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是個大行家,所以當他看到殺手的中彈的部位時,不禁驚訝的說道:“殺手不是趙副局長射殺的,”
楊波說話的時候,扭頭朝離這里有六百多米的天風大酒店看去,那里才應該是子彈飛來的方向,而剛才趙長槍卻是從面包車的后面開的槍,很明顯殺手不是趙長槍射殺的,
“的確不是我射殺的,我只打爆了他的輪胎,”趙長槍點點頭說道,
“既然不是趙副局長殺的,那么是誰射殺的殺手呢,”楊波又問道,同時馬上命令一個警察小隊去天風大酒店的天臺看看,
趙長槍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也許是殺手的同伙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可能,才開槍殺人滅口的吧,”
趙長槍說話的時候,也再次朝天風大酒店的方向看去,雖然警察已經過去,但是他并沒有為洪亞倫擔心,想必他現在早已經離開了,即便沒有離開,那些警察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楊波聽了趙長槍的話不禁一陣頭大,一個殺手已經將杜平攪的天翻地覆,如果他們還有團伙,那可怎么得了啊,估計自己這個警察局長可有的忙了,
想想那隱沒在人海中的殺手,楊波的眉頭不禁擰成了疙瘩,不過現在不是他發愁的時候,這里可是高速路出入口,是杜平縣的臉面和門戶所在地,他必須安排人手快速將現場處理干凈,
在楊波的指揮下,警察的行動非常的高效,傷員被迅速的送往醫院,打壞的車子被拖走,地上的血跡被迅速沖洗干凈,不到十五分鐘,現場便恢復了正常,
王子鳴得知縣委書記江南雨遇刺的時候,正在家里和老婆慶祝結婚五周年,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桌上點燃著紅蠟燭,房間里的光線雖然黯淡,但是卻沖充滿了浪漫氣息,
王子鳴和老婆情到濃處,心中甜蜜,借著房間里光線昏暗,不禁當著女兒的面互相親吻了一下,
王子鳴三歲的小女兒王語嫣看見了,不禁問道:“爸爸,媽媽你們在干什么,”
“哦,你媽太高興了,有些呼吸困難,我給他做人工呼吸,”王子鳴趕緊放開懷里的老婆,尷尬的說道,
就在此時,忽然王子鳴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王語嫣搶著接通電話,奶聲奶氣的說道:“喂,請問您找誰,哦,我爸爸和媽媽正在練習人工呼吸,”
正在和老婆接吻的王子鳴差點沒把一口吐沫噴到老婆嘴里,一把搶過女兒手中的電話,用手掌摁住話筒,小聲對女兒說道:“語嫣啊,爸爸和媽媽練習人工呼吸的事情,是不能說出去的,不然人家會笑話爸爸媽媽的,”
“為什么,”三歲的女兒好奇的說道,
“因為別人的爸爸媽媽都會人工呼吸了,而我和你媽媽卻還不會,說出去會很丟面子的,明白了嗎,”王子鳴連忙解釋到,唉,現在的小孩子真是早熟,沒辦法啊,
王語嫣是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后又焦急的對爸爸說道:“爸爸,你快點別捂著電話了,會把電話里的叔叔憋死的,”
王子鳴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臉上露出極度無奈的表情,然后才用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最后才將手從話筒上移開,一本正經的說道:“喂,哪位,”
“我是馬光偉,王部長你搞什么鬼的人工呼吸,吼半天你不說話,可憋死我了,”聽筒里傳來縣長馬光偉的聲音,
“哦,是馬縣長,剛才在教小孩子人工呼吸的常識,這么晚了有事嗎,”王子鳴趕緊說道,
“出事了,江南雨書記遇刺了,”電話那頭的馬光偉好像故意壓低聲音的說道,仿佛生怕被別人聽到了似得,
“啥,刺客,殺手,怎么會這樣,”王子鳴感到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這年頭歌舞升平,普天同慶,怎么會有刺客,而且刺殺的目標還是縣委書記江南雨,江南雨一向平易近人,和藹可親,沒見他得罪什么厲害人物啊,他怎么會遇刺,這,這實在不可能啊,
當王子鳴聽完馬光偉的話后,不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了,杜平武林大會期間的縣城安全工作是他這個組委會主席和公安局長楊波一起主持的,現在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麻煩大了,
如果真相一旦流傳出去,還不得把那些要來杜平的名角全都嚇跑了,
王子鳴忽然想起趙長槍曾經三番五次的囑咐自己要注意安保工作,自己一直以為趙長槍是危言聳聽,不值一提,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發生刺殺事件,
王子鳴驟然感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
“我們該怎么辦,”王子鳴下意識的問馬光偉,
“先壓制此事,延遲報道,明天江南雨書記可能要召開常委會,到時候我們再商量個萬全的辦法,”馬光偉堅決的說道,
