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形成了固有的生活方式,就很難改變了。
這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是習慣。
小譚姑娘愛看劇。
她靠后臺在警局過著混吃等死的生活,沒有興趣沒有動力,拿著固定的工資,每天如一日的做著同樣的事情。不追劇,她干什么。
那么多空余的時間怎么打發。
發呆嗎。
小譚姑娘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發出傻白的笑聲,顯然已經把思如剛才的提醒甩在了腦后。
同辦公室的同事撇嘴,暗罵了一句就出去了。
難聽!
看劇癡迷的笑談姑娘卻沒有看見電腦屏幕上倒映出的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就過了。
咚咚!
“進來。”
思如推開局長辦公室,“周局,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的局長大人面露出疑惑,“什么事?是不是魏紅的案子有線索了?”
思如搖頭。
“是關于您的侄女小譚姑娘的事。”
周局:……
就聽思如毫不客氣的說道,“雖然她是靠關系進來的,本身既沒有文憑也沒有某一方面的特長,但能不能稍微遵守一下工作的規定,別仗著局里有人就肆無忌憚的看劇。”
周局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陰沉。
他把侄女小譚弄進編制內是整個警局都知道的,算是公開的秘密,但從來沒人敢這么說,還是當著他的面。這老王,太耿直了。
真討厭。
本來想找機會把小譚分到刑偵隊當文員的。
思如卻沒有打住的意思。
“當然,這不是重點,小譚姑娘是什么樣的人周局你該很清楚的,這幾個月來咱們在取腦案上一無所獲,可在調查中知道受害者都癡迷看劇,我是擔心小譚姑娘也被盯上了。”
“周局,看劇事小,生死事大呀。”
“誰也不知道兇手殺人的規律是什么,所以才要防范于未然。”
周局也恍然大悟。
臥槽!
差點就忘了。
身后瞬間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又濕又黏,他一向縱容小譚,卻忽略了這樣一件大事。
心里對思如的不滿煙消云散。
“老王,真是多謝你了,不然我都沒注意到。”
小譚是他姐姐唯一的女兒呀。
寶貝金疙瘩。
思如點頭,“我只是不想見到那么小一姑娘出事。”
“再說,學點兒什么都好,都能充實自己。”
“我先出去了。”
兩分鐘后,小譚站在局長辦公室里淚眼朦朧。
“舅舅……”
周局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整個人顯得很煩躁。
“這事沒得商量。”
“我讓你進警局來上班是想讓你學點東西的,如果再這樣不務正業,那就回家去吧。”
回去慢慢看。
小譚姑娘一張蘋果臉上滿是委屈跟不甘心。
“我知道了。”
周局并沒有再解釋什么,也許在他心里,自家這個侄女還是挺懂事的,不會太白目。
就揮揮手讓她走了。
小譚姑娘垂頭喪氣的回了辦公室,她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本資料翻了翻又興致缺缺的放下。
嘆氣。
隔壁座位的同事當沒聽到。
小譚姑娘湊過去,“小張,你在做什么呀。”
不如來聊天怎樣。
小張從資料里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我在整理這一個月的報案,可沒空做別的了。”
小譚笑道,“那有什么好整理的,之前不是已經整理過了嗎?”
小張:“……”
搖了搖頭。
“我還要忙,你沒事的話就逛逛某寶吧。”
別來打擾她。
很無語。
如果不是你整理的資料有問題,她又怎會返工。
小譚很無聊。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專業書籍,是舅舅要求她看了考試的,封面上都落了薄薄的灰塵。
耐著性子翻了幾頁。
沒意思。
當警察只要做好本職工作不就行了?還什么職業操守,規定出這些的人簡直閑得蛋疼。
書被隨意的丟進抽屜里。
小譚湊到小張的桌子邊,“小張,我看會兒劇,你幫我盯著點兒門口,要是有人來就只會我一聲。”
“謝啦!”
沒有等到小張的回應就迅速的坐回位置打開視頻。
月末了。
先把會員續了再說。
小張很無奈,講真,她確實不知道腦殘劇有什么好看的。
只能說各有所愛吧。
兩天后,鴨舌帽男終于找到,并被請回警局協助調查。
陸航。
張平看著手里的身份證,“陸大強也是你?”
坐在桌子后面的鴨舌帽男……呃,這次他沒戴帽子了,板寸頭,面容十分年輕小帥。
很沮喪。
鴨舌帽男沒說話。
張平敲了敲桌子,“你跟觀江小區的魏紅是什么關系?”
陸航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魏紅,我不認識。”
張平就笑了。
“*月*日晚上十點到凌晨三點你在做什么?”
陸航:“睡覺。”
“你怎么證明這點?”
陸航睜大眼睛:“警官,我是一個人住的,也不可能在房間里裝監控,怎么可能證明!”
張平就在本子上記錄,“嫌疑人無法證明案發當晚的行徑”。
“你明明叫陸大強,為什么卻對外宣稱是陸航?”
有什么內幕。
陸航一臉無語,“我嫌那個名字太土氣了。”
“怎么,改名犯法嗎?”
“貌似我愛叫什么名字是我自己的意愿吧。”
礙著警察啥事。
張平冷笑。
“你不用再多做狡辯。”
“通過一系列調查,還有對監控的排查,我們發現在魏紅遇害的那晚,晚上九點你就出門了,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到你所租住的房子,其間這二十個小時你去了什么地方。”
“如果你還不想說,那我們有在觀江小區的監控。”
“當然,住在2304號房的小姑娘也可以作證。”
陸航低著頭。
“我要叫律師,我要給律師打電話。”
張平眼皮一跳。
“律師?”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連工作都沒有,偶爾出去做兼職來維持房租跟生活,父母也都是在農村種地,你真的有錢來請律師嗎?”
如果有,那錢是怎么來的?
這個就很引人深思了。
聯想到金菲菲所說的魏紅涉毒的問題,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