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刑警要給趙長槍戴上手銬,但是趙長槍不但沒有配合他們將高舉的雙手放下來,反而提出要見他們的領導。
高個子刑警馬上面色一沉,說道:“哼哼,你以為你是夾河市長啊。你說要見我們領導就能見我們領導。做人,不能將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讓你放下手來,沒聽見啊。”
高個子刑警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強行將趙長槍高舉的雙手拉下來,要不是他看到趙長槍一直滿臉笑容,從趙長槍身上也感覺不到危險氣息,而且他還看趙長槍有些眼熟,早一槍把砸在趙長槍后腦勺上了。
這些常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老刑警沒個好脾氣,并且警惕性也是非常高的。很多時候,他們寧可自己犯點小紀律,也要將一切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然而高個子刑警的手剛剛接觸到趙長槍的胳膊,就聽趙長槍平淡的說道:“呵呵,你還別說,夾河市近幾年的幾個市長,從俞茵沁到于大彪,再到現在的林浩,我還真都認識。不過有一件事我不太清楚,魏婷走后,你們現在的局長是誰。”
兩名刑警看到趙長槍輕描淡寫的就說出了夾河市官場的幾個重量級人物,心中不禁同時一滯,互相對視了一眼。高個子警察抓向趙長槍胳膊的手停頓了一下。
“俞茵沁,于大彪,林浩,魏婷,都是夾河市的官場的重頭人物,比較出名,眼前這個人能說出他們的名字好像也不奇怪吧。”
想到這里,高個子刑警馬上沖趙長槍喝道:“不要枉費心機,試圖干擾我們抓捕你了。告訴你,別說你認識這幾個人,就算你認識俄羅斯總統普京,只要在夾河市的地盤上犯了法,老子照樣抓你。”
這家伙一邊說,一邊使勁抓住了趙長槍的胳膊,試圖將他的手拉下來。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這次趙長槍再不配合他,他就要對趙長槍用強了。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趙長槍這次竟然很配合的將高舉的雙手放了下來,并且伸到了高個子警察的面前。
“說說吧,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毆打廖大本院長。”
當趙長槍將手放下來的時候,旁邊的另一名警察忽然淡淡的說道。按理說,一般情況下,他們在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時候,都是優先控制被抓捕對象的人身自由,避免犯罪分子反抗或者逃跑,很少會在這個時候問犯罪分子的姓名。
按照正常流程,詢問對方姓名等等信息,是審訊的時候要干的事情。
不過這個警察因為越看趙長槍越感到有些面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又見趙長槍沒有絲毫要反抗的跡象,于是便多問了一句。
“哦,我叫趙長槍。”趙長槍隨口說道。
“切。趙長槍。難道你的槍很長。我看你不如叫趙短槍算了”
已經將手銬搭到了趙長槍手腕上的高個子警察瞥嘴說道,然而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卻忽然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大張著嘴巴一動不動了。旁邊剛才問趙長槍名字的矮個子警察也愣怔在當場。
“你你說你叫趙長槍。”過了片刻,高個子刑警才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哦,對啊,怎么了。不可以嗎。”趙長槍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家伙甚至有些懊惱的想道:“唉。哥一直想低調的啊,可是為什么無論我走到哪里,別人聽到我的名字都是這么一副表情呢。做人的境界還不夠啊。”
這話他如果說出來,估計眼前這倆警察肯定會暗罵趙長槍是裝逼男了。就你做過的那些事情,也叫低調。如果給夾河市也弄個五年龍虎風云榜,恐怕你趙長槍如果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了。
兩名刑警馬上明白自己為什么看著趙長槍這么眼熟了,他們以前雖然沒有見過趙長槍的廬山真面目,但是曾經見過趙長槍的照片,所以才看趙長槍非常眼熟。
兩名刑警知道面前的年輕人竟然是在夾河市大名鼎鼎的趙長槍后,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尷尬。高個子警察拎著手銬站在當場,更是進退兩難,抓趙長槍也不是,不抓趙長槍也不是。
不抓吧,上面已經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而且自己也已經亮出了手銬,最重要的是,趙長槍的確毆打了廖大本。所以現在他必須要將趙長槍抓起來。
可是趙長槍又豈是那么好抓的。這可是昔日夾河市毒龍會的老大。想想關于趙長槍的那些傳說,高個子刑警便腦袋疼。
就當兩名刑警進退兩難的時候,局長火雷和廖大本沖到了病房門口,身邊還跟著三名手持微沖的特警。
