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水鬼啊!”
“有鬼啊!!”
這樣的詭異顯然是很嚇人的,能保持鎮定的只有少數人,傅卓冷眼看著,眉頭縮緊,冷冷道:“看清楚了再說!水下是什么!”
“啊?”一個公差大著膽子往下看,忽然一陣錯愕,“大人,是魚!!”
“下面很多魚在推著我們的船!”
雖然搞明白是魚,可眾人仍舊對此恐懼不已,這么多的魚為什么推著這四艘船!!
就在諸多人狐疑又膽怯的時候。
“里面的東西動了!”
“它飄出去了!”
似乎是一團魚托著一個什么東西,在荷花叢中漂流出去。
傅卓眉頭一皺,便是腳下一點,沿著湖岸跳躍疾奔,與此同時,畫舫上的一個人也一躍而起,借著一些岸邊小舟借力跳躍,直接來到了岸邊,追著傅卓的身影而去。
兩人一前一后,將后面的官差跟一些看熱鬧追來的百姓們都甩在了后面。
跑了一會,傅卓停下了,因為那水上的漂流物正朝岸邊靠來。
她的表情有些錯愕,也有些沉思。
是個人。
果然是死人了。
不過他察覺到后面的人追過來,便是轉頭看去,是一個不高不廋頗有些儒雅的男子,
“傅大人,在下宋道”
他還沒說完,傅卓就已經轉過臉看向那飄近的人。
表情錯愕。
是魚托著人,而這個人竟然
“女子?”
這個女子側臥在水中。被很多魚兒托著過來,但是半張臉都漫在了水里,長發如同烏藻一般蔓延開來。遮遮掩掩,不清不楚,但是傅卓兩人都能看到這女人的身姿相當修長綽約,而那露出的下巴曲線精致,皮膚細膩,自然也是美人細節。
這一幕也落入后面追上來的人眼中,不由齊齊叫喊。。
“女子?”
“是一具女尸!”
諸人嚇到的時候自然也驚訝,這還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尸吧,或者
“女鬼啊!”
被這么多魚兒托著。不是女鬼是什么。
“也不一定啊,沒準是冤死的,或者殉情的,魚兒感慨她情誼深重。便是不忍食用。將她托舉水上”
一個個腦洞大開,聽得宋道等人都醉得不要不要的。
“等等,她有劍!”一個官差忽然說道。
傅卓已經上前,目光打量著這把黝黑刃光卻發銀的長劍,再看向對方握劍的右手,相當修長纖細,手指之上沒有任何戶口老繭,腰身很細。看起來就像是養尊處優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帶著劍。難道是一個好玩劍道的官家或者富家小姐?
但是這一身衣服又這般古怪,像武林中人那樣輕便為主,長褲貼身,可又不像,材質作用相當之精細。
這到底是什么人?
繼而,他也不顧濕腳,腳踏入了淺約的泥沙之中,彎腰伸手要去探鼻息。
難道這個傅捕頭認為人還沒死?
宋道眼睛一瞇,忽然發覺這具尸體的膚色雖然十分蒼白,卻沒有任何腐爛跡象,而且也沒有發青水腫的樣子,如此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剛死不久,二是她根本還沒死!
這傅卓顯然也發現了這點,所以
就傅卓的手卻碰“尸體”鼻息的時候。
這只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
我去!
詐尸啊!
就是很多公差也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宋道也是如此。
這人竟然真的沒死。
而此時,傅卓看著握著他手的纖長細手,再看下水中的人。
側臥在水中的人睜開了眼。
那眼冷冷的,淡淡的,像是浸潤在水中的月。
諸人在她的目光下竟然驀然有種驚攝恐懼的感覺。
水中的人放開了傅卓的手,起身,腳步一跨,便是,上了岸,一邊提著劍,扶著一顆柳樹,背靠著他們。
諸人一看她高挑纖細的體態跟腳下的影子,丫,不是鬼啊,活人?
可活人怎么就
就在眾人以為她是人的時候,這人對那些魚兒輕微一撥手。
魚兒散去。
媽呀,這不是鬼,是魚精啊!
百姓們不是嚇得往后跑,就是大聲攢動尖叫著要燒死這個魚精。
傅卓冷下臉,低聲怒斥:“無知!此人有手有腳有影子,且體有溫度,怎會是鬼!朝廷最嫉邪門歪道鬼神之說,再亂言,莫怪衙門逮人回去明正典刑!”
這些人登時住嘴了。
“還請姑娘告知姓名,為何漂浮水面之上,若是為人所害,便可直言,若不是,還請速速離去”
傅卓的語氣一貫冷厲,沒有什么感情。
宋道聽著都下意識打一個寒顫,何況是其他人,但是這個扶著柳樹的人卻是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隨弋”
然后一步一步扶著一顆顆樹走了。
步履緩緩。
其余人也不敢靠近,只得被官差們吆喝著散去,那些公子哥遠遠看熱鬧,但是對傅卓一向敬畏恐懼,便不敢過來。
“宋兄,宋兄,走了!”
