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鵬,武天英馬上知道趙長槍是為什么來的了。肯定是為自己收鄉親們的錢,還有老李頭的賠償金來的。如果是以前,趙長槍還是副縣長,還負責祥云村改造工程,他們也許會忌憚趙長槍,但是現在趙長槍已經下來了,俗話說,人走茶涼,他們沒有必要再怕趙長槍了。
武天鵬冷冷一笑說道:“趙長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再說一遍,這里是我的家,我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趙長槍被武天鵬的囂張氣笑了,說道:“武天鵬,你是不是以為祥云村就是你的獨立王國啊?是不是就以為沒有人能管得了你啊?我告訴你!這里是華國!你是一名黨員!你已經涉嫌貪污受賄,每一個華國人都有權指控你,揭發你!”
武天鵬有些惱羞成怒了,他沖趙長槍喝道:“趙長槍!你已經不是副縣長了!你和我們祥云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你憑什么管我們祥云村的事情?你以為你是誰啊?紀委書記啊?你說我貪污受賄我就貪污受賄啊?趙長槍,我讓你現在馬上給我滾開!如果再不滾開,我可要報警了!”
武天鵬說著話摸出手機作勢就要真的撥打110,可是就在這時候,趙長槍忽然從身上取出一沓文件啪的一聲甩在了他的臉上,怒聲道:“武天鵬!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么!的確,我不是副縣長,但我還是一名黨員,一名真正的華國人,一名頂天立地的華國人!今天我就要替祥云村的父老鄉親們說句話了,這個事我趙長槍管定了!武天鵬!今天,就是現在,你必須將這筆錢還給老百姓,還有,老李頭的賠償金也要一分不少的還給李二蛋!”
武天鵬撿起裝訂到一起的文件,只是隨便的瀏覽了幾頁,便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他的心中不禁暗子惱怒:“奶奶的,這群泥腿子,窩囊廢,竟然敢在趙長槍面前告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們。現在負責祥云村城改工程的可是楊副縣長,老子以后有的是辦法治死你們!”
武天鵬心中發狠,手上也沒閑著,只見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然后嚓嚓嚓三下五除二便把趙長槍費了好幾個小時,挨家挨戶整理的這些材料全撕了!
“哼哼,趙長槍,我說你沒有證據,你就沒有證據!別說你沒有證據,你就算有證據,你也告不倒我!不信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武天鵬隨手想把滿把的碎紙屑扔向趙長槍,但是看看趙長槍冒火的眼睛,心中一哆嗦,最終將滿把的紙屑扔向了天空。
“武天鵬,我之前踢你那一腳是不是力度不夠啊?”看著囂張的武天鵬,趙長槍有些無語了。
趙長槍突兀的一句話讓武天鵬有些發愣,但是他馬上就想起了發生強拆的那天凌晨,趙長槍暴踢他的那一腳。當時,趙長槍差點沒將他踢的背過氣去。
想起趙長槍的彪悍,武天鵬眼神中閃出一絲懼意。旁邊的武天英看到哥哥有些啞火,于是對趙長槍說道:“趙長槍,你以前是縣長,可以囂張,我們不敢動你,可是現在已經不是縣長了,我們還憑什么要怕你?”
武天英陡然提高了音量吼道:“趙長槍!別忘了這里是祥云村,是我們武家的地盤,你想在這里炸翅,純碎就是找死的節奏!天照,打電話,喊人!我倒要看看土匪縣長趙長槍如何打出我們祥云村!”
武天照摸出手機就要給武家人打電話,可是他的手剛剛動了一下,就見趙長槍忽然抓起桌上的飛天茅臺瓷瓶,“啪”的一聲拍在他的腦門上!
一縷鮮血從武天照的腦門上留下來,這家伙白眼一翻,哐當一聲連椅子帶人全部倒在了地上,一臺蘋果五啪嗒一聲滑落到地上。
看著囂張霸道的三個人,趙長槍是真有些火大了!他真有些不理解,這些村霸們到底哪來的底氣敢如此囂張。他趙長槍牛人也見得多了,大到國家級領導干部,小到拳腳無敵快意恩仇的江湖高手,還從來沒見過像眼前這三位一樣,如此兇頑霸道之人。
武天鵬,武天英看著突然被趙長槍砸暈在地上的武天照有些發傻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趙長槍竟然說動手就動手,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兩個人也不明白了,知道趙長槍是土匪縣長,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縣長了,為什么還如此囂張?他憑什么如此囂張?
“趙,趙長槍,你,你敢打人?我要去警局告你!”武天鵬有些結巴的說道。他終于意識到情況好像不妙了。趙長槍完全就是個土匪,天下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啊!
趙長槍把玩著手中的空酒瓶,時而掌心向上,時而掌心向下,飛天茅臺空酒瓶子在他掌心滴溜溜亂轉,他看了看站在他左右的趙玉山和洪亞倫,笑呵呵的說道:“我打人?你們兩個看到我打人了嗎?”
