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輝料到孫大壯會出賣他,但是他的心中卻還仍然心存僥幸,希望孫大壯能有那么一點點的骨氣,應該說是賤氣才是,所以他才問孫大壯:“老同學,剛才在車里,趙縣長沒問你什么吧。”
周家輝問話的時候,眼睛就一直死死的盯著孫大壯的眼睛。他很有自信,如果孫大壯騙他的話,他一定能從孫大壯的臉色和眼神中發現什么。
孫大壯沒有躲閃周家輝的眼神,而是坦然的面對,然后面色平靜的說道:“周縣長,我把一切都告訴趙縣長了。我覺得趙縣長是個好人,他非常的坦誠。所以我覺得你和他作對好像有些那個。就這樣吧,我回去看看我的兔子,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打算爭取一下,讓王醫生今天下午,將我的兔子也注射完疫苗。周縣長,您忙著,我有事先走了。”
孫大壯說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連多看一眼周家輝一眼都沒有。
周家輝聽著孫大壯的話,不禁有些發蒙。這是怎么了。世界變天了。以前見到自己就點頭哈腰,恨不能趴下來給自己磕上幾個響頭的孫大壯今天竟然和自己說了這樣的話。他還拿眼睛看我。我草,你可是叛變了我。這樣的話你也能說的理直氣壯氣壯山河。實在太過分了吧。
周家輝恨不能抓住孫大壯的脖領子甩他幾個耳光,但是當他從震驚模式中出來的時候,孫大壯早已經轉身離開了。
周家輝最終沒有去追孫大壯,而是快速的走向自己的車子。
他能想象到,此刻的趙長槍肯定已經恨透了自己。如果此時自己去和他匯合,完全就是自取其辱,搞不好脾氣操蛋的趙長槍會一腳踹死自己。此時此刻,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再說,他現在必須要馬上將這個消息告訴孫國偉,讓孫國偉想個辦法,盡量的保住自己。
周家輝還想干一番大事業呢。他可不想在這樣一件事上面折戟沉沙。自己就是孫國偉的馬前卒,現在自己出了事情,孫國偉總應該盡力的保住自己吧。
周家輝到來的時候,趙長槍還沒有走到畢燕青家的養殖場,所以周家輝來到養殖基地后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到了。當他看到周家輝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車子時,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周家輝,但愿你的主子能保住你吧。”趙長槍心中想道。
周家輝回到自己的車之后,讓司機馬上立刻離開了養殖基地。司機雖然心中納悶,不知道周家輝為什么剛來,連屁都沒放一個就要離開,但是人家是領導,領導大如天,他只能按照周家輝的吩咐,開著車子離開了養殖基地。
由于車上有司機,所以周家輝沒有聯系孫國偉,一直等到回到縣委縣政府,他的辦公室之后,周家輝才撥通了孫國偉的電話。
“孫市長,事情糟糕了。孫大壯將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告訴趙長槍了。孫市長,我完了,你可要救救我啊。”周家輝可憐兮兮的說道。這家伙幾乎要哭了。
如果眼淚能讓時光倒流,他愿讓整個太平洋都化成他的眼淚,然后再做一個重新選擇,換來一生一世的青云直上。
孫國偉接到周家輝電話的時候,剛剛結束常委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孫國偉在剛才的常委會上就郁悶的要命,接到周家輝的這個電話后,更是郁悶的要死。雖然他早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此刻他還是按壓不住心中的煩躁和郁悶。
惱怒至極的孫國偉一把抓起桌上的新杯子,啪嚓一聲又摔在地上。
直到好好的一個杯子變成一堆玻璃渣子,孫國偉才忽然意識到,這個杯子是秘書小劉剛剛給自己換的,自己原來的杯子在召開常委會之前已經被自己摔了,而剛剛這個杯子,自己還沒有用它喝一口水呢。
孫國偉摔杯子的時候,還沒有掛斷電話,所以電話那頭的周家輝聽得一清二楚。
“孫市長,發生什么事情了。”周家輝下意識的問道。
“沒事,杯子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了。周家輝同志,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不過如果有人找上你,你知道應該怎樣說吧。”孫國偉使勁平靜了一下自己躁動的心情,說道。
孫國偉故作平靜的聲音,聽到周家輝耳中卻有種陰森森感覺,他感到有些發毛,于是連聲說道:“孫市長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我知道該怎么做。”
