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可想而知,司徒家的小霸王出手,那要強買強賣一看腎就很虛的紈绔子弟自然只有認慫。
“算你狠!”
拼爹拼不過,拼伯更拼不過,帶著小廝灰溜溜的滾蛋了。
很圓潤。
連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都不敢說。
司徒璃白嫩可愛的小臉上少見的嚴肅,明明他日常街霸,此時像大人般皺著眉頭,更萌了。
頭戴白花賣身葬父的女子咬唇飛快的看了他一眼,淚珠盈睫,可憐得緊,盈盈屈膝行禮,圍觀百姓心里不由得升起濃濃的同情不忍。
難怪戲臺上總是唱啥“要想俏一身孝”,誠不欺我呀!
好可憐!
好美麗。
“公子既然救了小女子,小女子就算當牛做馬為奴為婢也報答不了公子的大恩大德。”
言下之意就是要以身相許。
明眼人都看得出。
不過,這么漂亮的……呃,應該是小姑娘吧,雖然發育的飽滿程度有點不可思議,但有顏有料,撿回去當個通房丫頭也算是合理使用。
司徒璃面無表情,“小爺家還需要牛羊奴婢?”
賣身葬父女子心頭一喜,可憐無助的臉上多了幾分堅定,“只要能陪在公子身邊,小女子做什么都可以。”
吃瓜百姓都感動了。
“答應她答應她”這樣的呼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司徒璃搖頭。
看著女子的眼神很奇怪:“請問小姐芳齡幾何?小爺沒看錯的話你應該不止二九,是為大姐。再者,想陪在小爺身邊,你會泡茶嗎?蜀繡蘇繡雙面繡可會?煎炒烹炸煮蒸擅長哪樣?是否能百草綱目中的所有藥材倒背如流?抑或,你其實是某隱世高人的俗家弟子能飛檐走壁以一敵百,關鍵時刻護小爺周全?”
吃瓜百姓:……
賣身葬父女子:……
反正現場一片寂靜,是秋風掃落葉的冷場。
好尷尬。
但司徒璃并不覺得自己錯了。
他身邊處處精致完美,斷不可能降低要求。
完美主義者司徒璃皺眉看向女子的身邊,“而且,小爺并沒有給銀子替你葬父的打算。”
交易不成立。
他要是缺得力的下人,直接到宮里問皇帝伯伯要就是,還需要花錢買個什么都不會的?
有點虧本。
兩人的想法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賣身葬父女子: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能進他家當個狐媚小妾從此吃香喝辣太好了。
只吃美食不吃虧精致少年司徒璃:警惕!警惕!這女的要賴上小爺,一定是想進王府吃白食當副小姐過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精致生活。
吃瓜百姓一愣,呃,難道小王爺不想付錢?
看向葬父女子。
她:……
事情的發展跟自己原先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有點方。
但面上依舊是惹人憐愛的。
“我、小女子……”
“你比小爺大,應該自稱為大姐才符合事實。”
司徒璃毫不客氣的糾正。
葬父女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大、大姐?她?
吃瓜百姓都不忍看了。
女子低下頭,“我、公子救了奴家,讓奴家免遭于惡霸的毒手,就算……奴家也愿意。”
委屈求全只為一朝嫁進豪門。
百姓嘖嘖夸贊。
司徒璃瞪大眼睛:“不要錢?那你拿什么葬父?難道你忘了跪在大街上的目的了嗎?”
“還是說,你有其他葬父的途徑?”
“那樣的話……”
再看女子的目光就顯得不善了,“你想欺騙善良樸實單純無知的老百姓,你是騙子!”
“你想騙錢!”
“好歹也長得人模狗樣怎么竟做些不要臉的事!”
“騙子!”
饒是女子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忍不了了。
攤子都被砸了!
還忍個錘子!
袖子往臉上一抹,雙手叉腰,兇神惡煞的吼……
當然不可能。
一滴眼淚從睫毛落下,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水花。
女子咬著唇,纖瘦的身體搖晃了兩下,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你、你根本不是好意救我的,虧我還以為公子跟其他人不一樣。”
“我錯了。”
“我看走了眼。”
“誰想救你呀!”司徒璃撇嘴,“要不是看到你在小爺的地盤上未經允許占道擺攤,誰耐煩管你。”
擺手:“麻溜著點兒,趕緊滾!”
逛街的人都來看賣身葬父了,他不白裝逼了嗎。
女子有一瞬的懵。
什么什么?
身后裹在爛席子里頭發花白的老頭一翻身就麻利的起來,涎著一張臉朝司徒璃作揖道歉:“這位爺,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小女年幼不懂事,得罪了,我這當老子的替她道歉了。”
“走,我們馬上就走。”
“還請爺高抬貴手放了小老兒父女。”
司徒璃就懵了。
他畢竟年紀還小,很多險惡的人心還沒見過。
“不是賣身葬父嗎?你……沒死?”
老頭忙否認,“小老兒原本是死了的,只是魂魄還未被牛頭馬面勾去,知道小女做了錯事,一時就被氣活了。”
吃瓜群眾:……
司徒璃:……
呃,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吧。
不過,
“你說你是她爹?”
老頭忙點頭,“是是,小老兒正是小女的父親。”
司徒璃皺眉:“你多大了?”
老頭:“六十有六。”
司徒璃又看向葬父女子:“你今年幾歲?”
女子:“十九。”
司徒璃一邊算一邊說,“原來你是在四十七歲才得一女,所以……”看著老頭,“前半生你干什么去了?”
老頭又臟又蒼老的臉上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小、小女是小老兒撿來的,并非親生女。”
這就說得通了。
司徒璃最后還是放這對可憐的父女離開了,但他們再也不敢在這條街葬父了。
當王妃聽暗衛報告完蠢兒子這充實的一天后,笑得直拍大腿,眼角浸出眼淚,就連容嬤嬤都直呼厲害。
家有逗逼歡樂多呀。
但司徒璃并不覺得自己逗,他是個很嚴肅的人。
跟父親一樣。
此時,思如遇到了麻煩。
她在另一條街被一個白衣女子緊緊拽住衣袍。
“公子,奴家愿意……”
思如一把扯回衣角,憤憤道:“小爺只是吃個瓜,你踏馬卻想睡小爺,心挺大呀!”
“說說,暗中觀察多久了?”
“怎么小爺看著就一副背鍋俠的蠢樣嗎?”
“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