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受了小禽獸今天極端行為的刺激，搞得性無能了？趙明軒窘迫地磨著后槽牙。
謝詩瑤踮著腳，等了很長時間，也沒等到那個讓她渴望的吻，腳尖有些酸痛，茫然睜開眼，問：“怎么了？”
趙明軒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異樣，扶她站好，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尷尬說道：“我想等我們結婚那天再做親密的事。”
這是對自己的尊重么？
謝詩瑤有些害羞，也有些遺憾，這種事，她總不好去強求男方。在男女情愛的事情上，謝詩瑤還是比較保守的人。
謝詩瑤走后，趙明軒久久無法平靜，他想給楚涵去個電話，想問她到底怎么了，但是顯然他沒這個資格。他想去問顧朔，然而手機都拿在手里了，卻始終撥不出那個號碼。
宣傳部打來電話請示年底廣告拍攝的事，以前的宣傳片都是以飛凰女神為主角，請一兩個職業圈的大神來撐一下場面，基本就搞定了。
然而今年不同，今年飛凰女神的名聲在蘇曉曉還在任時就已經被一柱擎天擊潰，而謝詩瑤是靠后臺上位的飛凰女神，一直沒有得到帝凰大多數玩家的認可。加上一柱擎天在帝凰的影響力，飛凰女神簡直成了一個官方笑話。為了公司的形象和游戲的前途，他們必須邀請最有影響力的人。一柱擎天、戰皇星爵是首選。
聽了這事，趙明軒像終于找到了一個臺階下，給顧朔的電話這次終于撥通了。
顧朔很快接通了電話，聲音也聽不出一絲異樣，趙明軒心懷忐忑地表明目的，顧朔只道要跟楚涵商量商量，趙明軒沒多說，握著手機等待回話。
不到一分鐘，顧朔又撥過來，說：“她同意，報酬方面讓帝凰跟顧逸默談。”
顧逸默現在名義上還擔了楚涵一個經紀人的身份，趙明軒心口一涼，這是徹底跟他走公式化套路的意思。
掛斷電話前一刻，趙明軒叫住了顧朔。顧朔握著手機，屏息靜氣，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問：“還有事？”
顧朔的聲音也不含任何情緒，趙明軒胸口鼓動，卻終究還是沒說出來，“沒什么。三天后開始拍攝，現在降溫了，攝影棚有些冷，你和她別凍著了。”
電話就這樣掛斷了，無形的隔膜在空氣中蔓延。趙明軒明明覺得這次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卻總有一種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感覺。
將廣告的事情吩咐下去，自然有專門的人跟顧逸默談楚涵的酬勞，只是沒料到，以前十萬廣告都給楚涵接的顧逸默，今天竟然開出了一千萬的天價，而且是不給一絲商量余地。一則廣告片，一千萬，嘖嘖，簡直喪心病狂了！
昊天的總經理辦公室，助理滿面擔憂之色，衷心建議道：“BOSS，楚涵在帝凰的身價的確很高，但是，一千萬相當于一個明星級職業選手一年的工資，我查了，現在連謝南楓蕭澤熙這樣的明星選手一則帝凰廣告也不過百萬。我們開的這個價格足夠他們請十位明星選手……”
此刻還在帝凰游戲里的顧逸默看著論壇里一柱擎天的視頻眼神黑得嚇人，“你不必多說，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這口氣，他必須替楚涵出了。
助理臉上憂色更重，卻不敢跟頂上BOSS正面剛，只得打開文件夾，將幾份協議一一擺放到顧逸默面前，“這邊都是邀請楚涵拍攝的影視劇，這邊是廣告代言。”
顧逸默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先放著吧，我知道了。”
這是第幾次自己被敷衍了。顧逸默自己當了楚涵的經紀人，可他這個經紀人什么活都不給楚涵接。現在昊天是什么情況，自從傅嫻婷那檔子事情之后，昊天每況愈下，楚涵本來是可以成為搖錢樹幫昊天度過難關的，但顧逸默卻生怕那位像上回祺達服飾一樣受到委屈，干脆直接什么活兒都不接。
助理郁悶得要死，作為昊天的骨干，他不得不衷心建議一句，“BOSS，楚涵與昊天的合約還剩下一年，現在昊天情況并不樂觀，在合約期，身為藝人有義務為公司創造價值。”
顧逸默終于舍得從電腦前抬起頭，看過來的眼色很淡漠，卻無端讓助理覺得自己身上的皮肉被刮下一層。
“她，不是誰都請得起的！你下去吧，現在，你該全身心投入選秀的事。昊天藝人青黃不接，那就培養出好的藝人來，有了好的藝人，就不愁沒有好的合約求上門！”
只是顧逸默知道，再好的人，投入再多的精力和金錢培養，怕也是及不上楚涵的萬一的。
第二天，帝凰給了昊天答復，一千萬，他們同意了。這讓助理差點沒扶穩自己的眼鏡。然而顧逸默臉上卻始終冷漠，只是拿起電話，猶豫了一下，沒有撥通楚涵的，而是撥通的小圓的。
小圓本來就不待見顧逸默，現在楚涵有了靠山，口氣比以前更硬，顧逸默碰上根硬釘子，但情緒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反倒叫小圓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頭談完正事，小圓屁顛顛跑去找楚涵，大眼睛亮晶晶的。
