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趙明軒好幾次欲言又止，道歉的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放下晚飯錢，他默默地走出這棟別墅，心里像是梗了千斤重。
“乖，你是不是在生他的氣？”
顧朔幫楚涵收拾碗筷。
“今天我跟他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見了？”
顧朔也不隱瞞，“聽見一點。”
趙明軒沒有壞心眼，只是他不了解楚涵的為人，看見那些珠寶時才會有這種反應。
其實解釋就是一句話的事，以趙明軒的腦袋不至于會說不清楚，但楚涵卻沒有解釋一個字，只能說明，楚涵是真的很不待見趙明軒。
“他也不算有錯，只不過我跟你之間身份懸殊，他有這個反應是人之常情。”
“那你在生什么氣？”
楚涵橫眼，總不能說因為趙明軒罵她母親小三吧？
“我就是不喜歡他！”
看小家伙這就炸毛了，顧朔只得放棄，“明晚我有個應酬，你要不要回老宅陪阿姨？”顧朔沒想將楚涵帶去韓家的宴會。
“放心，我會安排好自己的時間。其實我也很忙的。”楚涵揶揄道。
韓可可邀請她去生日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看看韓家人到底能給她耍出些什么把戲來。
翌日一大早，楚涵就去找秋百合和小圓，合計了一下。
她得找個退路，以防萬一。
生日宴是六點十八分開始，韓可可五點半就在宴會廳外迎接客人。
“你說的那個小美人到底來不來？”
她的身邊是個煤老板的公子，小學都沒畢業，仗著家里有幾個錢混跡在外充老大，十四歲就開始泡美人，現在二十六七，已經算得是風月場中的老手。
“楊公子別急，我這個妹妹啊，說話算話，她說來就一定回來，不過，她有些害羞，待會我說什么，你見機行事，別嚇著人家。”
楊金海將自己胸前的金鏈子擺了擺，這可是純金，看到這么大一條金鏈子，還不把女人迷得五迷三道？
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六點鐘，楚涵準時踏進會賓樓，韓可可一眼便瞧見了，“看，她來了。”
楚涵穿著小牛皮的平底鞋，配著白色裙子，晃眼看過去就是個不懂人事的純情小女生。
“我就喜歡這個調調。”楊金海要撲上去，韓可可一把拽住他，用眼神示意他矜持。
楊金海搓搓手，嬉笑道：“差點忘記了，她害羞……”
楚涵老遠就瞥到這邊的韓可可以及她身邊那個矮胖矮胖將頭梳得油光發亮的可疑物體。
“我是個窮人，就不送你什么東西了。”楚涵一點不覺得臉紅。
“人來就好。”韓可可磨牙，轉頭給楚涵介紹道：“這個楊公子，家里是開煤礦的。怎么著也比你那個開破車的男朋友強，要不，你們聊聊？”
顧朔和趙明軒從另一側過來，聽到的頭一句便是這話。
“開破車的男朋友？”走廊那頭，趙明軒覺得要么是自己耳朵有問題，這話聽錯了，要么是自己眼睛有問題，跟韓可可說話的那個人不是楚涵。
可怎么看，自己都非常健康有型啊，絕對不像個眼不明耳不聰的花架子。
顧朔的腳步頓了數息，眼睛危險地瞇起來，看向楚涵，這個小混蛋，要來怎么不跟他說一聲，現在竟然還讓韓可可給她介紹對象，真當他死了是吧？
楚涵進門時，莫名感覺到一股熟悉的低氣壓穩準狠戳向自己脊梁骨，但轉頭看時，走廊上并沒有認識的人，心道，莫非是跟其他男人接觸心虛了？
楊金海按照計劃將楚涵帶到旁邊沒人的休息室“培養感情”。這個小美人，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味道，氣息純美干凈，純凈得讓人恨不得現在就弄臟她。
楊金海想動手，楚涵卻主動給他倒了一杯水，熱情問道：“楊公子跟韓家是什么關系？”
楊金海故作大方地說，“也沒什么關系，就是家父有祺達20的股份。”
“哦，這算得上是大股東了吧？”
楊金海有幾分得意，“不止韓家的祺達，今晚來參加宴會的另外幾家上市公司，我們養家都有股份，你若跟我在一起，錢，隨便花！”
“楊公子真是大方。我都要受寵若驚了！”
顧朔沒有從正門進，而是繞了個彎直接去了那邊楚涵所在的休息廳，還作為一個路人甲，戴了幅墨鏡，拿了份報紙，擋住了臉，從縫隙里看小混蛋在外給他戴綠帽子。
楚涵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又朝四周看了看，除了看到不遠處一個正在休息的清潔工和一個看報紙的中年大叔并沒有其他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
她只是一個分神，楊金海肥膩的豬蹄子便摸了過來，楚涵及時躲開，往后仰了仰，拉開跟楊金海的距離，笑問：“楊公子知道我是誰？”
“你？”楊金海明顯猶疑了一下，“韓可可說你是她的姐妹。”
當然，這個姐妹的意思不是血緣關系的姐妹，而是指閨蜜。
“其實，我是韓鵬的親女兒。”
“不可能！韓鵬就韓可可一個女兒，所有人都知道！”盡管如是說，楊金海不檢點的肥膩蹄子還是很自覺地收斂起來。
每個圈子都有游戲規則，他們這些人不管在外面怎么玩女人，但有些女人也是沾染不得，其中就包括合作伙伴家中的女眷。
“你不信可以去問韓可可啊。”
楊金海猶豫了一下，韓可可既然將楚涵介紹給他，那就說明楚涵是可以給他玩的，但楚涵說他是韓鵬的女兒，這就不好辦了。
反正求證一下又不礙事。
“我先失陪一會兒。”
轉身楊金海就找到韓可可，詢問此事。
韓可可沒料到楚涵竟然會這么說，臉色都變了。
“她真是你親妹妹啊？”楊金海臉色也有些難看，這個韓可可是存心耍他是吧？讓他看得到吃不到！
眼看楊金海要翻臉，韓可可趕緊說道：“我爸可沒承認過有這個女兒！你放開了玩！出了什么事，包在我身上！”
那頭楊金海回來，看楚涵一臉清純，絲毫不知情的樣子，擠出個笑容來。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
楊金海一邊賠笑，一邊給楚涵倒酒，“失敬失敬，是我魯莽了！”
楚涵很爽快地跟他干杯。
楊金海嘴角閃過一絲邪笑，那頭，偷偷偷窺的蘇曉曉問韓可可，“楚涵真是你妹妹？”
“誰有這樣的妹妹？她們來帝都絕對是沖著韓家財產來的。楊金海是有婦之夫，還是商業聯姻，跟韓家和楊家都有合作。如果楚涵爬上他的床，還被她老婆捉奸的話，你覺得會怎么樣？”
蘇曉曉心里暗笑起來，韓鵬為了商業合作，肯定得犧牲楚涵，保全韓家顏面，自然不可能承認楚涵跟他們韓家有關系，那么楚涵想認祖歸宗就不可能了。
只要一想到被楊金海糟蹋的楚涵，還被捉奸在床，還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哭著求韓鵬做主的情形，她們就覺得爽得渾身毛孔都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