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多以來,燕京市一直活躍著一個盜墓團伙,這幫盜墓賊不像傳統的盜墓賊,傳統的盜墓賊多以技術為主,對古墓的破壞性比較小,而這幫人的盜墓手法非常卑劣,基本是找到古墓后,挖出洞穴,然后炸藥伺候,將墓穴門炸開,取走里面的東西。并且,這幫人不單單盜竊古墓,就連現代的墓穴也盜。
為了抓住這伙盜墓賊,燕京市警方成立了專案組,但是由于這伙盜墓賊行動非常的小心,并且從來不在國內出貨,所以,專案組一直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此時,張天雷聽說這塊玉佩竟然是從古墓中偷出來的,神色馬上一緊。如果童小蕊的判斷是真的,那么,警方完全有可能通過這塊玉佩順藤摸瓜找到幕后的盜墓團伙。
“你快說,你怎么肯定那塊玉佩是從古墓中偷出來的。”張天雷急促的說道。
“我爸爸是個研究玉器的專家,所以我對玉器也有點研究。那塊玉佩雖然看上去晶瑩剔透,入手溫潤,但是其表面卻和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的玉器稍有不同,那塊玉佩的光澤度和常年暴露在空氣中的玉佩是有明顯區別的。并且,我能從那塊玉佩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霉爛味道,我父親曾經告訴過我,只有剛剛出土的東西,才有那種味道。”童小蕊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童小蕊的話有些玄,張天雷剛想再問幾句,他的手機忽然響了。張天雷一看來電號碼,是個陌生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我是張天雷,請問你找誰。”張天雷問道。
“我是市局劉丙強,趙長槍被你們所抓去了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劉丙強開門見山的問道。
劉丙強原來是西城分局分局長,現在已經升職為燕京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
張天雷忽然接到劉丙強的電話,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劉丙強怎么忽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他馬上就感到一陣驚喜,如果劉局長能干預這個案子,那么這個案子就能很快被調查清楚了,根本不用怕魏楓從中作梗。
張天雷馬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后,看看身邊沒有其他人,然后才小聲說道:“劉局,據童小蕊說,那塊玉佩可能是剛剛從古墓中流出來不久。”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那塊玉佩真的是剛從古墓中流出來不久。”電話中傳來劉丙強震驚的聲音。
劉丙強正是古墓專案組的負責人,正為這事整天愁得焦頭爛額呢。忽然聽到了關于盜墓賊的消息,怎能不激動。
“劉局,真假我不知道,但是看童小蕊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張天雷說道。
“好,太好了。你先不要聲張,我馬上趕過去。”
劉丙強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馬上聯系到一個燕京市玉器鑒定專家,讓他到東城派出所一趟,接著喊上幾個警員,然后急匆匆的出了市局,直奔東城派出所。
原來,趙長槍被抓之前,曾經給魏婷發過一個短信。魏婷接到趙長槍的短信后,知道趙長槍不會和她開這樣的玩笑,于是馬上撥通了爸爸的電話,讓爸爸關注一下此事,將趙長槍撈出來。然而魏婷的爸爸雖然是公安部長,但是卻不想親自出面,于是便給市局副局長劉丙強打了電話,讓他關注一下趙長槍這個案子。
劉丙強以前只知道趙長槍和錢其強錢其敏關系不錯,沒想到現在竟然連公安部長也請出來了。這家伙震驚的暈了半天,然后不敢怠慢,馬上親自過問此事,他本來想給所長魏楓打電話,但是他對魏楓一直不感冒,所以才給張天雷打了電話,想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做決定。
如果趙長槍等人是被冤枉的,或者問題不大,他當然可以把人撈出來,但是如果趙長槍幾人的問題非常嚴重,就算給他打電話的是公安部長,他也只能依法辦事了。這是劉丙強的原則。
沒想到他剛剛給張天雷打電話,竟然得到一個關于盜墓團伙的重磅消息。
張天雷結束和劉丙強的通話后,抬頭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童小蕊,說道:“市局劉副局長馬上就過來,并且會帶來一個玉器鑒定專家,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便可以離開了。”
張天雷的話說的非常客氣,他已經意識道,趙長槍等人絕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豈能請動市局副局長為他們說話。如果讓他知道人家趙長槍可是直接將事情捅到了公安部長那里,恐怕下巴都得掉下來。
