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跟劍客之戰,現在的人看多了去了,電視電腦上啥沒有啊!
純武俠的,科幻的,玄幻的,懸疑的,各種都有。
但是對于現實中真實存在的那些武者來說,劍客跟劍客之戰其實并未多夸張,可以屈從于最低等的力之抗衡到高一些的技巧性劍術,然后是內力強悍的宗師范,這是目前不少武斗世家們的共同認知了,他們能見識到的也只是如此。
但是眼下,別墅前的偌大園子空地上,無論是花妖非跟風殺這些人,還是云家的那些人,激戰殺戮統統都凝固了,只剩下了那一劍。
從樹上躍出,在月下斬下的一劍。
那一劍,比桃花流水更風流倜儻,比蒼穹皎月更至高無上。
草地綠闌闌,樹上葉飄灑,天上月無暇。
劍被彈開的一瞬,或許是身為一個用劍之人的本能,他在那一瞬間直覺眼前在風中飄來,長發飛揚的人不一樣了。
讓他心悸的冰冷,衍生了他的脆弱。
這種脆弱在妖闕的劍尖撕裂他的劍之時,無限放大。
然后....
噗!!!
云戾一動不動,像是被釘在了那里,無法動彈。
空氣中有劍垂直飛旋過,嚓,云戾的劍插入了草地中。
就在他身前不遠的地方,也在隨弋身后。
劍闕插入云戾的鎖骨,他根本不敢動彈,因為隨弋輕易就可以在他有任何動作的時候,輕易用劍削分他的身體。
痛么?
更多是震驚中的麻木!
他瞪著隨弋,眼中狠戾,卻無法言語。
其他人就更沒話講了。
或許,是眼前這個人讓他們無法言語。
安靜中。噗!妖闕被拔出,帶出了一縷血水,眾人只感覺眼前殘影一閃。心中震驚但是怨恨的云戾感覺鼻端略有清香飄來...
冷香凝脂。
身上幾點酥麻。
血水制住了!
丫,還給她止血!花妖非跟唐寒楓當場就要爆發了!
但是馬上...
云戾卻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呵呵,那跪下的姿勢,好生干脆且。
花妖非等人愣住了。
那啥。云戾這種死人也會跪人?他家祖墳被人挖了么?
并且。他的臉色慘白宛若死尸。
好像是...剛剛被點穴了?
點穴!唐寒楓覺得自己的眼睛肯定是璀璨如星光。
他竟然看到了傳說中的點穴!
而云戾就是驚懼了!
“你.....”
他恐懼得仰頭看隨弋,喉嚨里面像是卡著一根刺!
花妖非下意識看向他跪著的人。
為什么感覺隨弋好像一個被朝拜的君主呢,亦或者...神祗。
人。依舊是那個人,模樣未變,但是...感覺不一樣。
具體哪里不一樣,在隨弋再次出聲之后,眾人的臉色就不一樣了。
“夜深了,你們走吧”
多么云淡風輕的語氣啊,就差說你們洗洗睡吧。而那嗓音,卓為不同以前的隨弋。
成熟且磁性了不知道多少,腔調婉轉間是宛若琴音慢捻的從容跟幽然。
讓認識她的人一時間呆了。
隨弋說完便是不看地上宛若垂死的云戾,抬眼掃過其他人,似乎漫不經心,腳步卻是動了...
轉身而走。
越過那云戾之劍的時候。手中妖闕輕一挑。鏘
那劍被挑起,像是被施展了魔法或者仙術似的。劍在劍的尖端回旋,隨著隨弋步履,手腕輕易,刷
劍被甩出!
宛若仙俠中的御劍,近乎夢幻
待那劍插入百米外的圍墻,并且整根沒入之后,所有人都還在云里霧里,靈魂出鞘中...
風吹來,在場的二十幾個云家人才感覺到脖頸上的絲絲涼意。
手掌一抹,是血。
恐懼,大恐懼,像是看到了鬼怪一般!云家人的腿都軟了,也就真有幾個普通跪在了地上,如他們那高傲不可一世的云三爺,此刻真的是虛了。
太可怕!
她還是武者?
花妖非也是愣愣,下意識扭頭看去,那一抹單薄身影已經淺淡如紙鳶,入了屋中。
她可以說...她剛剛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個神么。
那氣場,簡直就是能直接把他們都秒成渣啊!
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云家人根本不敢逗留,幾乎是屁滾尿流得駕著幾乎廢了的云三爺,直接滾了!