“嗯,那就這樣吧,掛了。”孫國偉咔吧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后沖辦公室外面喊道:“小劉,小劉,我杯子又不小心打破了。你再讓人給我收拾一下。”
秘書小劉趕緊進來取了笤帚和鐵鏟子,親自將地上的玻璃渣子茶葉末子全部清理干凈。這家伙一邊清理,一邊心中還想呢:“唉。我是不是該給孫市長換成摔不爛的塑料杯子。唉,算了,還是用玻璃的吧,或許孫市長聽的就是那聲響。一個杯子也不值幾個錢,如果能讓孫市長消消心中怒氣,換來一個好心情也算值了。”
周家輝結束和孫國偉的通話之后,都要哭了。他從孫國偉的語氣中能聽出來,孫國偉估計是要放棄自己了。
周家輝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職位。現在這家伙已經不奢望能夠往上爬爬了,只要能保住現在屁股下面的位子,他就朝南磕了朝北磕了。
不說好像被架在火上烤的周家輝,再說趙長槍。
趙長槍雖然已經從孫大壯的口中知道了周家輝的所作所為,但是他并沒有理會周家輝剛才來了又離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相信周家輝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跑路的。況且,趙長槍也沒想著現在就收拾周家輝。
既然王詩韻已經證明這些種兔有問題,那么毫不客氣的說,平川縣在這次種兔交易中,被德康集團給坑了。那么德康集團到底是怎么坑害平川縣的。
趙長槍很自然的便想到了周家輝。因為雖然在那次島國之旅中,是由趙長槍領頭的,但是趙長槍到了島國后,就一直在忙著搭救被左少卿抓起來的獵犬小組,根本沒有過多的關注種兔引進的事情。
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是由周家輝具體負責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趙長槍當然會懷疑周家輝,但是由于趙長槍畢竟是領隊,所以在沒有證據能證明周家輝有問題之前,他必須先把責任承擔起來,而不能一把推給周家輝。
趙長槍打算將事情全部弄清楚之后,再收拾周家輝。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定要擺平,這是趙長槍的原則。
趙長槍很快便來到了畢燕青家的養殖場外面。
畢燕青家的養殖場外面聚集了一大批人,他們正在等待著王詩韻出來。自從他們在縣委縣政府門口看到了王詩韻飼養的小兔子后,便把王詩韻當成了神。拯救兔子的神。
這些人看到趙長槍到來后,很自然的給趙長槍讓開了一條路。得到消息的女主人沈霞,從養殖場里面跑出來,一邊熱情的和趙長槍打招呼,一邊遞給趙長槍一身白色的消毒服裝,和一個大口罩。
雖然兔子已經發生了瘟疫,但是畢燕青兩口子還是嚴格按照平時的管理辦法來管理養殖場的兔子。
趙長槍穿上衣服,帶上口罩,然后才走進了寬闊的養殖場。
平川縣的長毛兔養殖基地,硬件設施還是非常強悍的。雖然比島國德康集團的研究用養殖基地還有些差距,但是在國內絕對是一流的。飲水,供食,糞便處理都是全自動的,省時省力。
趙長槍進去的時候,王詩韻和畢燕青正忙著給那些還活著小兔子打針。現在正是母兔繁殖的時候,雖然這幾天畢燕青家的小兔子死了很多,但是還有許多生下來不長時間的小兔子活著。
趙長槍看著兩人給兔子打針的動作,心中不禁有些驚訝,他發現畢燕青雖然坐著輪椅,但是他給兔子打針的速度竟然比王詩韻還要熟練,還要快。
“老畢哥,你的動作很溜啊。比專家都溜!”趙長槍由衷的說道。
雖然趙長槍是縣長,但是畢燕青知道他的脾氣,所以,他也沒有客套,將手中一個已經打完針的兔子小心的放進兔籠,然后才說道:“唉,鼓搗這東西鼓搗了十幾年,也就學了這點本事。打個針喂個藥還行,但是給兔子看病就不行了。”
“畢大哥給兔子看病的水平也不錯呢。”王詩韻說道。她已經和畢燕青交流了很多東西,所以也很敬佩畢燕青。
“唉,算了吧。王大夫,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我如果有王大夫的本事,養殖基地的兔子怎么能死這么多。”
提到那些死兔子,畢燕青的眼神有些傷感。
趙長槍拍了拍他的肩膀,咬著牙說道:“畢老哥,放心吧。既然這場災難確實是因為種兔質量不行而引起,我們就必須要向德康集團討回一個公道。”
趙長槍說完后,又扭頭對王詩韻說道:“那些種兔你檢查了嗎。他們得了什么病。為什么也大面積死亡。還能不能治好。”
“種兔的發病原因和小兔子不一樣。種兔是病毒感染。其實,種兔本來是不應該發生大面積死亡現象的。都是小兔子的尸體沒有得到及時妥善的處理,才引起了種兔的病毒感染。這是人災。”王詩韻說道。
“那有沒有辦法治好它們。”趙長槍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