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軍對自己這位姐夫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算看出來了,自己以前在街頭干出的那些“英雄事跡”,在姐夫面前簡直就是笑話,就是小兒科,小孩過家家,簡直不值一提。
童小軍正想對姐夫表達一下自己如滔滔江水般的佩服之情,卻見姐姐童小蕊已經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一把撕住了姐夫的耳朵,口中還連連嬌斥道:“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聽聽。有你這么教育弟弟的嗎。好人也被你帶瞎了。我算看出來了,絕對不能讓你和我弟弟在一起。我弟弟才剛走上正道”
趙玉山根本就沒聽到老婆在嘟囔什么,只是夸張的叫喊道:“哎喲,哎喲,饒命。饒命。老婆饒命。改了,我改了。小軍,快讓你姐放手啊。”
“姐,你快放手啊。你再不放手,你和姐夫就成兩只老虎了。”童小軍在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
“什么兩只老虎。”童小蕊奇怪的問弟弟,手上卻放開了趙玉山。
“姐,你看,你沒有尾巴,姐夫的耳朵如果再被你撕掉了,豈不就是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尾巴,一只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童小軍一邊唱一邊沖姐姐做個鬼臉。
“你這個小混蛋,變著法兒的罵姐姐是母老虎。看我不撕下你的耳朵。”童小蕊作勢又要去抓童小軍的耳朵。
童小軍一縮腦袋,吐吐長舌頭說道:“姐姐不是老虎,姐姐是獅子。沒聽人說嘛,河東獅吼啊。”
這貨一邊說,還一邊向姐夫投去同情的目光。
趙玉山卻啥都不敢說了,只是快速的給十九次郎上藥止血包扎。
這一手活,又把童小軍雷的不輕,說道:“姐夫學過護理。怎么包扎傷口這么熟練。”
“我一個大男人學個屁的護理。都是以前兄弟們經常受傷,包扎的多了,就學會了”這家伙正說著,忽然看到童小蕊“冷冽”的目光又朝自己掃來,連忙干咳幾聲說道:“咳咳,不是,我以前確實學過護理,而且差一點就是全院護理大比武冠軍,滿醫院的護士小姑娘都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師父,哦,不是,不是”
三個人正說著話,卻見向長明忽然壯著膽子走到他們面前說道:“趙玉山,你的牛把我的藏獒弄死了,你說這事怎么辦吧。這五只藏獒可都是血統純正的藏獒,總價值不下一千萬。”
趙玉山和童小蕊說話時嬉皮笑臉的樣子馬上消失的一干二凈,冷著臉瞥了一眼向長明,說道:“我說你腦子有病,你的腦子還真有病,得去醫院治啊,不治會死人的。我正在家里好好的吃飯,你非要弄幾條狗來和我的小十九決斗,說好的,死了白死,現在又對我說這些話。這不是扯淡嗎。別說你的狗只價值千八萬,就是價值上億,和老子有什么關系。你不上趕著讓它們來送死,它們能死的了。”
一向在街坊鄰里之間以誣賴不講理著稱的向長明,竟然被趙玉山搶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家伙愣了半天,才說道:“趙玉山,我告訴你,這獒可不是我的,是京城向家向少杰少爺的,京城四杰你聽說過吧。你如果不能給我個說法,向少絕不會放過你的。”
“屁。京城四杰。只聽說過京城雙杰,不就是向志杰和向仁杰嗎。怎么又多出兩杰,成了京城四杰了。”趙玉山不屑的說道。
向長明不禁愣了一下,他心中可是很清楚,所謂京城四杰中的后兩杰,向冠杰和向少杰只是向家的旁支,志杰和仁杰才是正宗的向家人,是燕京市副市長向奎陽的兩位公子,而向奎陽的老爸雖然已經退休,但是門生故吏滿天下。所以,京城向家一向家大勢大。
現在眼前這個叫趙玉山的黑大個子竟然很隨意的喊出了這兩個人的名字,難道他是志杰和仁杰的人。如果那樣,自己可就倒了血霉。就憑趙玉山的本事肯定是京城雙杰中眼前的紅人啊。自己現在得罪了他,只要他在向志杰面前嘴巴一歪歪,自己豈不就萬劫不復了。
想到這些,向長明不禁下意識的說道:“你認識志杰哥,和仁杰哥。”
“志杰老子不認識,但是仁杰嘛,老子不但認識,而且當初還將他的狗腿子關少平打個半死。而且向仁杰那個混蛋現在也被老子的大哥送進牢房了。嘿嘿,你若是不想死就趕快滾蛋,想死的話,就找個沒人的地方一頭碰死。一句話,別在我面前晃蕩了,不然我讓你死不了,活不成。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趙玉山說道。
