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珠寶?”蕭閑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處理公文,聞言便是抬起眼,眉頭一皺,取下鼻梁上駕著的眼鏡框,捏捏眉心。
“老板,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那隨唐齋的珠寶翡翠雖然上乘,但是不久前才經歷過兩次大銷售,怎么補貨這么快,再者,單單珠寶翡翠可沒有特地舉辦一次拍賣會的必要,除非是這珠寶翡翠具備非凡的價值跟意義,能引得那些有錢人爭先參加,亦或者...她們有其他文物可用來拍賣。”
蕭閑庭跟宮九一樣,麾下的人大多能耐不低,這看似普通的白面書生小助理分析得十分精到。
文物?
蕭閑庭手指敲擊著桌面,他的桌面很干凈,擺放的東西不多,且方位十分嚴謹,不會呈現一些人忙起來便是各種糟亂的混亂感,可能來自于這人近乎潔癖的強迫癥,亦或者是他的某位助理具備強迫癥。
不過他的左手上方有一疊一厘米厚的資料,用圖釘釘上了,一頁一頁的...頁腳有些缺損,似乎時常被翻閱。
那是隨弋的資料,旁邊的助理瞥了一眼便是心里暗附。
“這里最近的消息也只提及到了她身邊莫名多了一個人,在著手要在昆侖山打礦,對于她身上是否有文物的事兒..可只字未提”
蕭閑庭一說,那助理便是垂下頭:“是我的無能”
“不如說是她本身太神秘...也很難纏,跟一般女人不一樣”蕭閑庭緩緩說著,說完手指頓然一敲桌面,挑了眉頭。
“將我們的店鋪開張時間定在同一天...”
“額?”助理錯愕,不過馬上點頭:“是”
心理卻是嘀咕,好奇怪啊,雖然一如既往符合自己老板的霸道犀利風格,但是總覺得又悖離最穩妥保利的方式,老板不可能不知道隨唐齋能力很強啊,若是如此強硬...
算了,老板應該心里有數。
而在文化節放假前的前一個星期,左唯接到了宮九的電話。
“蕭閑庭這手腳還真夠快的,野性也大,竟然挑了跟咱們同一天!”
“嗯”
“老實說,你是不是刺激人家了”
“嗯?”
“你這是反問還是承認?”
“他來找過我..要入股礦脈..被我拒絕了”
“我去,難怪呢!拒絕的好!”
礦脈已經成了宮九跟花妖非兩人攀上人生另一座巔峰的心頭肉,蕭狼想咬一口,這兩人就能一秒鐘變虎獅...
不過...
“嘿,隨弋,你是不是轉移話題了..”
“是”
“....我去..”
“別罵臟話”
“我嚓!你那邊什么聲音,這么吵..教室放恐怖片了?”
“沒..在演練文藝匯演”
在宮九把手機震破之前,隨弋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偌大的室內歌舞臺..輕輕嘆一口氣。
她是怎么答應來這里的呢?
大約是一個星期前,那位秦桑老師直接明了且坦蕩蕩得找上她。
“尤記得半個月前你說謝謝我幫你說話”
“是”
“那謝謝我可否實際兌現?”
然后她就出現在了這里,轉頭就看到群魔亂舞的一群...
她不知道如何來形容這些人..有西游記里的孫悟空,也有西廂記里面的某個郡主,更有紅樓夢的某個姥姥,還有..
東方不敗。
輕輕按了下太陽穴,隨弋走過去,坐了下去,“直說吧,要我如何”
秦桑倒是笑了,她原來還期待這位一向外嚴謹淡漠而內優雅自持的姑娘在看到這樣一幕后會有什么激烈性的反應呢..
看來還是低估了她的定性。
“文藝匯演的事兒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學校必然是要參加的,我是總指導老師,在學校挑了一些具備表演跟文藝天賦的學生,不過云楓一向跟其他學校不同,學生自主度很高,匯演主題是他們自己定的,我只能給予專業指導,對于其他不能干預太多..然后你便是看到了..”
后頭的省略隨弋已經深深明了。
便是輕輕倚著靠背,看著臺上裝扮起來嘻嘻哈哈的諸多學生。
“裝扮很成功,我倒是有些認不得他們誰是誰了”。
“好像你一直都認不清誰是誰”秦桑笑。
隨弋瞥她一眼:“起碼我認得你”
“榮幸之至”秦桑笑著的時候發尾會清揚,笑聲清冽,惹得不少人看來,待看到隨弋后都十分訝異。
她也是來參加表演的?
