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朔帶著楚涵進門,楚英還沒到。
慕蕙蘭跟楚曼云坐在太陽底下摘菜,有說有笑,一點沒有因為楚家的事情有任何困擾。
見得他們下車手里還提東西,兩位母親趕緊擦了擦手,一起迎上來,慕蕙蘭結果楚涵手里的東西,楚曼云也要幫忙,顧朔十分客氣地拒絕了,“這東西有點沉!”
慕蕙蘭看他手里,一個大箱子,還非得手抱著,小心翼翼的,連樹丫子都不敢碰一下。
“里面是什么,這么寶貝?”
顧朔笑:“楚涵給你們的禮物。還有爺爺和爸爸的。”
“這孩子……”慕蕙蘭笑得嘴都合不攏。
進了屋子,顧朔才小心將箱子放下,打開,再取出一個個精雕細琢的檀木盒子。楚涵一個一個答案,小臉兒紅彤彤,有些羞澀。
顧朔捏捏她的小臉蛋,“阿姨,媽,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紅翡綠翠擺滿幾大盒子,別說楚曼云了,連慕蕙蘭都沒見過這么多這么高級的寶貝。
“涵涵,你手怎么這么欠?”楚曼云惱了。這絕對不是楚涵買得起的,可顧家又不是冤大頭,容得她這么敗?
楚涵委屈地撇撇嘴,看顧朔。
顧老爺子從樓上下來,“孩子喜歡就買,錢不是省出來的。”楚涵的品性他是相信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買這些東西。
慕蕙蘭趕緊去扶老爺子,也說:“涵涵喜歡就好,我們顧家不缺錢。”
楚曼云非常無奈,“你們這樣寵是不行的。”
顧朔將不老松端給老爺子欣賞,這玉石算不得頂級,但雕這株不老松剛剛好,。
“爺爺,這是楚涵給您挑的。”
轉頭又對自己丈母娘解釋道:“楚涵可沒亂買東西,這里所有的加上家里放過著的那塊玉,只花了九萬。”
“什、什么?”慕蕙蘭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老爺子倒是最鎮定,“是賭石吧?這孩子,有前途!”
老爺子抱著不老松,掃了一眼箱子里其他東西,不是太有興趣,反而嗔怪道:“就沒給爺爺準備點其他的?”
楚涵打開那個隨身帶的絲絨盒子,里面躺著幾枚玉環,“這是我雕的,給爺爺雕的也是不老松,爺爺不要嫌棄。”
老爺子呵呵直笑,“嗯,我要的就是這個。”
楚涵每人都發了一個。
慕蕙蘭握著“未來兒媳婦”親手雕刻的玉環,笑得合不攏嘴。至于其他的,翡翠玉石是好東西,不過她倒也不是很熱衷,她就在紅翡綠翠里各自挑了一套,一套給自己,一套給在外的女兒留著,其他的全推給楚曼云去處理。
楚曼云只得瞪楚涵,找些事情出來,好說歹說讓慕蕙蘭先收著,她要搬家找些東西肯定不方便帶的。
顧霆遠去參加隔壁的成人禮了,畢竟是世交,就算他們對趙謙行事有諸多不滿,但多年的交情在,過場還是得走走的。
慕蕙蘭收拾好這些翡翠玉石跟楚曼云一起去做午飯,楚涵跟顧朔在花園里溜達。
看到趙家那邊,楚涵問顧朔:“趙明軒會來嗎”
“按理不會。”畢竟他的母親和母親肚子里已經成型的妹妹,可是被許墨推下樓梯送了命的。
趙明軒一成年就搬出了坤園,怕他太寂寞,顧朔也跟著他一起搬了出去,兩人比鄰而居,相互有個照應也是好的。
“你要不打個電話吧,我總是有點不放心。”
摸摸眼皮,不知道為什么,見過趙梓晨之后,她的眼皮就止不住地顫動。
顧朔沒有多問,直接拿出手機撥打電話,聽到那邊回話,他愣了一下,捂住話筒,對楚涵說:“他已經到別墅門口了。”
楚涵臉色不太好看,從兜里掏出一塊玉環,“進家門前給他。”
顧朔一個多余的字都沒問,讓趙明軒在小區大門等他,自己轉身便開車離開。
趙明軒捏著手機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顧朔就這么不放心他,都到家門口了還不讓他進,他該不是故意過來陪自己一起回去吧?
不多時,顧朔已經開車出來,趙明軒下車迎上去,“怎么了?為什么要在門口見”
顧朔掏出玉佩,“她非要我現在給你,你貼身帶著。”
趙明軒拿著玉環,這絕對是小禽獸的手藝啊,只是這次玉環上的狗比上次雕得更生動一些。
“就這事?”
顧朔遲疑了一下,“你若不自在,我倒是可以不計前嫌陪你去參加宴會的。”
趙明軒將玉環掛在脖子上,小心塞進衣服里,“算了吧,你還是去陪她吧,今天不是楚家的人要過來嗎?我一個人能應付。”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孩子了,不會再害怕這些牛鬼神蛇。
趙家直系旁支加起來大概有百十號人,雖然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產業,但大多數人還是仰仗著趙氏企業過日子。
由于趙謙經營不善,趙家的蛀蟲也越來越多,趙氏再大也出現了衰落的勢頭。
而唯一蒸蒸日上的便是趙明軒的銘宇財團。
趙明軒早已不是在趙氏庇護下成長的雛鷹,他已經展翅高飛,翱翔天際,讓所有趙家人都不敢仰視。
所以,這次趙明軒的到來,讓趙家人都喜出望外,除了趙謙、許墨和趙梓晨。
趙氏的接班人如果是趙明軒,那么趙家這百十來號人就有機會沾沾銘宇的光,并且以得趙明軒經營銘宇的智慧和手腕,讓他接手趙氏,趙氏就能再創輝煌。
趙梓晨清楚地嗅到了趙明軒給他造成的威脅,眼睜睜看著原本應該圍繞在他身邊的人一窩蜂地涌向趙明軒,連他看上的幾個長得不錯的千金小姐都跟蜜蜂見了蜂蜜一般撲上去,他就恨得眼睛發紅。
端了一杯酒,穿過人群,趙梓晨將酒遞給趙明軒,“明軒哥今天能來,是小弟的榮幸,先干為敬。”
一口喝完,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趙明軒不會在眾人面前輸了氣勢,拿著酒杯正想一口飲下,不料心口突然一熱,他還沒反應過來,酒杯在他手中碎裂,酒水隨著玻璃渣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