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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山一邊啃著蘋果,吃著葡萄,吸著煙,一邊回答女警的問題,一邊心中還納悶:“王水林這個二貨,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難道是被老子嚇出毛病來了?草他娘的,管他怎么的,既來之,則安之。先吃好喝好,其他的再說吧。哦,這女警察倒是長得挺漂亮,不過比起小蕊來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家伙的眼睛在女警的身上溜來溜去,把女警氣的不行,如果不是王水林有交代,要把趙玉山當大爺伺候,恐怕女警就得將趙玉山的眼珠挖出來當泡踩。
讓趙玉山郁悶的是,他這種貴賓待遇并沒有維持太久,當天黑下來的時候,他忽然被粗暴的投進了拘留室。別說有女警陪他聊天了,連水果和煙都沒了。他成了真正的囚徒。
趙玉山卻不知道,王水林對他的態度忽然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原因只有一個,他已經調查清楚趙玉山的底細了。
通過公安內網和向少杰傳來的情報,王水林發現趙玉山根本沒有什么屁背景,原來就是趙莊村的一個土包子農民,后來進入龍輝集團當保安,再后來走了狗屎運,竟然成了龍輝集團的高層人物。
在王水林看來,龍輝集團的高管雖然也算個人物,但是得分和誰比,如果和一般的土鱉老百姓比,當然算個人物,但是如果和向少杰比,就啥都不是了。向少杰背后站著的可是向家!
別說趙玉山只是龍輝集團的一個高管,就算是整個龍輝集團也不能和向家抗衡吧?
于是乎,自以為調查清楚了趙玉山底細的王水林,便粗暴的將趙玉山投進了拘留室。王水林雖然將趙玉山投進了拘留室,不過卻沒敢讓人虐待趙玉山。白天的事情已經在他心中留下陰影。
他怕自己一但將趙玉山惹急了,趙玉山槍殺警察,然后逃出警局。就憑趙玉山的身手,如果他想逃出去,王水林相信,恐怕整個警局都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按照王水林的打算,是將趙玉山先弄成刑事拘留,然后直接將他送到看守所。可是當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他忽然接到向少杰的電話,讓他放掉趙玉山。趙玉山由他來對付!
王水林不敢違背向少杰的意思,于是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年初五這天的早上,他便放掉了趙玉山。
站在望城區警局門口的趙玉山有些恍惚,他簡直鬧不明白王水林這個混蛋到底想怎么樣了。
先是將自己好像大爺一樣供著,后來又將自己好像孫子一樣投進了拘留室,讓自己蹲了一晚上禁閉。本來趙玉山還以為自己必須要等到槍哥到來,才能出來呢,沒想到王水林現在便將自己稀里糊涂的給放了,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他娘的。既然將老子放了,老子就回家吧。”趙玉山想到。
警局的大門外就是公路,此時正是上班時間,車來車往。趙玉山剛要抬手招呼一輛出租車,一輛出租車卻已經穩穩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趙玉山拉開車門上車,一屁股坐下,然后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哥們,能不能用一下手機?我手機忘帶了。”
趙玉山想問一下童小蕊,現在她的父母有沒有被贖出來。順便問一下他們有沒有在望城區的家中。他被關了一天一夜,對童小蕊家的事情還兩眼一抹黑呢。
讓趙玉山意外的是,開車的小伙子聽了他的話之后,竟然呲牙一笑說道:“對不起,先生,我的手機也沒帶。”
“哦,真倒霉。”趙玉山嘟囔道,他也沒往心里去,反正馬上就要見到小蕊他們了。這個電話打不打倒也無所謂。于是,趙玉山便將童小蕊家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司機沒有再說話,只是駕駛汽車不斷的朝前走去。
趙玉山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錯,精神很飽滿。他的眼神透過風擋,不斷欣賞著燕京市的早晨風光。雖然今天早上的空氣質量依然不好,但是燕京畢竟是燕京,到處都散發著這座古老城市特有的味道。
就在這時候,趙玉山看到兩個外國人在路邊向出租車招手。兩個人都是三十歲左右,金黃色的板寸頭,黃眼睛,眼窩深陷,鼻梁高挺,身高體壯,看樣子好像是俄羅斯人。很顯然,這兩人想搭車。
趙玉山不禁愣了一下,除了他現在乘坐的這輛車,他的前后左右再沒有出租車,難道兩個年輕人是招呼自己乘坐的這輛車?他們難道沒有看到這輛車已經有人?
