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本很清楚,自己的犯罪證據一旦被警察知道后,自己面臨的將會是什么樣的懲罰。不過最讓他感到恐懼的還不是法律的制裁,而是來自他父親廖凱龍的憤怒。
廖大本非常了解的自己父親,老家伙雖然整天對自己板著臉,并且從來不會用自己手中的權利,為自己開任何的后門。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不斷的進步,干出一番事業,活出一個精彩。
如果讓老頭子知道了自己今天干的這種事情,老頭子在失望之余,很可能不等法院判決,就先打斷他的狗腿。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廖大本在心中不斷的醞釀,等會兒自己到了警局后,怎樣回答警察的問話。
這家伙的腦海中開始模擬待會兒自己到達警局后,警察會如何審問自己。
為什么顧曉梅會光著身子。她自己脫的。
為什么你也光著屁股。是顧曉梅給老子脫得。
顧曉梅為什么會這么做。她是瘋子嘛。精神病發作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沒聽說前段時間,美國一個女精神病患者從醫院偷跑出來,一上午推到了三個男人,最后還用牙齒咬掉了一個男人的舌頭嗎。
顧曉梅一個女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瘋子的力氣都大,發起瘋來,連彪悍的公牛都不是對手。沒聽說前些天一個女斗牛士,在被公牛頂倒的情況下,還愣是將公牛的耳朵割了下來。據說那個女人就患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癥。不是精神分裂癥,一個好好的女孩子,跑去斗個屁的牛。那是男人的活。
輕微精神分裂癥都能猛到這個程度,顧曉梅病到這種程度,想想看,她若發起瘋來,得有多猛。媽的,老子的雞雞沒被她當場割下來,就算老子的祖墳上冒青煙了。
可恨趙長槍這個混蛋,當時老子都被顧曉梅給強暴了,他闖進病房后,不趕緊制止發瘋的顧曉梅,卻把老子打成了重傷。趙長槍如果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天理難容啊。
不得不說,廖大本胡亂編造的這套說辭,雖然和事實謬以千里,但是要想駁倒他這套謊言,找出事實的真相,卻非常的困難。畢竟他的這套謊言也不是天方夜譚。
精神分裂癥患者全身上下脫光光繞著大街胡亂跑的事情,經常見諸報端,也不算個稀奇事。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顧曉梅病情發作,不但撕爛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并且脫掉了廖大本的衣服,是有這種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當廖大本意圖強奸顧曉梅,被趙長槍打斷的時候,病房里只有他,趙長槍,和顧曉梅。顧曉梅現在是個精神病患者,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偶爾說出來,也沒有絲毫的邏輯性可言。所以,她當然不能指認廖大本意圖強奸她。即便日后顧曉梅的病好了,也不能。
這就給了廖大本弄虛作假,掩蓋事實真相的機會。到時候,他將這套謊言說出來,和趙長槍各執一詞,警察到底相信誰的,就看誰掌握的證據和證人多了。
由于事發突然,兩個人幾乎都沒有什么有力的物證。而醫院是廖大本的地盤,肯定會有許多人愿意為廖大本作證,證明廖大本的話都是千真萬確的。
想到得意處,廖大本的嘴角竟然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認為,自己編造的這套謊言,足以混淆視聽,以假亂真了。
“狗日的火雷,就算你想給趙長槍舔屁眼,想和他穿一條褲子。可是當所有的證據都對趙長槍不利的時候,你難道還敢包庇趙長槍不成。”廖大本得意的想道。一邊想一邊偷偷看了一眼趙長槍。
這家伙為自己能想出一個如此天才的謊言,興奮的連鼻子上的傷都忘記了。他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醫生曾經讓他處理完事情后,要盡快的,最好在一個小時以內就趕回醫院接受手術。
然而現在廖大本早已經忘了這個岔口了。
趙長槍根本沒有注意到廖大本的眼神,或者是注意到了,卻不想搭理他。當火雷下達收隊的命令后,他一邊往房間外面走,一邊扭頭看向仍然躺在病床上的顧曉梅。
自從顧曉梅睡過去之后,病房里雖然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顧曉梅在藥物的作用下,并沒有醒來。她睡得很踏實,神色安詳,面色紅潤,蓋在胸脯上面的被子,有規律的微微上下起伏著,就像童話中的睡美人一樣。
單看顧曉梅現在這副安詳美麗的樣子,誰都不會想到這是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只以為這是正在等待白馬王子到來的睡美人。