三名特警看到病房里的情形后,不禁都有些疑惑。他們不明白病房里的兩名刑警為什么不趕緊將趙長槍抓起來,而是好像電線桿子一樣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過三名刑警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嘴上卻什么都沒說。現在局長就在他們身邊,一切都有領導呢,他們只要聽命行事就行了。于是三名特警戰士只是將槍口對準了房間里的趙長槍,防止他暴起傷人。
然而讓三名特警戰士震驚的是,他們發現他們的局長此時也好像中了邪一樣愣在了當場,嘴巴微張,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窮盡火雷所有的想象力,他也沒想道,今天他弄出這么大動靜,要抓捕的人竟然是趙長槍。
雖然這些小警察不認識趙長槍,但是火雷可是太認識了。毫不夸張的說,火雷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和趙長槍有直接關系。
如果不是當年趙長槍在夾河市橫空出世,火雷也不會脫離夾河市八大天王,最終倒向了于大彪。如果是那樣的話,火雷很可能會隨著夾河市八大天王的覆滅而覆滅,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成為夾河市局長了。
火雷恨不能狠狠的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心說:“媽的,你說老子這是犯什么賤啊。干嘛為了討好廖大本而弄出這么大動靜啊。這下可讓老子怎么辦喲。”
火雷算是真正的騎虎難下了,境地比那兩個刑警尷尬十倍。兩名刑警還可以聽從火雷的命令行事。可是火雷聽誰的命令。他可是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
他已經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幾乎半個夾河市的人都知道警察局有了大動作,要到精神衛生中心抓個危險的犯罪分子。現在連夾河市電視臺都來人了,如果自己就這樣偃旗息鼓,自己的臉往哪里放。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向媒體交代,怎么向全市的老百姓交代。怎么向夾河市委領導交代。自己主導的這次轟轟烈烈的抓捕行動不就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可是如果就此將趙長槍抓起來,那更是萬萬不可。由于火雷和于大彪一直走的很近,現在也經常聯系,火雷一直稱呼于大彪為老領導。所以他對趙長槍的了解遠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他不但模糊的了解一些趙長槍當年爭霸江湖的內幕消息,還知道趙長槍現在已經是平川縣長。當初還是老領導于大彪調到榆林市的時候,將趙長槍爭取過去的呢。
夾河市雖然是市,但也只是一個不設區的市,也就是通常說的縣級市。他這個縣級市的公安局長竟然要將人家平川大縣長抓起來,還是在案情沒明了,真相不明的情況下。這事如果傳出去,恐怕就算趙長槍大人有大量,不報復自己,自己也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搞不好還可能會被雙河市督查機構調查。
火雷感到了深深的危急,自從踏入官場,他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為難的事情。這家伙一直為自己能揣摩領導的內心而自豪。可是今天,他感到自己因為這點小聰明,就要栽大跟頭了。
火雷心中開始快速的權衡利弊,準備做出決斷。
火雷在發愣的檔兒,廖大本可沒發愣。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病房里的幾人身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火雷臉上的表情變化。這家伙看到病房里的兩名刑警竟然好像電線桿子一樣站在那里,沒有立刻將趙長槍抓起來,馬上憤怒的沖兩名刑警吼道:“你們兩個發什么癡呆。還不快點將他抓起來。”
廖大本根本沒有將兩名刑警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連局長火雷都極力討好巴結自己,這兩個小刑警算什么東西,自己能和他們說話都是他們的榮幸。
兩名刑警也知道廖大本的老爸是省委秘書長廖凱龍,所以聽到廖大本的呵斥后,也沒敢發火,高個子刑警訕訕的說道:“對不起,廖院長,事情出了點意外,你和趙先生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家伙說的非常客氣,不過他雖然是在和廖大本說話,但是目光的焦點卻在局長火雷身上。他看火雷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局長大人已經將趙長槍認出來了,接下來就沒他這個小卒子什么事情了,就看火雷打算怎么往下唱這出戲了。
這家伙說話的時候,心里還不斷的問候廖大本家的所有女性:“狗日的廖大本,敢訓斥命令老子。你算老幾啊。如果不是看你有個當省委領導的爹,老子現在就把你抓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廖大本竟然忽然沖向了趙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