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帆很坦然地答道：“現在只想好好的生活。”
“真的嗎？”張赫淡淡地說道：“據我所知，你是青龍堂的副堂主，與白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聽到這句話，洛千帆笑著搖了搖頭。他似乎并不打算反駁，畢竟事實勝于雄辯。無論他怎么解釋，在張赫的眼里，都是一個壞人。
“你覺得我是壞人嗎？”洛千帆笑著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問道。
張赫微微一怔，想了想，給出了答案：“至少你不是好人。”
雖然他感覺洛千帆很善良，但是轉念一想，洛千帆能在白門混的風生水起，豈會是好惹的？
“啪嗒。”洛千帆微微一笑，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里用打火機點著。
“也許，我看到的你，并不是真實的你。”張赫補充道：“在我看來，你還是非常有正義感的。”
“我就是我，如你所見。白門青龍堂的副堂主。”洛千帆攤開手，對張赫說的話并不認同，回應道：“張警官，你要抓我嗎？”
“這次交易的事情，你也有參與。即使我把你抓起來審問，也合情合理。”張赫平靜地說道。
“首先，我跟你見面，只不過是徐金哲引薦的而已，并不存在參與交易。”洛千帆輕聲道：“其次，我并不知道交易的貨物是什么。并且在這次交易中，沒有瓜分到利益，你更無權抓我。”
“你小子很精明啊！”張赫扯開了話題：“不愧是混在上流社會的人。”
“過獎了。”洛千帆含蓄地說了一句：“比起張警官抓犯人的手段，我那點小聰明，實在是微不足道。”
“我感覺你這個人不錯，很想和你做朋友。”張赫盯著洛千帆，語氣忽然變得輕松起來：“不過，我怕你是個壞人。”
洛千帆聞言，忍不住開口大笑。旋即，回應道：“張警官真是公私分明啊！”
“你幫過我。可是，如果讓我查到了你的犯罪證據，那么我絕對不會心軟。”說著，張赫和洛千帆對視著，眼中迸發出一絲精光：“這是我的職責。”
洛千帆彈了彈煙灰，氣定神閑地說道：“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你也是。”張赫的眉毛一挑，開口說道。
兩人的談話很簡單，卻又別有深意。于私來說，洛千帆幫過張赫，如果沒有洛千帆，后者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于公來說，洛千帆的身份背景太復雜了。張赫摸不透，不知道是敵是友。因此，不能深交。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洛千帆把煙頭扔在地上，平靜地說道：“再見。”
“再次相見的時候，我不希望是在監獄里。”張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洛千帆聞言，咧嘴一笑……
另一邊，卡米拉坐在登云山莊的主樓內。哈迪斯和赫拉站在她的面前，臉上掛著恭敬的表情。
“卡米拉大人，找我們來有什么事情嗎？”哈迪斯輕聲問道。
“組織上那邊傳來命令，讓所有的主神立刻回去。”卡米拉把目的說了出來：“一會兒你們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聽到卡米拉說的話，赫拉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忍不住問道：“為什么？”
“最近組織那邊出了點事，美洲豹帶人襲擊了黑影大人。為了防止意外，所有的主神全部回到組織，進行戒備狀態。”卡米拉把原因說了出來：“這次美洲豹的手段非常狠，宙斯都險些死在他的手上。”
聽到這句話，哈迪斯和赫拉露出震驚之色。他們沒想到美洲豹的膽子居然這么大，敢襲擊夢魘的老巢。
雖然美洲豹和黑影都是五王之一，但是論綜合實力，后者明顯更勝一籌。畢竟黑影是世界第一恐怖組織，不是幾支傭兵團就可以媲美的。
“哈迪斯，回去后，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沖動。”卡米拉似乎想到了什么，提醒了一句。
哈迪斯聞言，有些錯愕地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赫拉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您就別繞彎子了，有什么話直接說吧！”哈迪斯緩緩地說道。
“據可靠消息，我們可能要和百地龍合作。”說到這里，卡米拉的柳眉緊鎖，似乎有些不悅。
哈迪斯頓時明白了卡米拉的意思，跟百地龍合作，說明阿波羅也會回歸到組織里。
“為什么要跟百地龍合作？”赫拉不解地問道。
“夢魘獨自面對美洲豹的話，可能會有很大的損失。如果加上百地龍，就可以降低損失。”卡米拉淡淡地回應道：“黑影大人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相當無奈。畢竟化敵為友這件事，很麻煩。”