顧曉梅以前和趙莊的浪蕩娘們小翠花合稱“趙莊雙璧”,取“趙莊雙逼”之意,意思是說,這倆人就是趙莊的公共汽車,人盡可夫的貨色。
但是自從顧曉梅娼婦從良,改邪歸正之后,她卻又得到了另一個外號,這次卻是和大美女王淑芳合稱“趙莊雙怪”。
這個外號不是趙莊的男人給他們起的,而是趙莊的大閨女小媳婦們給她們兩個起的。
用“怪”這個字眼來形容兩個美女,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王淑芳和顧曉梅的確非常奇怪。
人們常說歲月是把殺豬刀,但是這把殺豬刀在這倆女人身上好像失效了,她們好像被歲月老人徹底的遺忘了,讓她們的容顏永遠停留在了她們最美的那個時刻。
兩個大嫂級別的女人今年都是三十五歲,但是她們違背了自然界的新陳代謝規律,容顏看上去好像二十五歲的女人一樣,眼角眉梢光潔亮麗,沒有一條皺紋。
想想看吧,王淑芳能和魏婷,李若萍,謝蘭蘭等一干青春少女一起競爭趙長槍,她如果看上去好像一個老太婆一樣,恐怕就算趙長槍對王淑芳情有獨鐘,她們也不會接納王淑芳的。
顧曉梅的靚麗絲毫不輸于王淑芳,不同的是,王淑芳身上有種天然的淡雅氣質,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而顧曉梅身上卻有種天然的柔媚,好像時刻充滿誘惑的紅玫瑰。
趙莊大閨女小媳婦羨慕她們兩個,卻又沒有她們身上的特殊基因,羨慕妒忌恨之下便給她們起了個“趙莊雙怪”的外號。
看著顧曉梅安詳熟睡的樣子,趙長槍心中不禁發出一聲慨嘆:“但愿曉梅嫂子醒來后,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趙長槍想到了自己打算撮合曉梅嫂子和宗偉陽的事情。
說起來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定。這兩個被趙莊人相提并論的女人,現在竟然都是寡婦。
現在趙長槍和王淑芳的關系已經確定,他也希望顧曉梅能順利的和宗偉陽組成一對。
趙長槍一邊慨嘆,一邊將目光緩緩的從曉梅嫂子身上移開,然而就當他的視線掃過墻角的一個小櫥柜的時候,他的心中忽然一愣。
精神衛生中心為了方便病人盛放個人物品,在每個標準病房的墻角都放置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小櫥柜。櫥柜上面有那種和門把手一體的內嵌式門鎖。
問題就出在門鎖上。趙長槍驚訝的發現,門把手上的鎖已經被人卸掉,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微型攝像頭。
不錯,那的的確確是個攝像頭。趙長槍是專門接受過各種訓練的,他絕不會看走眼。而且攝像頭對準的方向竟然正是曉梅嫂子的病床。
“這是怎么回事,這個攝像頭是誰放上去的。難道是廖大本。可是他放上這個攝像頭的目的是什么”
趙長槍正在想著這個問題,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這個攝像頭現在是不是還在正常工作。如果還在正常工作的話,豈不是就能將之前廖大本試圖強暴曉梅嫂子的事情全都記錄下來了。”
那兩名刑警一直跟在趙長槍后面呢。他們雖然不敢真的押解趙長槍,但是樣子還是要做做的。他們一直在注意著趙長槍,所以當趙長槍發現那個攝像頭之后,他們順著趙長槍的視線看去,也也馬上發現了那個攝像頭。
那個攝像頭的安裝手法并不高明,只要被人注意到了地方,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但是這個攝像頭也絕對不是醫院統一安裝的。如果是醫院統一安裝的話,絕對不會安裝這樣的攝像頭,也不會安裝在這樣秘密的位置。
“火局,等一下。”高個子刑警馬上對剛剛走出病房門的火雷說道。
“怎么”火雷驀然回首,剛想問問怎么回事,卻發現一名刑警已經邁步走向墻角的衣柜。火雷赫然發現,那個小柜子的鎖孔上,竟然嵌著一個微型攝像頭。
火雷馬上對等候在樓下技偵科的同志下達了命令:“老王,帶著你的人快點上來,我們發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需要判斷它是否正在工作,并且我們要用最短的時間找到它的終端在哪里。”
“劉麻桿,你是怎么發現它的。”火雷也不急著讓大家離開了,而是興奮的問已經走到攝像頭面前的高個子刑警。
由不得火雷不激動,如果這個攝像頭還在工作,那么它肯定記錄下了之前的東西,那么趙長槍和廖大本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不過讓火雷有些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誰將這個攝像頭放上去的呢。不可能是廖大本吧。
劉麻桿苦笑一下說道:“火局,這可不是我們發現的,是趙縣長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