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單上顯示,趙長槍得了一種叫做mar的復雜形白血病,血小板已經開始發生畸變,體內白細胞的數量已經明顯比正常人偏少,
正像當初米成光和王助理說的,這種奇怪的白血病最難治愈的地方是,病人一旦得上這種病,不但身體抵抗力會逐漸變差,而且身體的排異反應變得異常強烈,給徹底治療白血病的唯一方法,,骨髓移植帶來極大的阻力,
得上這種怪病后,想要進行骨髓移植,只能使用直系親屬提供的配體,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兩人的骨髓盡量匹配,將手術后的排異反應降到最低,
最要命的是,即便能在直系家屬中找到合適的配體,骨髓移植手術成功后,這種病的死亡率仍然高達百分之六十五,并且全部是死于術后的排異反應,
趙長槍沒有說話,只是表情淡然的聽著醫生對自己病情的介紹,在他看來,人生總有一死,這并不可怕,唯一讓他感到有些遺憾的是,他還有許多夢想沒有實現,特別是爺爺的大仇還沒有報,
好在,這種病的死亡率也不是百分之百,自己如果能順利找到自己的父親,并且兩個的骨髓能夠相配,他還有一線生機,
好不容易等醫生將趙長槍的病情介紹完,趙長槍才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請問醫生,我的時間還有多長,”
趙長槍的外語都是野路子出來的,雖然不正規,但是與人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還沒等醫生回答趙長槍的話,王淑芳就在一旁大聲沖趙長槍吼道:“小槍,不準你說這種喪氣話,什么叫你還有多少時間,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王淑芳高中畢業,原本英語學得就比較好,當上青云花園的項目經理后,空閑時間比較多,在趙長槍的勸說下,英語口語突飛猛進,完全能聽明白趙長槍和醫生的對話,
“就是,霍普金斯醫院可是世界上治療血液病最著名的醫院,你的病一定會痊愈的,你說是不是醫生,”謝蘭蘭也在一旁眼中含淚的說道,
趙長槍今天才十九歲,如果生命就這樣結束,任誰都無法接受,
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美國人,名叫凱恩,一臉慈祥,他本想將趙長槍的病情和現在他面臨的情況如實的告訴趙長槍,以便能最大限度的治療趙長槍的病,可是看到一臉悲戚的王淑芳和謝蘭蘭,心中竟然又有些不忍,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了,
趙長槍也不想淑芳嫂子和謝蘭蘭太過替自己傷心,于是便對凱恩醫生說道:“凱恩醫生,你說一下具體的治療方案吧,”
凱恩這才繼續說道:“mar白血病雖然死亡率很高,但畢竟不是百分之百,關于你的病情,具體的治療方案有兩個,一個是保守治療,用藥物來控制白細胞和血小板的變異速度,不過這種方法不能將病根治,只能延緩病情的徹底爆發,大約能將你的生命延長五年左右,”
王淑芳聽說趙長槍只有五年的時間了,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說什么,但是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用手輕輕擦了一下濕潤的眼睛,
“第二種方法就是進行骨髓移植,雖然mar這種病即使手術后,也有百分之六十五的人死于術后的排異反應,但是,由于你的病情發現的比較早,再加上我們醫院先進的醫療技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好,如果是平常的人白細胞和血小板到了你這種程度,恐怕就要躺在病床上了,而你卻仍然生龍活虎一般,這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綜合上面的幾個條件,你手術成功后,能徹底根治此種毛病的幾率非常大,所以你們現在完全不用太過悲觀,現在你們應該馬上聯系趙先生的直系親屬,看看他們的骨髓有沒有和趙先生相匹配的,如果能在趙先生的直系親屬中找到匹配的骨髓配體,趙先生痊愈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凱恩繼續說道,他說的是實話,也算是對王淑芳和謝蘭蘭的一點安慰,
然而兩位美女聽了凱恩的話后,不但沒有高興起來,臉上的神色反而更難看了,兩個人都知道,趙長槍除了一個到現在還不知道下落的父親,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直系親屬,雖然他們此次來美國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尋找趙長槍的父親,可是他們現在對趙長槍的父親一點消息都沒有,天知道猴年馬月能夠找到他,
就算老天眷顧,趙長槍能很快的找到他的父親,誰又能肯定趙長槍的父親就一定能給趙長槍提供匹配的骨髓配體呢,
趙長槍苦笑了一下,對凱恩醫生說道:“不瞞您說,凱恩醫生,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一個失散多年,到現在生死不知的父親,已經沒有一個直系親屬,”
