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你受傷而已”隨弋一向是很老實的人,有什么說什么。
言靜庵一愣,繼而失笑,這世上多少人都知道她言靜庵厲害與否,已有多少人不曾掛念過她的安危了,自她年少登上宗主之位。再無一人了吧。
可這相熟也未曾有多少時日的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失笑中
一記劍氣從隨弋跟言靜庵一齊看過去的方向飚射而出。
擊潰了那黑氣,解了天山童姥的圍。
也讓人驚攝。
天啊擼的,這是什么樣的劍氣,太無聲息又強悍了。
無崖子等人看向劍氣發出的方向。
陰陽面容詭異了起來,盯住了一家點中背對著他,渾然不管這殺戮浮沉的男子,“卓一航。”
陰陽一字一句叫出了這個名字,男女重疊。
“今日,你是來赴死的吧”
那個喝酒的男子聞言,喝完杯中酒,抓住了桌子上放著的長劍,長腿一勾,人就起了。
走出店外,眾人才看到他一身邋遢的長袍,衣襟都沒拉緊,露出那傷痕累累的胸膛,還有一頭亂糟糟胡亂用皮筋扎起的發,嘴邊胡茬都沒刮干凈。
這樣一個邋遢的男人,眉眼卻是正邪交融,浪蕩散漫得看著叫住陰陽,淡淡道:“魔教教主?我只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魔教叫東方不敗,可在我看來。陰陽,她遠比你更像一個男人”
不像個男人,這對于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陰陽笑了。
因此面目猙獰。一聲咆哮,整個人化為一團恐怖黑爪,朝著卓一航撲射!
轟!!!
黑爪擊中了格擋的劍人,連人帶劍一起撞入酒館中,又從酒館破墻而出。
刷長劍劃破地面,卓一航頓住了身體,胸口多出了猙獰的血口。他面無表情,吐去嘴里一口血,朝陰陽冷冷看去:“沒當年厲害了。終究還是老了啊。陰陽”
“今日,你是為了得到戰神圖錄以恢復青春吧”
陰陽:“卓一航,你也就能用這個來嘲笑我了比起你的愚蠢跟無能,我就算是老了也比你好得多。何況。”
他懸浮在半空。語氣森森:“你會死”
卓一航不敵陰陽,可那劍卻也能制衡對方,竟以宗主級牽扯住了大宗主級的陰陽,就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跟宿命牽扯著兩人。
卓一航在拼命,或者說,他本不在乎這條命,只為將陰陽殺死!
不過大多數人都覺得陰陽很快就能殺死卓一航!
天山童姥見狀就要帶著孫小紅離開。
無崖子跟李秋水已經攔住了她。
同門三人一出手,打斗混亂。孫小紅被天山童姥帶著往后掠飛。那墻壁無聲無息凹凸出了一個人影。
一只手探出來,猛然拽住了孫小紅的身體。只輕輕一拉一拽就脫離了天山童姥的挾持。
而這個人外紅衣,內白衣襟,烏眉雪膚朱砂唇,帶人掠飛之時的回眸一瞥,剎那了整個琉璃燈街。
他甚至都不稀罕去拽著他,而是松開手,任由孫小紅立在屋頂上,一動不能動,好像已經篤定沒人能從他手里奪走孫小紅似的。
這是一個男人。
如果陰陽的一男一女出自于邪跟那詭異女聲,那么這個男人的美純屬那極致的五官跟眼中純粹的殺機跟霸道。
不知為何,隨弋覺得這種氣質打扮十分眼熟。
東方不敗?
隨弋心里一咯噔,沒道理吧。整容了?整得如此渾然天成美成另外一派難怪那晚不敢見她
當然,隨弋看了第二眼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了。
可別人覺得是。
因為東方不敗已經消失太久,也出現得太少,何況這里大多數人都不屬于原來那個世界。。
還好這里還有令狐沖跟任盈盈。
“他是。”令狐沖神色莫名古怪,任盈盈卻是錯愕,繼而深思,似乎想起了什么,可不敢相信。
“你就是東方不敗?”
魔教陰陽此刻還留有余力去留意這個疑似東方不敗的人、
對方也是大宗主級實力,他看出來了。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冷峻得環顧了周遭,似乎在等一個人。
“有意思,待我解決了這個卓一航再去殺你”陰陽冷笑著,幡然加大了攻勢,鏗!
那劍被他一掌拍出了顫音,卓一航人往后飛去陰陽的手已經要按在了他的胸口,卓一航眸色一厲,不避這一掌,卻迎上前一劍。
那一劍一定很可怕,不遠處的隨弋視線里能看到那氣流的翻涌。
一劍破出一切。
無論是陰陽的黑氣,還是那陰陽的手掌,血迸射出不過卓一航也被一掌劈飛出去。
轟!地面轟出一個大坑來。
陰陽面無表情得看著掌心仿若電流的劍氣,這些劍氣克制了他的功法,對他傷害的確不小,不過這個卓一航太急了,若是再長久些
留不得了!