“沒有,槍哥哪里打人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唉,我看這個家伙真是沒用,這么大年紀了,竟然坐都坐不穩當,腦子肯定出問題了。”洪亞倫嘿嘿一笑說道,趙玉山也在一旁一臉賊笑的嘿嘿直點頭。
“武天鵬,你看他們兩個都說我沒打人,你憑什么說我打人呢?”趙長槍笑呵呵的說完此話,忽然面色一整,怒喝道:“武天鵬!你給我聽好了,你敢撕毀我的證據,不按規矩出牌,就不要怪我也不按規矩出牌。我現在把話放到這里,今天晚上你如果不把這筆錢給我吐出來,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玉山,讓他嘗嘗泰山壓頂的滋味。”
“是!槍哥!”趙玉山答應一聲,邁步出了房間。時間不大,趙玉山從外面回來了,肩膀上扛著一個大碾砣,重量足有五百多斤。
回到房間后,趙玉山一腳就把桌子踢飛了,顧不得杯盤碗盞四處亂飛,接著又是一腳,直接將武天鵬踹了個仰面朝天,然后抱著手中的大碾砣就朝武天鵬的胸膛壓了下去!
武天鵬想喊叫,卻被趙長槍手疾,順手將手中的酒瓶子塞進了他的大嘴中,武天鵬的嘴巴被酒瓶子撐的快要撕裂,眼珠子瞪得快要鼓出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要命的的是,趙玉山已經將大碾砣放到了他的胸膛上,隨著趙玉山手上力道的減小,武天鵬胸膛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他有種馬上就要被壓爆的感覺。
武天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剛才也想大喊大叫,可是旁邊的洪亞倫忽然從地上撿起一個饅頭一把塞進了他的口中,然后一拳打過去,硬生生的將一整個饅頭打到了武天英的嘴中,于是武天英也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趙長槍拉過一把椅子,四平八穩的坐下,冷冷看著狼狽不堪的兩個人,悠悠然的說道:“武天鵬,我知道你有本事,你有能耐,手眼通天,被警察抓起來都沒事。可是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沒用!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輕易要了你的命?”
武天鵬瞪著驚恐的眼睛連連點頭,笑話,都這份上了,他如果再囂張下去,趙玉山只要將手徹底一松,他的命馬上就得歸西啊!
“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愿不愿意回答?”趙長槍又問道。
“嗚嗚,嗚嗚。”武天鵬一邊嗚嗚,一邊連連點頭,他現在很想問問孫大圣,當年他被壓在五指山下,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趙長槍這才一把將他口中的酒瓶子拔了出來,同時向趙玉山使了個顏色。趙玉山將石碾子向上提了提,武天鵬頓時感到胸膛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你那天被抓到縣局后,是怎么被放出來的?”趙長槍問道。
武天鵬來回活動了幾下被酒瓶子撐的有些錯位的下頜骨,使勁喘了幾口氣,然后才說道:“我們先是被帶到了縣局,審訊完之后,便給關進了一個黑屋子。可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們又被帶到了市局,然后做了一個筆錄就回來了。”
“你認識不認識市局的人?”趙長槍又問道,他始終懷疑寧海市市局有人和武天鵬等人勾結。
“我不認識,但是左立的干爹認識。”武天鵬馬上說道。
“左立的干爹?”趙長槍微微皺了皺眉,反問了一句。
“哦,左立的干爹名叫左少卿,寧海市著名的珠寶商人,大慈善家,貸方區人大代表,據說他和寧海市市委書記楚飛雄關系非常好。”看著就在胸膛上方的大石碾子,武天鵬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武天鵬提到左少卿,趙長槍心中忽然一動,他覺得左少卿這個名字太熟悉了,在哪里聽說過呢?
趙長槍忽然想起來了,左少卿是杜平縣少卿武館的館主,少卿武館被取締后,他手下的徒弟曾經組織人想去圍堵縣政府,結果被自己攔在大街上,雙方發生了沖突,甚至動了刀子。最后確認,少卿武館的幾個徒弟是磕了毒品才那樣激動。
后來,陸曉紅帶警察去搜查少卿武館,結果發現左少卿早已經跑了,從現場痕跡看,左少卿臨走時可能帶走了大量的冰毒。
想到這些事情,趙長槍馬上問道:“左少卿?他的老家是不是在杜平縣?”
沒想到武天鵬聽到的話后,卻連連搖頭,說道:“不是,我聽人說左少卿是海外歸國華僑,從小在m國長大。”
趙長槍有些失望,問道:“他和楚飛雄到底什么關系?”
“趙副縣長,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大概就是普通朋友關系吧?”武天鵬膽戰心驚的說道。生怕自己一個“不知道”說出口,趙玉山就用大石碾子壓斷他的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