“說罷,讓我做何事?”
“文化指導,就是指點下他們各自的衣著方向跟言談語態,乃至一些需要具備的文化底蘊”
“好似你才是語文老師,且是指導老師”
“那你幫不幫呢?”
半個小時后,隨弋起身離開,留給秦桑一張紙,上頭寫滿了清秀俊雅字體。
看了一會,秦桑的笑意加深,眉眼彎彎。
云家。
云俊彥看到自己的父親從云戾的房間出來,一臉冷色。
“父親”
云海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得看向窗外,半響才聽得自己得兒子小心翼翼問:“爺爺他們都聯手了,叔叔他..”
“不樂觀”。
云俊彥臉上表情一松,接著馬上換上愁色,“那叔叔豈不是..”
“這事兒暫且不說,那隨弋在學校如何?”
“還不是那樣..”云俊彥咬咬牙,他可從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因為云戾的緣故,在學校里不得不避讓隨弋,惹得不知道多少人在笑話他,就是李義風那幾個人私下里也肯定..
一想到那幾個不如自己的人在看他笑話,云俊彥便是巴不得云戾直接掛掉,這樣一來,他才能成為云家最大的希望..日后才能名正言順又沒有阻礙得成為云家繼承人。
“父親,不能老子縱著那隨弋,否則我們云家顏面何在,反正叔叔已經...不能再忍了”
云海沒有應,云俊彥一急,不過忽然又一喜。
沒有應,但是也沒有否認啊!
文藝匯演前一天,隨弋去了一次毛竹村,因為接到毛剛電話,短短幾句話而已,對方似乎遮遮掩掩,欲言又止,還蔓延著某些不知名而不敢言語的恐怖。
所以毛竹村是有必要去一次的,不管是看一看毛竹村這些樸實的人,還是為了那毛剛詭異的話..
當然,這也意味著她又請假了。
這次跟著她的人不是阿A,而是張偉。
寡言的隨弋跟沉默的張偉合起來就意味著絕對的安靜,這種安靜在半山腰上遇到翹首以望,一臉焦灼不安的毛剛被打破。
“隨小姐.隨老板,你.你總算是來了!”幾乎有些口不擇言的感覺。
毛剛在看到隨弋兩人身影之時便是迫不及待得從半山腰比較空曠的地方跑下來,隨弋留意到他身后還有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
“村里遇上什么事兒了?”隨弋直接問道,像是戳到他們的心坎里一樣,一個個臉色大變。
尤其是那毛剛,更是神經兮兮得驚嚇:“你,你怎么知道!”
隨弋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告訴我的”
天天深夜跟凌晨單獨來回山上山下的毛剛竟然表現得這般恐懼,從所站的位置跟身后三個男人,都十足體現出他,或者說這三個男人都處于驚恐無以復加的狀態。
“走吧,等你整理好情緒再說..”隨弋自顧自往上走去,其他人也只好跟著。
許是隨弋的這種淡定之氣能安寧人心,那毛剛過了一會兒便是邊走邊說:“隨小姐,讓你看笑話了,實在是..這事兒太嚇人”
“鬼怪?”隨弋想起了當時那衛歡,不免眉頭一皺,難道是他背后有人來尋仇了?
“我說不明白,一開始只是古怪..”毛剛斟酌了下語言,才道:“自打您走后,我們村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也是生活無憂,在外一些人聽到了消息,也紛紛趕回來,想要重操舊業,畢竟外面的錢也不好賺,哪里比不得上在老家安生憑手藝賺錢..其實有一個毛大風,也是我子侄,家里人都沒了,他老早就出了外頭打拼,一直也沒什么建樹,回村最早的就是他..
但是一個月前,他失蹤了”
又是失蹤!
“然后呢?”
“人失蹤了,我們自然是去找了..你也知道毛三爺的事兒..自打那事兒過去,我們也不覺得這山里神神怪怪了,便是連找了三天,最后在山溪角落里找到他,這人昏昏迷迷,形如枯槁,嘴里還不知念叨什么玩意..我們高興啊,忙把人抬回去了,看了醫生,給喝了藥,才知道是虛脫了,幸好人沒事,我們都很慶幸..可是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毛剛的臉色變得難看,“他不見了”
隨弋皺眉:“可是一開始神志不清?”
“不,當時他就是虛弱,還能回答我們的話兒,甚至能叫我名字..”
隨弋看毛剛四人臉色,似乎不止是人失蹤這么簡單。
“如果是單單人失蹤,你們不會這樣恐懼..”
“是...失蹤的..不止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