“明白,馬縣長,”王子鳴緊張的說道,然后和馬光偉商量了半天才掛斷了電話,
事發后第二天,江南雨主持召開了杜平縣委擴大會議,不但縣委常委全部到場,而且縣公安局長楊波和趙長槍也列席了會議,楊波能列席會議是因為今天常委會
上的許多決定都需要公安局來執行,而趙長槍能列席,是因為昨天晚上的殺手是沖著他來的,
會議開始后,王子鳴先作了檢討,承認武林大會期間的安保工作還做的不夠細致,需要進一步的加強,
王子鳴講話的時候,眼神不斷的掃向趙長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趙長槍曾經三番五次的提醒他要加強武林大會期間的安保工作,雖然自己并沒有反駁趙長槍,但是在心底卻是對他的話不以為然的,沒想到昨天晚上就真的發生了惡性事件,
在昨天晚上的突發事件中,死了一名警察,兩名警察重傷,其中脖子遭到槍擊的警察現在還沒有出危險期,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刑警隊長黃俊雖然已經過了危險期,但是小腦受到嚴重打擊,到現在還不能起床,
萬幸的是,由于當時趙長槍反應速度夠快,江南雨書記沒有吃子彈,直到現在所有人還都認為殺手是沖著江南雨來的,畢竟江南雨主政一方,得罪了不少人,
王子鳴的話說完后,公安局長楊波也做了檢討,并且最后請求組織上給予他應有的處分,
王子鳴和楊波講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心中思考著這事該怎樣處理,這次事件,因為王子鳴和楊波主要負責武林大會期間的安保工作,所以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兩人難辭其咎,但是每個人也都知道,昨天晚上的那種事情其實是很難預防的,
就在此時,趙長槍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我能不能說幾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趙長槍身上,雖然這次縣委會議是擴大會議,但是按照常理,趙長槍的級別也就只有旁聽的資格,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可是現在所有人聽到趙長槍這樣說,卻都沒有大驚小怪,
趙長槍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副科級干部,他在杜平縣的位置已經舉足輕重,雖然他好像總是處在人們的視線之外,卻好像又哪里都有他的身影,
況且,大家也都明白,以江南雨和趙長槍的關系,就算自己想反對趙長槍發言也起不到作用,
果然,趙長槍的話剛說完,就聽江南雨說道:“有話就說,既然是擴大會議,每個人都有發言的權利,”
“首先說一點,我懷疑昨天晚上殺手的目標是我,而不是江書記,因為在取締武校的時候,我得罪的人太多了,特別是少卿武術館的取締,少卿武術館可是一個毒窩,雖然后來被查封,但是左少卿卻跑了,喪心病狂的毒販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趙長槍說道,
如果讓這些常委們知道殺手是接了山口組的暗花才來刺殺趙長槍,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大家會認為是趙長槍的私人恩怨擾亂了杜平的治安,甚至會認為趙長槍涉黑,所以趙長槍把殺手和當初從杜平逃走的毒販子左少卿聯系了起來,
這樣一來,這些常委們就不會認為殺手刺殺趙長槍是私人恩怨了,畢竟趙長槍當初取締少卿武術館是為了工作,大家只會同情趙長槍,進而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其實當初趙長槍對上山口組也是奉命行事,不過那是高度機密,不能隨便說,
果然趙長槍這樣一說后,許多常委開始安慰趙長槍,讓他不要將這事放在心上,不要向那些殺手低頭,要繼續將心思放在工作上等等,說的趙長槍都有點負罪感,唉,真不該欺騙這些大叔啊,
趙長槍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們不是互相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盡快的弄清楚,在杜平還有沒有另外潛伏的殺手,通過昨天的事情,我猜想在杜平很可能還隱藏著其他的殺手,這一點,楊局長應該也是清楚的,”趙長槍嚴肅的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旁邊的楊波馬上說道:“趙副局長說的都是真的,昨天晚上的殺手查爾斯,死的非常奇怪,他不是被我們的人射殺的,很可能是殺手為了滅口而進行的遠程狙擊,所以,我可以斷定,在我們杜平還隱藏著殺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趙長槍,如果那些殺手的目標真的是趙長槍,那趙長槍豈不是每天都有失去性命的危險,虧這個家伙還能沉得住氣,如果換成自己估計早嚇得不敢出門了,
想想那些殺手的目標如果是自己,每個人的心中不禁都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