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禾走得毫無壓力,絲毫沒想過酒鬼一把年紀被拘禁是怎樣的心情,以及,會不會恨他。
怕逑!
老東西自己作死怪誰!
該背時。
他不單沒有愧疚的感覺,甚至覺得很解氣。
當年,酒鬼整天酗酒,喝醉了就像一灘爛泥般睡在床上,完全忘了還有個兒子要養。
吃飯、上學……
他沒錢。
過得比狗都不如。
陳嘉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就當是報應了。
他回到家,就聞到一股濃郁的甜玉米香味,是燉排骨,本來還沒餓,瞬間就饑腸轆轆。
好香甜。
憤怒被美食沖垮。
雖然麗蓉飯店的食物是很美味,但,貴呀!再說吃多了也就那樣,并沒有一開始的驚艷了。
陳嘉禾猛吞口水。
他蹭到廚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喲,這么早就做晚飯啦,晚上吃排骨湯?挺好的,清熱解暑。”
思如頭也沒抬,說道,“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熱臉貼了冷屁股,陳嘉禾不開心,笑都僵了,“羅英你能不能別這樣,我們是夫妻呀。”
“夫妻?”
思如就笑了,歪著腦袋,“我還以為我是你媽呢。”
陳嘉禾:……
他眉頭緊皺,擺手,“算了,我不跟你爭這些,沒意思。但羅英你記得有一點,離婚,是不可能的,就算去起訴,你贏了,我也絕對不會把兩個孩子給你,那是我陳家的血脈。”
“我工作穩定,月薪是你的三倍,法院根本就不會判給你的。”
“想都別想!”
很得意。
這也是羅英的七寸。
她當時去咨詢過,律師告訴她,要想爭取到兩個孩子是不可能的,一般都是一邊一個。
丫丫那會兒才一歲。
所以,她帶不走兒子。
兒女都是心頭肉,放棄一個羅英都痛不欲生。
她生的,她養的,她陪伴的……
怎么舍得呀。
思如臉很冷,手里拿著湯勺直接砸到陳嘉禾那張趾高氣昂的惡心臉上,沒有一絲絲預兆。
陳嘉禾被打懵了。
湯勺上還沾著排骨湯的油水,便宜這家伙了。
“什么破玩意兒!”
“威脅老娘是吧?啊?老娘怕你威脅嗎?”
“呵,下賤東西!”
“拿孩子當籌碼是不是!你特么還是不是人!”
“老娘不發威,當老娘是病貓呀!”
她氣安逸了。
手里的湯勺不要錢的砸到陳嘉禾的臉上身上。
好痛!
是陳嘉禾第一感受。
他抱頭逃竄,嘴里噴著糞,“羅英你特么瘋了!敢打人,信不信老子馬上報警抓你。”
思如當即一腳踹過去,“崽子,弄死你!”
這一家鬧得很兇。
最后還是鄰居打電話喊的保安。
陳嘉禾一身狼狽,形象全無,他雙目赤紅猶如淬了毒一般剜著思如,最后一句話沒說,撥開吃瓜的群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思如:關門。
吃瓜群眾除了看熱鬧就是勸和,沒什么用。
照點,接孩子放學。
陳嘉禾依然幾天沒回家,他在外面吃喝玩樂,完全不管家里的妻子兒女,以及被拘禁的酒鬼老爸。
周末。
思如帶著倆孩子回了趟娘家。
羅英的母親是個很普通的農村婦女,女兒外孫回來,她高興的笑瞇了眼,忙進屋拿出平時舍不得吃的糖果餅干,又洗了點葡萄。
陳楠跟丫丫一臉渴望的望著思如,“媽媽!”
思如點頭,“不能吃太多。”
“噢耶!”
兩人歡呼。
陳楠迫不及待的拿起一顆巧克力塞嘴里,頓時滿足的瞇起眼睛,好甜,好好吃呀!
“媽媽,吃。”
白嫩可愛的小丫頭抓著一塊餅干高舉著,另一只手拉著思如的衣角,墊起腳要喂她。
如此暖心的舉動……
思如摸了摸她的頭,“乖,媽媽不吃,你吃。”
“恩。”
小丫頭也沒傷心失落,她乖巧的咬了口餅干,眼睛頓時彎成了月牙。
好吃!
思如跟羅母在一邊拉家常。
“聽說陳嘉禾那酒鬼老爹被派出所抓了?”
羅母問道。
她也是聽別人說的,但又覺得不太可能,那老頭雖然愛喝酒,可膽子小,怎會被抓?
難道,是醉駕?
不對,他別說駕照,連車都沒有,駕個屁!
思如點頭,“是的。”
羅母:誒?
她睜大眼睛有點不敢信,“是因為什么事?”
思如:“調戲婦女,碰瓷。”
羅母:“啥?”
有點懵。
她莫不是聽錯了,忙問道,“閨女你再說一遍。”
思如就說。
前因后果并沒添油加醋。
“……陳嘉禾那龜孫,連自個兒親爸都不養,我憑啥要背鍋,又不是傻!就幫老頭打了個車去。”
“他明明是去要錢的,去鬧事!”
“一把年紀了,居然裝作醉酒去掀女孩裙子。”
“也是該遭!”
“那妹紙也厲害,逮著他就狠揍一頓,牛逼!”
“陳嘉禾是個垃圾,跟他爸一樣,還想訛被占了便宜的女孩紙的錢,還真叫他如愿了。”
“沒管,老頭要關半個月。”
羅母唏噓不已。
啐一口。
感嘆,“當初馮四多好的一姑娘呀,長得好,皮膚白,又高又瘦,村里多少小伙兒喜歡,偏她就看中了陳嘉禾他爸那副好皮囊。”
“唉,誰能想到是個爛酒鬼。”
“誒?”
羅母猛想起一件事,“小英陳嘉禾他媽好像回來了。”
思如:……
“她不是跑了嗎?”
“是跑了。”
羅母點頭,“也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就跟街上一個醫生跑的,那醫生也有家室,兩人私奔后就杳無音訊再沒回來,不過并沒有聽說他們另外生了孩子,恩,但應該生得有的。”
“我是聽你爸說的。”
“他在鎮上干活,聽街上的人都在說,應該是真的。”
思如:“哦。”
語氣很平淡。
羅母試探性地問道,“你看要不要跟陳嘉禾說說?”
思如:“再等等。”
“等我跟他離婚了再說。”
羅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思如。
離婚?
“不是,閨女你咋又提離婚?你倆最近又鬧矛盾了嗎?”
思如抿了抿嘴唇,“媽,我很累,很累很累。”
“什么都是我做。”
“我找的是老公,不是養兒,需要有人來分擔家庭的責任。”
“媽,陳嘉禾說了,以后不會管你跟我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