凱恩心中一驚,如果真是那樣,趙長槍還真是死定了,依靠藥物保守治療,他的生命頂多能維持五年的時間,而且最后兩年肯定是躺在病床上度過的,
凱恩也不禁為面前這個一臉陽光的大男孩的悲慘命運所感動,他想了一下說道:“趙先生,你現在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你失散多年的父親,找到他之后,請馬上聯系我,我將給他做全面的檢查,檢查他能否給你提供合適的配體,如果他能給你提供合適的配體,他就成了你活下去的唯
一希望,在沒有找到你的父親之前,你千萬不要灰心喪氣,”
凱恩也知道,趙長槍能很快找到他父親的可能很小,而他能完全康復的可能性更是幾乎為零,但還是溫言安慰他,這是他作為醫生的責任,
趙長槍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會努力尋找的,一旦找到父親,我馬上通知霍醫生,沒別的事情,我們先離開了,對了,這位謝蘭蘭小姐以后就是霍普金斯醫學院的學生了,以后還請多多照顧,”
趙長槍說完剛要轉身離開,忽然聽到凱恩醫生說道:“等一下趙先生,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當然可以,”趙長槍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凱恩說道,
“我想知道,是誰懷疑你得了這種怪病,然后建議你到這里來檢查的,據我所知,華國的醫療界對這種病的研究并沒有走在世界前列,華國的醫生怎么就能判斷出你可能是得了這種怪病呢,當然我并沒有貶低華國醫療同行的意思,”凱恩誠懇的問道,
要知道就算以霍普金斯醫院的醫療力量,也是經過系列而復雜的檢查,然后經過數名國際知名專家會診之后,才最終確診趙長槍是得了mar血液病的,而趙長槍在沒有來美國之前卻已經懷疑自己得了這種怪病,可見華國對這種國際怪病的研究并不像許多媒體介紹的一樣,對這種病的研究是一片空白,
“哦,他叫米成光,”趙長槍隨口說道,他并不知道,真正發現他這種毛病的其實是那個王助理,
“米成光,我好像沒聽說過這個人啊,”凱恩疑惑的說道,凱恩本身在世界上就是醫學泰斗級人物,他認識的醫療界人士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專家教授,當然不會認識華國一個小小縣級市醫院的米成光,
“他只是一個縣級市醫院的院長,”趙長槍說完,再次和凱恩醫生告別后,才離開了霍普金斯醫院,留下一臉錯愕表情的凱恩醫生,
“縣級市醫院的院長,他能診斷出趙長槍的病,這也太離譜了吧,真是一個奇怪的民族,”
直到趙長槍三人離開,凱恩才喃喃自語到,
三人離開醫院后,馬上開始通過各種途徑尋找趙長槍的父親,報紙電臺電視臺連篇累牘的發出尋親啟事,并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和地址,期盼趙長槍的父親看到這個消息后,能主動來找他們,
然而所有消息都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消息反饋回來,
趙長槍則利用這段時間聯系了喬治布朗,問他什么時候能到皮克王國去,喬治布朗很快恢復趙長槍,讓他盡快趕到訓練營,隨時準備出發,
趙長槍得到喬治布朗的回信后,生怕淑芳嫂子會不讓自己離開,或者死活要跟著自己,便給淑芳嫂子和謝蘭蘭留下一張字條后,暗中離開了他們租住的公寓,乘車趕往訓練營,
幾天后,趙長槍經過了嚴格的層層審查,終于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到了皮克島上,直到趙長槍踏上皮克島的土地,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要以什么樣的理由面見皮克王國高層呢,
雖然這只是一個彈丸之地,常駐人口只有三萬多人,甚至還不如華國的幾個村子的人口多,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也的的確確是個主權國家,自己貿然跑到他們的總理府去面見總理,或者跑到王宮去面見國王,當面將訓練營要搬到皮克國的事情告訴他們,事情肯定會談崩,說不定自己還沒見到目標,人家就會將自己當奸細捉起來,真要那樣,事情可就糟糕透頂了,
當趙長槍將這個問題告訴老喬治,問他自己將要以什么方式面見皮克國高層時,老喬治竟然賊笑著對他說:“如果我有能面見總理或者國王的理由,我還用你去那里干嘛,”
“操,被陰了,”趙長槍懊惱的拍拍腦袋,掛掉了電話,但是他馬上又笑了,他來到這里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看看那個總理趙天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代表訓練營和他們談判不過是順帶的事情,還從老喬治那里撈了不少好處,被陰的人應該是老喬治才對,
沒有理由就不要理由,趙長槍有自己解決問題的辦法,他想趁著黑夜溜進總理府,看看那個趙天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再另說,
但是,總理府戒備森嚴,有正規的警衛排守著,他要想萬無一失的進入其中,必須要先踩踩點才行,然而,就在他的踩點行動中,卻意外碰到了一個天上掉下的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