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看,還隔著一條半透明似的紅綾,紅綾再飄,隨弋的手指一并,指尖戳進紅綾,碎?
不,是指尖的內勁凝聚,將所有的紅綾都一力扯來,便是如同一指便戳帶了所有的紅綾一般,也將借著紅綾遮掩面容體貌的綰綰逐漸顯露出來。
然而,就在這一指朝著綰綰的脖頸而去。
魔門至寶天魔雙斬卻是已然朝隨弋脖頸切斬而來!
若說天魔飄帶是柔的極致,那么天魔雙斬就是剛的化身,霸道!
這個妖媚精靈一般的綰綰,其實骨子里是尤為霸道的,這天魔雙斬斬下,天魔!!
那恐怖的氣勁形成獨有霸道鋒利的氣場,刀斬下,仿佛空氣已然被攝取,在傅君婥等人看來便是一團空氣都扭曲了似的。
隨弋的身體好像已經被絞碎。
嗡!!!
一聲遼遠的空鳴。
天魔氣跟隨弋的手指碰撞,像是兩團截然不同的力量抨擊!
諸人只聽到一聲遼響跟看到一瞬金光。
轟!!!
綰綰飛射出去,而隨弋也隨即往后飛退。
平了?
竟然平了!!!
都是小宗師!
那天魔飄帶已被隨弋扯過去,妖闕回縮
入手,隨弋手腕一飄。便是削向了另一端卷著鄭龍的天魔飄帶。
綰綰自然知曉隨弋的厲害,也不敢大意,便是將天魔飄帶一拉。轉而攻擊隨弋的劍!
那鄭龍自然是落下了。
宇文化及逼射而來。
直接抓住了鄭龍,正要走!
隨弋跟綰綰這還沒認真交手呢就看到了鄭龍被抓,隨弋倒是隨便,她對鄭龍沒太大的,但是綰綰不一樣,見狀便是眼眸一冷。
隨弋有所察覺,不過也來不及了。
因為天魔飄帶已經直接擊中在鄭龍的后背。
蓬!!!
鄭龍后背發出沉悶。竟內凹了進去,鮮血頓時狂吐,本就是被隨弋重傷過。眼下更是直接兩眼一翻。
宇文化及是錯愕的,震驚的,傅君婥等人也是呆了。
死了?竟然死了
“這世上獨獨他一人知道楊素寶藏,你竟殺了他!”宇文化及看綰綰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似的。
綰綰落在樹端。聞言便是嗤笑;“你們這伙人好不要臉得圍攻我一個。眼看著我一個弱女子不是對手,自然只能將他殺了,好過大家都無所得咯”
她的聲音如黃鶯,清泉回流,轉圜撩動皆是余音,明明是有些蠻跟不講理的妖跟霸道,卻憑白讓人聽得沉迷。
“起碼,這樣我也沒吃虧啊”
這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邏輯思維啊!
還弱女子這里就是隨弋也不敢說能穩勝對方。
她的功法太厲害。厲害到讓隨弋都覺得相當棘手,因為算起來她自己是沒接受過太高端的劍術招法熏陶的。以前從樓蘭那得到的秘籍自然不能跟這個女子的功法相比,若不是隨弋自身融合劍法的天賦太強,恐怕眼下也不是對手。
而且隨弋知道對方還沒用出全部的手段,打起來很難說。
不過這個局面的確是最平衡的。
傅君婥等人都無語了。
最惱恨的無疑是宇文化及了吧。
他的表情跟眼神好像要殺人似的。
然而,就在他要爆發,讓這里的下屬將人都殺光的時候
遠方城中港口忽然飛起一道火霄光。
“是急令箭!”
“將軍,軍中有異!”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疾馳而來,是張士和!!!
“將軍,不好了!是王須拔等反賊!他們突襲我們海軍大船!”
“將軍!”
宇文化及聞言臉都綠了!
“不可能!我們在余杭沒多少人知道,何況王須拔他們遠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這么快來到余杭!”
但是宇文化及等人很快看到海港那邊傳來劇烈的轟炸聲,火光彌漫。
海戰已然開始!
“是王須拔等反賊聯合了海賊虎牙從水上偷襲!”
“將軍,我們得趕緊回去!”
宇文化及怎么敢再逗留,要知道他將軍隊船只大規模停靠海港里面,如果是讓王須拔這些人從后面包抄過來,那就是堵死了!
到時候對方群起而攻之,他的驍果大軍就被包了餃子
“走!”
宇文化及還想帶走石龍的尸體,可眼前這情況可能?
綰綰,隨弋等人還在這里看著呢。
兩個小宗師,還有兩個將近小宗師的高手。
該死!