趙玉山正在感到驚訝呢,卻發現司機已經將車子向兩名年輕人靠了過去。
趙玉山馬上不高興了。車上已經有人了,為什么還要上人?就算你想再上人,想多賺幾個,也得和老子商量一下吧。
想到這些,趙玉山馬上說道:“喂,我說哥們。你打算干什么?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車上已經有人了?”
司機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唉,這條路出租車少,他們兩個看樣子等了有一會兒了。不如我們過去
問一下他們去哪里,如果順路的話,為什么不帶上他們呢?哦,先生你不用急,如果真是順路,車費你就不用付了,讓那兩個外國佬替你支付。這樣你也能省下幾個錢嘛!”
司機說著話,不等趙玉山插言,便已經將車子停在了兩個俄羅斯人的面前。
“車上已經有人,去某某小區,你們去哪里?要不要上車?”司機放下車風擋,不等兩個人說去什么地方,便搶先說道。
趙玉山聽著司機一口流利的英語,心中不禁感慨:“燕京的哥素質就是高,鳥語比外國人說的都好聽。”
車外的兩個俄羅斯人不經意的對視了一眼,然后用蹩腳的華語說道:“正好同路。擠一擠吧。”
就在兩人要上車的時候,趙玉山心中忽然一動,他感到眼前的這兩個外國人有點不對勁!
不只是兩個外國人不對勁!就連司機也不對勁!
此時司機旁邊的副駕駛座是空著的,但是兩人卻誰都沒有坐到副駕位上,而是全部坐到了后排座上,一左一右將趙玉山夾在了中間。
按照常理,司機看到乘客這樣乘車,肯定會勸說一個人坐到前面的,但是此時的司機偏偏就啥都沒說,只是靜靜的坐在駕駛位上,等待兩個人上車。
趙玉山明白了,自己被王水林和向少杰耍了!
他敢打賭,眼前的這兩個俄羅斯人,和司機肯定都是向少杰的人!王水林將自己放出警局,并不是真的要放過自己,而是想用這種方法,將自己交到向少杰手中而已!
趙玉山喜歡聽評書,聽過《捉放曹》。現在王水林和向少杰聯合起來給自己演了一出《捉放曹》。
趙玉山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意識到不妙之后,身體在車座上一橫,抬腳就朝右面的俄羅斯人踹過去!
然而還不等他的腳踹到對方的胸膛上,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怪喝:“別動!再動打死你!”
趙玉山眼角的余光一瞥,卻發現左邊的家伙手中已經多了一挺微沖,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趙玉山心中陡然一驚,硬生生的將踢出去腳又收回來了。趙玉山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對危險和死亡有著敏銳的判斷力。就在對方的槍口指向自己的那一刻,他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殺氣!
趙玉山立刻感到對方是一個高手!而且肯定殺過人!如果手上沒有相當的人命,身上是不會產生這種殺氣的。這種家伙可不是街上的那種小二皮蛋子,只會干吆喝,一動真格的比誰跑的都快。這是真正的江洋大盜,亡命之徒,視生命如草芥,視金錢如糞土。
趙玉山相信,如果自己現在不聽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朝自己的腦袋開槍,在自己的腦袋上添上一個血窟窿。
對他們來說,殺死一個人和殺死一只雞也沒什么區別。如果愣要說有區別的話,就是如果他們殺死一只雞,能燉一鍋雞湯,如果他們殺死一個人,或許就只能挖一個坑了。
“各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不要沖動,不要沖動啊。”趙玉山嬉皮笑臉的說道,一邊說一邊還將雙手也舉了起來,但是眼睛卻在左右不斷的掃視著。他在尋找這兩個人的破綻。只要這兩人有一絲破綻,他馬上就會展開反擊!
雖然這兩個俄羅斯老毛子都是高手,但是這不但沒有嚇到趙玉山,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兩個俄羅斯老毛子并沒有給他翻盤的機會。一個家伙猛然揮動胳膊,右手肘兇狠的撞向趙玉山的腦袋!
趙玉山剛要反擊,另一個家伙的槍口卻直接戳到了他的脖子上,低聲喝道:“別動!”
趙玉山盡管恨得牙關緊咬,心里直罵娘,但還是馬上老實了,任憑另一個家伙的一記肘擊兇狠的砸在自己的腦袋一側,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饒是趙玉山皮糙肉厚,還是感到一陣眩暈,兩眼更是不斷的冒星星。
“老實點,媽的!”
兩個老毛子一邊咒罵著,一邊拉開車門上了車,一人一把槍,頂在了趙玉山的腦袋上,一左一右將趙玉山夾在了中間。前面的司機啟動了汽車,汽車快速的疾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