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山子這樣一算，賬目果然就很清楚了，我腦子里就有了個大概，牛大姐今天又掙了不少啊，瞧瞧，這一算下來……”
牛大姐一開始還挺樂，這話一出來，急眼了，一把搶過馬滿山手里的賬目，怒道：“你們這幫人，咸吃蘿卜淡操心，讓你們過來是讓你們來聽這個會員卡的好處的，你們關注我家賬目做什么？”
眾人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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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牛大姐，你自己來說說，覺得這會員卡靠譜嗎，咱們這小吃攤一天的客流量還真不好估計，有時候多一些，有時候又少一些，沒個準！”
牛大姐將賬目塞進了自己身前的圍裙里，昂著腦袋，自豪道：“我家小山子都說這個會員卡有好處，那肯定就是有好處的，反正打個折，也沒便宜多少錢！你們沒聽孩子說嘛，這個會員卡一開始都發給了那些上學的孩子，有市一中也有當高的，都是念書的好孩子，少收幾塊錢又怎么了？”
“牛大姐這話說得敞亮，孩子們念書也不容易，咱們少賺點錢也心甘情愿，小山子你好好地再給我們算算，打折什么的說法就不要了，這每一次算起來也麻煩，干脆說個準數，什么該便宜多少錢，這樣我們也清楚一些！”
馬滿山看向趙文杰，打折是為了有一個統一的優惠標準，但對于這些攤主來說卻是件麻煩事，因為涉及到計算。
趙文杰和郝俊齊齊點了頭，具體的規范都可以稍后再來，循序漸進，只要一開始將眾人納入到會員卡的優惠條件下即可。
馬滿山道：“這個是沒有統一的標準的，會員卡最初的設定是打九折，也就是意味著十塊錢的東西能賣到九塊錢，這一塊錢就是浮動區間，什么意思呢，就是說，便宜1塊錢，或者八毛錢，即便是五毛錢都是可以的，但不能超過一塊錢！”
“為啥？便宜得越多不是越好嗎？”
“張姨，并不是便宜越多越好！”這個時候就輪到趙文杰這個會長出場了，他的頭上現在頂著市一中重點班的耀眼光環，在這些攤主眼中就是蓮花市最好的學生，許多人的目光因為他的出聲都變得鄭重起來，他在人群面前自信地踱著步，朗聲道：“我們會員卡的設想其實是為了學生以及攤主們都獲得好處，這有個詞叫雙贏，學生能夠獲得優惠，省下一部分零錢，這以后自然更愿意到我們小吃街上來進行消費，如此一來，小吃街在學生群體之中的客流量就會有一定的增加，根據滿山之前的計算，人數一多，利潤總數其實是比往常要更高的，這便是雙方都獲利！但如果便宜地太多，其實就有兩方面的壞處了，一方面，我們不控制便宜的度的話，容易引起惡意競爭，大家都街里街坊，還是要以和為貴，你家便宜1元，他家便宜2元，那就不合適了，變成了一種價格戰，這另一方面嘛，我們雖然要求優惠，但也要首先保證你們的利益，如果連你們的利益都得不到保障的話，那么我們設計會員卡的初衷就是錯誤的！”
趙文杰的話音剛落，一眾攤主就紛紛點頭，隨后一個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牛大姐拍了一下趙文杰的肩膀，笑道：“這孩子，你早點講這么清楚不就得了，害我誤會你，差點把你揍一頓……”
趙文杰肩膀被拍得隱隱生疼，呲牙咧嘴地朝著牛大姐笑，心中暗道，這些話都是俊哥兒教的套路，分明都跟你講過好幾遍了，明明是你不愿意聽好嘛！
當然，他也只能在心里這樣暗暗腹誹了，表面上卻笑著應對道：“阿姨，其實這事怪我沒有講清楚，其實還是有好處的！”
“嗯，市一中重點班的孩子就是不簡單，你們才高一啊，這就開始做社會實踐了，還做得那么有條理，不會影響到你們的課業吧？”
牛大姐一副作勢要拉著趙文杰拉家常的模樣，趙文杰一頭冷汗地忙道：“不影響，不影響！”
“嗯，果然都是天才，高中開始已經這么重的課業，看你們都一副很輕松的樣子……”趙文杰貌似一時半會逃不出態度經歷了巨大轉變的牛大姐的“魔音”。
攤主們商量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我看這事還是靠譜的，這孩子都不讓我們降太多的價，說是要嚴格控制，即便是虧損也虧不了多少錢！”
“我也這么覺得，而且降價是十分有針對性的，這幫孩子如果不來，我們不是不用降價嘛，所以說啊，即便是少賺了利潤，也不會損失太多，是一個道理！”
“對，孩子不是說也沒有什么強制性的措施，如果覺得不合適，還是可以賣回原價的嘛，比那些硬性規定要好多了！”
“人孩子畢竟是市一中重點班的，是全市最聰明的孩子，他們說是好事，我看不離十，難為他們這個時間了還出來跟我們說道。”
大部分的反饋意見都是十分正面的，只要得到了應答，郝俊相信，事實會給與這些攤主們更多的信心，蓮花市的高校規模并不大，只有市級的院校以及一所職校，但相對而言初高中住校生的規模卻是極其龐大的，小吃街也是學生們聚餐常去的地點之一，會員卡帶來的客流量的增加會極好的彌補降價帶來的些許影響，數據計算上，郝俊也是經過一些小心仔細地論證的，并不是無的放矢。
三個女孩子看著攤主們熱火聊天的談論，心情也是一陣激蕩，因為她們之前跟趙文杰和郝俊一樣，也算是出師不利。
“唉，雨清，你看吶，文杰剛剛侃侃而談的模樣，還越來越像一個會長該有的樣子了，而且話里的條理很清晰，連降太多價格的后果都想到了，考慮得真是周到呢！”
小妮子看著這個小伙伴此刻焦頭爛額的模樣，不由地對夏雨清嬌笑著說道。
夏雨清道：“他這人做事，還算是有點行動力，會員卡這樣一推出來，我覺著一定會受到會員們的喜歡的，以后雙休日我們就都可以來小吃街上吃美味啦！”
兩個小吃貨彼此對視一眼，眼神里放出來的熱切如出一轍。
邱鑫在一邊長出了一口氣，事情總算沒有朝著最惡劣的情況發展下去，不得不說，努力做事的人，即便是上天也會刻意地來眷顧的，馬滿山這個高大男生的出現，恰恰是整件事情的契機，給了趙文杰取信于眾多攤主的機會。
而他也適時地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以樸實的語言打動了在座的攤主。
“哎，說了半天，這會員卡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趙文杰一時脫不開身，郝俊便拉著馬滿山一起，笑道：“諸位叔叔阿姨，你們還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提出來，如果覺得合適的話，我們就把名單先統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