃,跑偏了,嘿嘿,不好意思。”
“反正我覺得很詭異。”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
很快,出租車停在警局門口,思如摸出手機,“多少錢?”
司機擺手道:“不要錢不要錢,這次算我請你了,希望你們能盡快把那偷腦賊逮住。”
“再見。”
一溜煙就跑了。
思如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到開會的點了,忙快步走了進去。
“王隊長。”
迎面過來一個圓臉的小姑娘,她嘴里叼著一瓶酸奶,光潔的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水。
“恩。”
思如淡淡的應了一聲。
“小譚,最近不太平,你凡事注意著點安全。”
小譚姑娘咬著吸管一愣,隨即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知道了,王隊長你太小心了。”
她可是警察呀。
眼看開會的時間就要到了,思如也要急著去收拾點資料,朝她點點頭,就回辦公室了。
小譚吐了吐舌頭。
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找同事串門去了。
當思如抱著文件夾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隊員們已經到齊了,一分鐘后,周局走進來。
環視一眼。
神情嚴肅。
“我今天接到上面的電話,說再沒有進展,就要派人來接手了,你們也不想被人插手吧。”
“都別愣著了,都有什么發現,都說說。”
沉默。
周局皺起眉頭,拍了兩下桌子,“怎么不講,都啞巴了嗎?張平,你平時不是話最多嗎。”
“江厚霖?童森?”
被點到名字的人頭垂得更低了。
思如敲了敲筆記本,“周局,大家都沒頭緒。”
一籌莫展還有什么可說的。
“依我看,再捋捋這個案件的信息,看有沒有漏掉的東西。”
“好。”
于是便重新捋。
思如并沒有上去,她初來乍到,還有點懵。
是個短發小臉的女警察。
她走到黑板前,拿筆飛快的寫下一個名字。
陸小曼。
“第一名死者是在今年的三月八號由鄰居發現的,地址是荷林小區。鄰居李某出去買菜的時候聞到樓梯間有淡淡臭味,她并沒有太在意,后來臭味越發濃郁,而住在301的獨居女子陸小曼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于是她去找了物業,物業并沒有鑰匙,把門踹開后就看到躺在沙發上已死亡多時的陸小曼了。”
“第二名死者叫林慧書,是某學院大四的學生,死亡地址就在女生宿舍里,同寢室考研的室友打了飯回來,發現她還沒有起床,就問了句,結果沒人應,把蚊帳撩開就看到林慧書歪坐在被子上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
“第三名叫羅蒙可,是名寶媽,有一兒一女,小女兒才八個月大,被發現的時候是因為丈夫下班回來,兒子說媽媽在廁所待了一下午。”
“第四名……”
祝清雪喝了一口水,黑板上按照死亡的時間順序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名字,而在另一邊的地圖上,也用紅色的水筆把發生命案的地址標記了出來,妄圖找到兇手殺人的規律。
規律肯定是有,但還尚未發現。
祝清雪抿唇,“經過在案發現場仔細檢查得出結論,門并沒有被強制打開的痕跡,通過監控視頻與走訪,也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出現,現場也沒有陌生的指紋跟腳印……最詭異的是,根據法醫解剖的結果,被害人身體無明顯傷痕,當然,這不是重點,關鍵腦袋上沒有動過手術的痕跡,意思就是說……”
“被害者的腦子是在不打開大腦的情況下被取走的。”
但,怎么可能。
這世界上是絕對沒有隔空取物這特異功能的。
也是困擾警察至今也未能想通的謎題。
思如轉著簽字筆,密室,甚至屋里還有別人,相當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拿走腦子。
恩……
很難不往鬼神方面想。
“說說,都說說,各有什么發現。”周局動員。
其他人垂眸。
都不言語。
思如敲了敲桌子,“被害者中幾乎是女性,僅有兩名男性。而女性當中又以全職太太占多數,剩下的工作是文員之類比較輕松的。”
“共同點,空閑時間較多。”
“被害者在遇害前都在看電視劇。”
除此之外她暫時想不到別的了。
周局皺眉,“難道兇手殺人的規律是看劇?”
太搞笑了吧。
看電視招誰惹誰了。
“不過,像家庭主婦,很空閑,看劇打發時間也很正常的。”
周局翻了翻資料,抬頭看著眾人,“關鍵取腦這一舉動是如何辦到的,我有直覺,只要弄清楚兇手的殺人方法,這個案件就能破。”
誰都知道。
但也清楚不需要開瓢就取出白花花的腦子……
能辦到大概是非人類。
法醫翻閱了無數資料,都做不到,其間還不能流出一滴血。
根據解剖,死者的血液并沒有流失。
周局神情凝重,“還有個問題,下一個受害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