“顧逸默說，他給帝凰開了一千萬的價，帝凰竟然答應了。”
楚涵很不以為然，趙明軒就是個抖M的，不答應才怪。
“顧逸默還說，這一千萬公司不提成，全給你……”
想起以前幾萬塊錢還提成得他們喝西北風，小圓就覺得人果然是有賤性的，而現在動轍百萬千萬的，也有點玄幻。
“還有，如果你想解約的話，隨時可以。”
這是顧逸默能放下的最低姿態了。楚涵嘆了口氣，其實現在昊天并不容易，在傅嫻婷事件后元氣大傷，雖然《風云》和《他》這兩部電影在帝爵的強勢推薦下給昊天也賺了一大筆錢，但是沒有藝人可用，這也是昊天必須面臨的現實問題，楚涵可不認為自己真的能不計前嫌真去當昊天的搖錢樹，再則，顧逸默也是要臉的，應該做不出這事來。
“那一千萬就當是我的解約金吧。”楚涵現在對顧逸默真的已經很淡了，當然要忘記那些背叛傷害不可能，只不過，那些都已經成為過去，在她這里是真正的揭過去了。她現在看顧逸默，更像是在看一個曾經有些交情的人，更多的是將他當成顧朔的堂弟在對待。所以，那一千萬就當給昊天的人情吧。
然而她的人情，顧逸默卻是受不起的，聽到小圓的回復，顧逸默沉默良久，“這一千萬還是按公司合約分成吧。她的解約金我一分不會要。”
他早該放手了，只是心里，始終舍不得。然而現在，再舍不得，他也知道，她的生活中再也不會有他。既然如此，他就徹底退出好了，不要再給她任何困擾，只要默默關注她就好。
對于顧逸默的提議，楚涵沒有再說什么。男人嘛，總也是要面子的，她不會那么不識時務非得去爭一口無謂的氣。
從云棲出來，楚涵習慣去附近的大型超市買菜，顧朔今天去帝爵，說是要加班，一大早，這個傲氣的男人暗示了她至少三回。
穿衣服的時候說：XX經理每天都帶妻子做的便當去公司。楚涵答：XX經理有個賢惠的妻子。
吃早飯的時候說：公司的食堂飯菜不合口味。楚涵答：那就換個大廚。
出門的時候還說：陸歐都有人給他做便當的了。楚涵答：陸歐竟然有女人？
如是再三，楚涵看著顧朔的臉黑了一層，卻不敢發作的模樣，忍笑忍得肚子疼。
男人既然這般渴望她做便當，那她姑且就幫她做一回。
要去帝爵總部，她也很興奮的。帶著小劉買了一堆東西，在生鮮柜臺挑選牛肉時，她看中了一塊剛切下來的牛肉，這手剛伸出去，另一只大手卻抓住了牛排盒子的另一頭。
楚涵抬頭，迎上一張有幾分憂郁落魄的臉，這種感覺像是從對方骨子里散發出來的一樣。男人笑笑，放開了手。楚涵道了聲謝，挑選完其他食材一道去收銀臺付款，又碰到那個男人，男人的信用卡停了，銀行卡現金不足，沒辦法支付，收銀臺一下陷入尷尬。
“先生，你還有沒有其他卡？”
男人窘迫地在錢包里翻了半天，后面排隊的人漸漸等得不耐煩了，說話難免有些不中聽。男人一臉尷尬，只得讓收銀員先將東西放一放，自己去外面打電話。
楚涵付完款等小劉開車過來接時，便聽得旁邊過道男人的聲音。
“趙明軒，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別忘了，帝凰也有我的一半，若非當初你設計陷害我，將我趕走，還讓整個游戲行業封殺我，我怎么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田地？你不是打算要開發銀月副本么？當初這個副本是我與迷蝶一起修改完成的，沒有誰比我更懂！我有絕對的信心保證讓它趕超帝凰，但你也得遵守承諾，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鉆空子，該得的我一定會拿到！”
一聽趙明軒、銀月副本，楚涵變了臉色，而迷蝶，那是楚涵曾經注銷的那個賬號。
這個銀月副本是她跟飛天一起修改完成的，難道這個人是飛天？
楚涵緊張地看向角落，心口莫名地噗通直跳。那頭電話掛斷，男人走出來，楚涵的情緒已經收得一點不剩。男人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尷尬地沖她笑了笑，回到收銀臺，用銀行卡支付了錢，離開。
楚涵站在門口，被來往行人灌了幾個寒氣，卻一動不動，看那個男人在進了一輛破舊的轎車，轎車起步還熄火了一次。小劉開車過來，提起她身邊的東西，她才回過神來，跟著上車。
陳飛云通過后視鏡將楚涵的舉動觀察得一清二楚，心中有些忐忑，撥通了蘇木的電話。
“她真的會上當么？我看她根本沒有要來問我的意思。”
“別急，她是個比較謹慎的人。”
陳飛云看著楚涵上的那輛車，露出艷羨的表情，“她現在是什么身份？我看她那輛車至少也值五百萬。”這輛車分明是被改裝過的，不懂行的來看外觀或許看不出什么差異，但懂車的人卻看得出來，幾乎全車改裝，估計那車窗車身全都是防彈的。
“她現在是顧家老爺子認下的干孫女，我奉勸你別動歪心思，搞不好，搭進去一輩子。”
顧家老爺子，嘖嘖，這來頭可真大。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當年給他投稿的人今天身份會這么高，看來，他真的是轉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