赫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確實，當初夢魘對伊賀流下手，雙方可謂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為了合作，黑影大人答應賠償百地龍一大筆錢。并且以后夢魘的制毒收入，要分給百地龍一半。”卡米拉嘆息道：“不過，為了對付美洲豹，這些都是值得的。”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雖然百地龍痛恨黑影毀了伊賀流，但是在金錢的面前，他還是臣服了。
販毒是夢魘最大的經濟來源，每年都會帶來龐大的資金。對于其他的那些蠅頭小利，黑影根本看不上。
給百地龍一半的毒品收入，讓黑影很心疼。可是大敵當前，總不能吝嗇錢財吧？
如果黑影和美洲豹硬碰硬，那么前者會毫無懸念的勝利。可是，贏了之后會死傷多少人，黑影不敢估計。
畢竟美洲豹也是五王之一，不計后果的拼死反撲，讓夢魘也得掂量掂量。
“為什么不找玉面白狐合作呢？”赫拉疑惑地問道：“玉面白狐的實力，應該比百地龍要強很多吧？”
“玉面白狐行蹤不定，性格古怪，想要聯系到她很麻煩。在黑影大人看來，她只不過是一介女流，難以成大事。”卡米拉解釋道：“所以最好的人選，只能是百地龍了。”
赫拉瞥了一眼身邊的哈迪斯，發現后者的臉色非常難看。
其實在哈迪斯的心里，一直都很痛恨阿波羅。當初的仇恨歷歷在目，讓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按照約定，阿波羅會回到組織里，繼續效忠黑影大人。”卡米拉抿了抿嘴，口吻復雜地說道：“以后，你們必須要好好相處。”
“砰！”哈迪斯直接將身邊的椅子踹翻，捋了一下額頭前的碎發，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啊！”
卡米拉沒有訓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當卡米拉知道阿波羅要回到組織后，心情和哈迪斯是一樣的。不過，她壓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關鍵的時候該放棄什么。黑影做出的決定，她必須服從。
放棄仇恨，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當然，黑影也理解她的心情，給出的答案是，一切等殺了美洲豹之后再說。
“啪！”哈迪斯似乎還不解氣，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夠了，適可而止。”卡米拉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
“憑什么阿波羅能回到組織？”哈迪斯咬牙切齒地呵斥道：“他犯下的錯，誰來承擔呢？”
卡米拉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赫拉在一旁笑而不語，似乎在看熱鬧一般。畢竟這件事跟她的關系不大，組織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
“你先不要沖動。組織怎么安排咱們就怎么辦事。”說完，卡米拉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這個決定我不服！”哈迪斯的臉色微紅，大聲吼道：“犯了錯就要認罰。跑到百地龍那邊躲一陣子就想回來，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砰！”卡米拉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哈迪斯，冷聲道：“黑影大人的命令就是規矩，你敢不服從？”
看到卡米拉發火了，哈迪斯囂張的氣焰也收斂了幾分。把頭扭向一邊，看樣子有些委屈。
“兩位，火氣別那么大嘛！”赫拉站在一旁說著風涼話：“黑影大人這么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哈迪斯的拳頭握的“咔咔”作響，瞪了她一眼，低聲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阿波羅跟你沒仇，你當然可以說的這么輕松。”
赫拉沒有否認哈迪斯說的話，聳了聳肩，眉宇間縈繞著戲謔之色。
“我知道你的心里不舒服，我的心里也不舒服。我比你還要恨阿波羅！”卡米拉咬了咬牙，道：“可是我們必須要忍！大敵當前，必須以大局為重！不能為了我們的私人恩怨，影響到了組織的利益。”
哈迪斯一雙帶有邪氣的眸子盯著卡米拉，一字一句地說道：“阿波羅就應該死。”
“有什么事，等殺了美洲豹以后再說。”卡米拉輕聲道：“組織給了我們一切，受點委屈算的了什么？”
“好，我聽您的話。不過您記住，我不會放過阿波羅的。”說完，哈迪斯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赫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臉上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朱唇輕啟：“這件事有點難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