唐家人跟花妖非等人也沒追,窮寇莫追,到底現在還沒法徹底決戰,眼下贏了一局已經是絕對滿意了。
不過也或許是他們都沉浸在剛剛看到的一幕之中,良久沒有言語。
往日的隨弋是冷清并且雅致清貴的,眼下這人將這些特質無限放大,更多了尋常人不可能有的氣質,是位高權重的上位者,也是不理權勢的祭香出塵之人,否則不會讓這里的所有人都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唐寒楓忽然想起自己老爹曾經對他的恨鐵不成鋼,曾經那些人對云家云戾的各種歌頌贊美。
再看向身后那扇大門...
忽然就覺得心塞了。
這是被比成了狗啊!
宮九站在陽臺上,定定看著剛剛隨弋站著的地方...
這是隨弋?
宮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臉色古怪至極。
那面玉璧..
花妖非一抬頭就看到一年到頭難得深思幾次的宮大小姐,不過目光一轉,卻是留意到隔壁房間的陽臺落地窗后,還有一個女人幽幽看著他們這邊。
那神情,很深,眼眸,很沉。
至于隨弋。一進入房子后,不緊不慢得在那幾個一臉土色驚懼的醫生目光下走上了臺階..
進入了一個房間中。
一個醫生眼尖,看到地上毛毯上有一滴血飛快滲入...
門一關上。隨弋便是宛若沒了靈魂一般,疲軟得扶住了桌子,捂住了嘴巴,緩緩倒在了地上,劇烈喘息,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捂住嘴巴的指縫卻是滲出了鮮紅的血。。
握著妖闕的手掌有悉悉索索的血水流出。又宛若活了一般,流淌在妖闕上面,紅光淡淡散發出。像是妖精的眼。
她體內卻是一片翻涌。
妖闕內部的可怕詭異力量正在涌入她的體內,幾乎要斷裂她所有的經脈!
不,應該說已經在斷裂。
在她跟那云戾打斗的時候,就已經在斷裂了。
不過好像并不痛,似乎這身體已經不是她自己的,而剛剛的她,好像又不是她...
她都記不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記憶在退卻一般...
理智逐漸被拽入那可怕的漩渦之中。
她到底是誰?
也許是之前驚攝太重,雖然現在隨弋獨自進入房中,好像不理一切一般,其他人也沒有一個敢去探問的,委實是那威壓太重,讓人心悸。所以他們潛意識里不覺得她有事。也下意識不敢去招惹。
連宮九跟花妖非十分默契得不去叨擾隨弋。
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
客房內,宮九心急火燎得進入房中。看到得是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燕清嫵,旁邊還有唐寒煙。
一對美麗非凡的母女就這么安安靜靜躺著,之前被血污濁了的被單已經被換在了一旁,此刻房間一片干凈,好像之前的殺戮都未曾影響到這里一般。
后頭進來不少人,唐寒楓盯著床上的人,宮九卻是下意識看向落地窗前瑩瑩而立,背對他們的江沉魚。
或許是對方帶來的感覺太溫婉輕柔,以至于近乎壓抑,眾人一時間沒說話,倒是宮九半響來了一句、
“額...這是..死了?”
“胡說什么呢!”唐寒楓恨不得掐死宮九,瞪了她一眼,飛快走上前,一模鼻息。
便是飛快松了口氣,轉過頭對宮九正經道:“還活著”
怎么覺得這人這么二呢!宮九吐槽。
花妖非也吐槽,以五十步笑百步?
“這位閣下傷患未痊愈,我只是止血包扎,其他的還看你們自己”
江沉魚總算開口了,溫溫柔柔說完,便是邁開了步子,走出門..
走之時,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轉頭補了一句:“至于燕姑娘,你們這些日子最好不要打擾,尋常準備些補身體壯陽氣的藥,不能重,要輕而細補,慢慢調養”
說完她就轉身了...
只是后頭傳來...
“額,我聽起來怎么像是坐月子的”
“坐月子?宮九,你的腦子還真是一如既往邋遢啊難道不是應該是補腎虛的么”
江沉魚腳步一窒,接著飛快離開了,唐寒楓默默拿出了手機,他好像打幾個電話給這兩個女人的長輩,這樣的姑娘養到現在...辛苦了!
到底這里有真正的醫生在,也不用拉到醫院去救人了,唐寒煙就被安置在了隨弋家中醫治,至于一片混亂的房子...
以眾多土豪的風格,大半夜的也能叫人來裝修,到底還是太吵了,所以只能稍微整理一下,明日再來。
當然,作為一個得到主人允許的常住房客,宮九很不客氣得朝唐家勒索了不少錢。
這場地費,精神損失費,還有什么什么得,你們都準備著啊!
本來這事得隨弋來,但是宮九哪里不知道隨弋這種心胸寬泛到了太平洋去,壓根不會開這口,所以只能她開口了。
左右不能虧了隨弋!
這廂宮九磨嘴皮子準備找唐家勒索,另外一邊云家也是一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