他們呼喚宋道,后者眉頭一皺,朝傅卓作揖歉道:“久仰傅大人斷案之能,近日一見,果然是雷厲風行,名不虛傳,傅卓十分敬仰,來日必然要登門拜訪,引以為交,不知大人可愿賞臉”
剛說完,傅卓瞥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看到我今天斷案了?”
噗嗤!
旁邊一些公差都噴笑了。
宋道旁邊的一個隨從臉一黑,剛想叱責便是被宋道阻止了。他有些尷尬得一笑,“無妨,無妨。雖然不算是一個案件,但從細微處已經可以見大文章”
“你們幾個回去吧,繼續當值,巡視附近是否有人乘機作亂”傅卓冷冷下令,看都沒看宋道一眼,轉過身便走了。
“爺,這個人太不知好歹了。也不想想爺的身份那可是”
宋道輕笑;“他是不知道,可知道了又如何,我有直覺。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額,爺對這個傅卓觀感也太好了吧。
不過這個傅卓單獨一個人離開是要作甚?
“爺,我瞧著這個傅卓好像是去追那個女鬼去了那女鬼看似應該貌美。沒準他”
這個隨從嘴里嘀咕。宋道也是皺眉。
彼時,傅卓已經看到了倒在草叢邊上的女子了。
他頓了頓,走上前,抱起了人,腳下一躍,躍入林中。
這一幕落入后面趕來的宋道兩人眼中。
隨從登時說這個傅卓金玉其外敗絮如此好色是要占那女鬼便宜巴拉巴拉的
宋道也是郁結,難道傅卓真的是這樣的人?
青山腳下一偏僻孤閣樓之中,晨光皚皚。照進屋中,落在躺在床上的人臉上。緩緩的,淡淡的。
而屋子外面有一個人在搗著藥,一下一下又一下。
這聲音錯落有致。
隨弋聽了一會,這聲音聽了,外面的人走進來。
“醒來了?還有多久能下床?我沒太多時間來管你”
大概這是隨弋平生聽過最不通人情的聲音了,往日多數人都對她敬慕有加,哪里會這么不客氣。
“抱歉,叨擾你了,我自己可以”
傅卓看了隨弋一眼,將藥壺里蒸好的藥倒了一碗擱置在床邊,淡淡道:“我把不出你身上的病傷,看你氣若游絲,便是只能買來一些補血化瘀醒神的藥,日服三盅,不可斷,不可服用海腥沖血之物,至于你身上的衣服我也沒給換,旁邊是一套男子衣物,你自己換吧”
說完他就要走。
“謝謝”
“不過能否能問下,這里是哪里”
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什么的
介個電視劇里面的那個失憶梗隨弋是沒入鄉隨俗的、
因為隨弋剛剛已經打量過這個簡陋房子里面的裝設跟這個男子的衣著打扮。
演戲的?
不是,她的磁感已經感應到這里面的東西全都是古物,磁氣顏色大約也至今一千年到一千五百年之間了。
以她的經驗,大概能鎖定在一千三四百年左右。
再按照這個人的衣著跟屋內制品樣式
是隋朝吧。
她竟來到了隋朝。
這個人還是官府門人。
隋朝的官府門人會有這么強的內力?
這是正史?
隨弋心里有疑惑,不過唯一她不能看穿的也只有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了。
傅卓也不覺得隨弋的問題有多奇怪,畢竟隨弋之前昏迷過。
醒來問自己在哪里是人的本能。
“錢塘湖畔東側柳林小屋,這屋子是我往日居所,因你來歷不明,又是女兒身,不宜入我家中,便是將你帶來這里”
“謝謝”隨弋又謝了一句。
傅卓看向隨弋,皺皺眉,淡淡道:“看你的衣著打扮應該屬于西域胡人,眼下國家內亂,四方群雄割據而起,你這樣的打扮出去別人便會將你當成外賊,我也只是不想被你連累而已”
隨弋沒說話,只是暗道這人言行舉止倒是頗為矛盾,冷漠不招惹麻煩,卻又肯救她,救她后又不愿居功,偶爾細心,處事方式卻鋒利
“內亂?”隨弋想起公差門人都這么評價國家,想來這種內亂已經是王朝末期的征兆了吧。
隋末么?
傅卓沒應,只是打量著隨弋:“你是魔門還是慈航的人?”
恩?魔門?慈航?
什么鬼?
怎么聽著感覺哪里不對勁,好像跑進了什么古怪東西似的。
隨意正想問對方現在是隋煬帝楊廣時期還是隋恭帝楊侑。
結果忽然就聽了對方這句話。
于是,她愣了。(我知道你們肯定會說我狗血了不過這是我心中的一個夢啊,不會這么簡單的,你們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