陰陽再次出手。
啪!!
那一掌被一鞭子抽爛了黑氣,陰陽卻是沒有再出手,而是一個飛退,收了攻勢,只沉沉看著這個人。
一個滿頭白發,容顏如冰的女人,手中長鞭,周身冰氣魔氣纏繞,面無表情得看著下列眾人,無情至極。
這是一個比李秋水等人還要可怕的女人。
陰陽的邪,她的煞。兩者狀似雷同,卻不融合,似互相沖突。又分割不開。
“霓裳。”卓一航沙啞喚了一聲。
有喜,有痛苦,還有迷惘。
這個白發女子只轉頭甩來一鞭子
噗嗤!
那一鞭子穿透了卓一航的胸口,將人劈到了好幾米外的攤子上,啪嗒,攤子碎成了齏粉。
而這個女人看也不看那男子,仿佛被她一擊命中垂死的人不是她曾經心愛的男子。也不是那個讓她心甘情愿拋下一切的男子
只是一個將劍插入她胸膛的男人。
李莫愁看到了,說實話,她們比不得這個女人狠。
說實話。她比不得練霓裳狠,因為自始至終都無法對那個負心薄幸的男人下死手。
但是練霓裳可以,手腕一甩,那長鞭收回。她轉頭看向陰陽。
此時。她不是練霓裳,只是玉羅剎。
陰陽在笑,他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說:“你終于還是來了你看,我身邊的位置一直還空著,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你怎知道今日我不是來殺你的?”
“承認吧,你跟我是一樣的人,也跟卓一航。跟這些人都不一樣,他們是正道。自詡正義,將我們視為魔道,殺人如麻,無情無義否則,他又怎么敢將劍刺入你的心我連你一根汗毛都碰不得,他竟然敢傷你,還讓你紅顏白發。”
陰陽本身語氣陰柔,此刻忽然面目越來越猙獰,殺機也越來越盛。
“此人之前不過是等著玉羅剎出來,故意吊著卓一航一條命”李尋歡等人都看出來了,也越發覺得這個陰陽十分棘手,如果這個武功已然大宗主級的玉羅剎也幫他
該撤了。
李尋歡等人心中有了退意。
“那是我跟他的事情,輪不到你管,不過你使計陷害于我,這筆賬還是要算的”
練霓裳壓根不在意那什么孫小紅還是天機老人,更不在意那人是東方不敗抑或不是,她跟卓一航一樣,必殺陰陽!
這是仇怨!
而陰陽也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前頭還深情十分,轉眼又怨恨兇殘,對練霓裳出手竟比對卓一航還狠辣。
眼看陰陽跟練霓裳廝殺起來。
“誒,情難去,恨難消,你們這些人何必呢”
二胡聲來。
天機老人終于來了。
那個坐在屋頂上翹著腿兒拉二胡的老頭,此刻面上帶著無奈,卻讓孫小紅有些氣惱:“老頭兒,你才來,可知我被你連累死了”
“不會不會,這么多俊俏人兒為你生死,你可享受了”天機老頭一臉笑嘻嘻,讓原本對他頗為好奇的段譽喬峰等人霎時感覺高手前輩形象坍塌。
就這老頭?
看起來跟天橋底下賣藝耍萌的雜耍人差不多。
問天樓的那位人物似乎笑了,“天機,我原以為你不來了呢”
“不能不來,你們問天樓召集了這么多人來,我若是不來,明日還不得被你們煩死。”
頓了下,天機老人目光一掃全場,忽然說:“諸位,雖然說多說無益,可我還是得告訴你們一聲,向雨田的確有戰神圖錄,可他在哪兒我真不知道,至于那什么戰神圖錄可打開這鬼地方大門我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當然沒幾個人信。
“好吧,既然你們不信,那就只能斗一斗了”
“為保安全,小紅,你就去那位最俊的公子那兒吧”
孫小紅:“老頭兒,你胡說什么,先生是局外人,手無寸鐵,你可別牽扯他,再說了,你什么時候把我從這個東方不敗手里救出去再說吧”
“沒事兒,她不行,身邊還有個能人嘛”
天機老人說完就是朝言靜庵跟隨弋笑了笑,然后人一閃,孫小紅被他抓住了,往言靜庵那邊一甩!
“東方不敗”面無表情,直接掠飛向隨弋那邊,一手抓孫小紅,一掌拍向隨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