宇文化及心中暗恨,陰森森掃過在場之人,不得以便是只能離開。
眼看著宇文化及帶著大批人馬快馬加鞭離開。
傅君婥等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王須拔等人的偷襲也來的太及時了
此刻,綰綰還在,人站在樹冠上,瞧著隨弋等人似笑非笑。
現在他們才看清她的容貌。
年輕,相當之年輕,年輕到不能將她當絕對的女人對待,可在黑暗中隱約可見的秀發冰肌跟優美體態,說是黑暗難以遮掩的傾國傾城之美也不過如此了,尤其是那雙眼,讓人一望而難以忘懷。
太靈動又邪氣,像是詭異的一團妖魅漩渦,勾著人回不了頭。
除卻隨弋之外,在場的人都有些呆。
傅君婥下意識去看隨弋,她是見過近看過隨弋姿容的。現在想來,論姿色這兩人可能不相上下,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前者妖精靈動。后者冰川清冽。
這就是魔門的人?
尉遲征皺著眉頭,身后是大理寺的一群人好半響都沒能收回目光,不過在鄭龍那宅子里,他們也看過一個能與之媲美的絕世美人,眼下倒也有了一些抵抗力,正回神的時候
綰綰看向他們,語氣有些譏諷跟不客氣:“宇文化及權傾朝野。如果我是你們,既無洗刷污名的機會,就知道在這個時候更該逃離另尋生路。最好的方式自然是依附其他霸主,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妄圖去爭奪自己得不到的機遇”
這話說的尉遲征等人面色變了又變。
最后,尉遲征冷冷看了綰綰一眼。目光又掃過隨弋兩人。轉身便走,那些曾經是大理寺精英如今卻是喪家之犬得人也跟著他離開了。
接下來,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綰綰無視隨弋兩人,用刀直接切開了鄭龍的衣服,翻看他的身體。
隨弋跟傅君婥兩人就在邊上。
傅君婥:“她在找鄭龍留下的秘密?”
隨弋:“也許是以為鄭龍會將楊公寶藏的秘密紋在身上吧”
傅君婥冷笑:“那光上半身有什么用!下面的褲子不脫?”
隨弋:“”
綰綰抬起頭,看向傅君婥,“高麗女劍客一貫都這么大方?我們中土可不像你們那邊”
傅君婥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了然自己的身份,便是眉頭一壓。不客氣得回應:“魔門的人也好意思裝矜持?”
綰綰勾了唇笑,眉眼彎彎似的。“傅君婥,如果你不是傅采林的弟子,你現在已經死了”
她的年紀比傅君婥小很多,可這語氣說起來卻是相當鋒利,殺機內斂。
且說罷,意味深長得瞥過兩人,徑直走進鄭龍的屋子里。
沒一會,隨弋也進去了,她們三人之間各有默契,眼下并不動手。
綰綰去了樓上,隨弋在樓下。
前者速度很快,搜了屋子,聽到了什么聲音,便是走出走廊一看,剛好看到隨弋在后院挖什么東西
黑漆漆的,這個女人用劍在地上削了土坑。
難道是她找到了什么?
綰綰眉目一冷,看著隨弋的手背,天魔斬悄然發冷。
陡然。
她看到那坑挖好了,背對她的人將旁邊的布袋扯過,將人頭放進坑中,又用土埋上。
劍起劍落,木板變成了墓碑,上面刻了清俊漂亮的墓碑文,有些字她看得懂,有些奇怪扭曲的蝌蚪文她就看不懂了,但是也知道這是墓碑。
真是莫名其妙。
“你們慈航靜齋就喜歡這樣沽名釣譽,做些無所謂的事情,人都死了,一柸黃土一塊木板頂什么用”
隨弋轉頭便看到雙手環胸,不以為然的綰綰。
她也只看了一眼,便是什么也沒說,管自己將院子里的雜草用劍法除盡。
綰綰盯著她,若有所思,半響,人飛掠進林子里,消失不見。
沒找到東西,她自然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
而且,她需要回去問一問慈航靜齋又是從哪兒冒出來這么個高手的。
隨弋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眉頭皺了下去、
為什么都認為她是慈航靜齋的人?
問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只依稀記得有這么個詞兒。
如果宮九他們在這里就好了。
隨弋心里嘆氣,傅君婥卻是進來了。
“那魔女走了?”
“嗯”
“呵呵”傅君婥的笑聲讓隨弋驚訝,轉過臉便看到傅君婥手里拿著一塊布片。
這什么東西?
傅君婥遞過來,隨弋也就接過來看了,一看,便是錯愕了。
“這是?”
“楊素寶藏地圖,果然藏在他褲子里面,誒,你這是什么表情”
她是該扔掉呢,還是要扔掉,然后扔掉呢?
好在隨弋記憶力驚人,只瞥過一眼能將上面的地圖完整記住,不過
她將地圖交給傅君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