童小蕊的心終于稍稍放下來,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先等著。”
劉丙強的動作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鐘便趕到了東城派出所,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燕京市玉器鑒定專家。
“張天雷,那塊玉佩在哪里。”
和張天雷碰頭后,劉丙強來不及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可能在魏所長的辦公室。”張天雷遲疑了一下說道。玉佩是物證,按說應該放在專門的房間,但是他很清楚魏楓的德性,這樣的好東西,肯定被放在他辦公室了。
“走,去看看。”劉丙強說道。
張天雷讓人打開了魏楓的辦公室,很快便在魏楓辦公桌的抽屜里發現了那塊寶玉。
“李老,你看能不能判定這東西是剛剛從出土不久。”
劉丙強將玉佩拿在手中看了幾眼,沒發現什么特別之處,便把它交到隨行而來的專家手中。
李老將寶玉放在放大鏡下看了足有五分鐘,然后才鄭重的說道:“可以肯定,這塊寶玉肯定出土不長時間,如果我沒料錯的話,可能不超過十天。”
劉丙強雙眼頓時一亮,有些激動的說道:“這么說來,這塊寶玉自從出土之后還沒有被轉手。”
“就算已經倒手,也不超過一次。”李老肯定的說道。
“好。我們馬上去問問趙長槍,這塊玉到底最先是在誰手中的。”劉丙強興奮的說道。
如果李老的判斷是真的,那么警方很容易就能通過這塊玉佩順藤摸瓜,挖出盜竊團伙。
張天雷聽說劉丙強要見趙長槍,頓時苦笑一下說道:“劉局,趙長槍還在審訊室被審呢。”
劉丙強一愣,然后說道:“真是扯淡。走,去看看。”
幾個人快速的朝審訊室走去。
東城派出所審訊室。
趙長槍的雙手被反銬在一張小鐵椅子上,瞇縫著眼睛看著坐在審訊桌后面的警察。負責審訊他的正是那個眼皮上長肉瘤的警察。
“姓名。”肉瘤眼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趙長槍問道。
這家伙剛剛從一本犯罪心理學書上看到過,審訊犯人的時候,眼睛要盯著犯人的眼睛,那樣能讓犯人產生恐慌心理,更容易突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
“趙長槍。”
趙長槍坐在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回答。
“性別。”
“男。”
趙長槍知道這是例行流程,所以也沒多話,肉瘤眼警察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職務。”
“平川縣縣長。”
肉瘤眼愣了一下,然后猛然一拍桌子喝道:“趙長槍。你給我放老實點。你是縣長。媽的,老子還是市長呢。”
肉瘤眼是所長魏楓的心腹,所長已經暗示過他,一定要將這個案子辦成鐵案,將趙長槍幾人定性為盜竊團伙。
肉瘤眼心中很清楚,所長也不傻,如果趙長槍是縣長,他肯定不會安排自己這樣做,所以,肉瘤眼一點都不相信趙長槍是縣長。
趙長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說道:“我有必要騙你們嗎。我的工作證已經被你們收上去了,難道你們就沒有看一眼嗎。”
趙長槍等人的隨身物品正是這個肉瘤眼親自收繳上去的,但是這家伙還就真沒看看趙長槍的工作證。由此也可看出,這幫警察以前都是怎么混的。
在肉瘤眼看來趙長槍等人就是一幫小角色,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收繳上去的東西都有什么。不過此刻他看到趙長槍面色篤定,不像撒謊的樣子,心中便有些打鼓,于是沖坐在他身邊的另一名警察點點頭,小聲說道:“你先頂著,我出去一下。”
說完后,肉瘤眼邁步走到審訊室旁邊的一個房間,從一個辦公桌抽屜里摸出了趙長槍的工作證。
當這家伙看清趙長槍工作證上的職務后,猶豫了一下,然后撥通了所長魏楓的電話。他知道魏楓已經和向仁杰關少平一起出去喝酒了。
向仁杰,關少平和東城派出所長魏楓正在一家大酒店喝的不亦說乎。
“魏所長,今天多虧你幫忙,謝謝哥們了,來,走一個。”向仁杰端起酒杯和魏所長碰了一下說道。
“哈哈,向少這是怎么說呢。你放心,我說那幾個家伙是盜竊團伙,他們就是盜竊團伙,沒商量。”魏所長一邊哈哈笑著,一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魏所長果然痛快,窩在這地方當個所長,實在屈才了。等這事情過去了,我和我爸爸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調到區分局當個分局長。”向仁杰也哈哈笑著說道。
向仁杰心情很爽,昨天晚上羞辱自己的人,就要被親手送進監獄,他怎么能不爽呢。
“呵呵,升不升官無所謂,關鍵是杰哥以后有生意可別忘了我啊。”魏楓諂媚的說道。
向仁杰拍了拍魏風的肩膀說道:“哈哈,兄弟放心,有錢大家賺,我怎么會忘了兄弟呢。不過這官該升還得升。你的官做得越大,我們就越安全嘛。哈哈哈。”
魏楓美得鼻涕泡都流出來了,一個勁的給向仁杰敬酒。向仁杰可是燕京副市長向奎陽的二公子,巴結好他,不愁自己將來飛黃騰達,財源廣進。
然而,就在這時候,魏楓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