趙玉山說的輕巧,向長明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關少平他是認識的,曾經和向仁杰來過藏獒養殖場一次。他一直將關少平當成自己的偶像,期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關少平一樣,成為向仁杰身邊的紅人。沒想到自己的偶像竟然曾經被眼前這個黑大個虐過。
最讓他震驚的是,趙玉山竟然說向仁杰是他老大送進牢房的。他知道向仁杰被抓的事情,但是以他的地位,根本不知道向仁杰被抓的真正原因。只知道他是因為組織盜墓團伙被抓的。
趙玉山已經這么牛逼哄哄了,他還有個老大。那么他老大是干什么的。連向家雙杰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啊,自己惹上他們豈不是,唉。奶奶的,這事弄得。
向長明再也不敢放一個閑屁了,馬上將自己的解放卡車開了過來,打算將四只藏獒的尸體弄到卡車上拉走。
獒雖然死了,但是尸體必須得弄回去。怎么著也得給向少杰一個交代啊。如果活不見狗,死不見尸的,說不定向少杰還以為自己偷著把藏獒給賣了呢。
僅剩下的那一只藏獒倒好說,向長明一聲呼哨,他自己就跳了上去。但是四具尸體卻讓向長明犯了難。
四只藏獒每一只都膘肥體壯,不下二百多斤,死沉爛沉的,向長明一百二十多斤的小身板想把這些尸體弄到車斗里,實在有些費勁。
趙玉山有些看不過眼,說道:“你閃開一點,我來幫幫你的忙吧。免費的。”
說著話,趙玉山一手一只提起兩具藏獒的尸體,好像很隨意般手臂一揮,兩只肥大的藏獒便吧唧一聲落到了車斗里。剩下的兩只,趙玉山所幸連手都沒動,只是一腳一個連環踢出。“砰砰。”兩聲悶響,嗖嗖兩聲,兩個死獒好像騰空飛行一樣,跨越兩丈多遠的距離飛到了車斗里。
向長明再次看傻了,只是看著趙玉山一個勁的咽吐沫。每只藏獒都二百多斤啊。就被趙玉山這樣輕松的弄到車上去了。這,這還是人嗎。
如果被這貨知道,趙玉山能輕松舉起十九次郎,恐怕這家伙準得吐血。十九次郎可是千斤之重。
“你還有什么事情嗎。”趙玉山看到向長明還不走,邊拍了拍巴掌上的灰塵,邊問道。
向長明嚇的一哆嗦,他真怕趙玉山在他屁股上來一腳,也把他踢到車斗里,于是慌忙說道:“哦,沒事了,沒事了。趙先生再見,再見。”
這貨變得夠快的,剛才還要和趙玉山拼死拼活,轉眼間就“趙先生,再見”了。說的好像他和趙玉山是好朋友一樣。
趙玉山看看向長明的車屁股,再看看滿地的狼藉,然后抬頭沖不遠處正偷偷摸摸往這看的三個小區保安吼道:“喂,你們幾個過來洗地。”
擦。讓我們洗地。
三名保安看看滿地的獒毛,牛毛,獒糞,牛糞,馬上臉都綠了。這得打掃到什么時候才能完啊。
然而三名保安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愿意,但是剛才趙玉山的兇猛他們也看到了。如果把這大個子惹毛了,他讓他的大黑牛在每人的屁股蛋子來一下,那誰受得了。還是老老實實聽話干活吧。
于是三名保安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了趙玉山面前,準備干活。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他們剛想問問趙玉山活兒怎么干,卻見趙玉山先從身上取出皮夾子,拽出十張小紅牛,交到其中一個頭兒模樣的保安手中,笑著說道:“哥幾個,麻煩你們把這里打掃一下吧。這點錢算我請客的錢。怎么樣。”
三名保安心中的怨氣頓時一掃而空。眼前這活兒雖然麻煩,但是大掃帚一掃,然后水管子打開,不用兩個小時就能打掃的干干凈凈。每個人三百塊錢,剩下一百塊,天亮下班后,正好出去整一頓。爽啊。
要知道,他們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兩千多塊錢啊。兩個小時,每人三百塊錢,外加一頓好飯,對他們來說,這種活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行。大哥,你真敞亮。你放心,這事交給我們了。掃不干凈,你拿我們試問。”頭兒模樣的保安,一邊將錢收起來,一邊笑嘻嘻的沖趙玉山說道。
趙玉山拍了怕他的肩膀,說道:“那我就謝謝各位兄弟了。改天有空我請大家吃大餐。那我先回去了,飯還沒吃完呢。”
“大哥,那您回去吃飯,這兒就交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