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巧本來就是個沒主意的,現在懷著孕,最近這種趨勢已經越發的明顯了。對待事情,反應很慢,有點復雜的事情,她就會想很久。因為有的時候,她當時能記得,過一會兒就忘了。(十五分鐘后刷新)
那天她見了袁天罡一面,袁天罡又是占卜,又是算卦的,好不容易把她說動了,讓她答應留意李牧,白巧巧也為此事很是擔憂過,但沒到第三天,她就因為點其他事情,把這事兒給岔過去了,給忘到腦后了。說好的再見面,也沒想起來。嚇得袁天罡以為被李牧識破了,加冕大典的時候遇到了,都躲得很遠。
跟李牧聊完了回洛陽的事情,白巧巧把這事兒想了起來。她早就忘了袁天罡不讓她跟李牧說起的囑咐,只當是袁天罡好心,想讓李牧去他那里破解一下,免去災厄,這都要走了,自然得給李牧說啊。
李牧愣愣地聽完,見白巧巧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啞然失笑了起來。他摟住白巧巧,臉上滿是笑。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幸福,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完整地信任,有一個人,對他是毫無保留的。
其實他能夠接受白巧巧對他有秘密,誰沒有秘密呢?他的每一個女人,都曾對他有秘密。李知恩、金晨、張天愛,王鷗,哪個跟他交往的時候,沒有秘密瞞著他?這并不影響愛的存在,同樣的,他也有秘密,他是穿越者的事情,到現在他也沒對任何人說過。
唯獨白巧巧,從來對他沒有秘密。上次見袁天罡的事情,李牧本以為白巧巧不會說了,但看她現在的樣子,不是沒想說,而是給忘了。這傻丫頭,還真是一孕傻三年了。
“夫君、”白巧巧見李牧不出聲,只是抱著他,以為他也擔憂害怕了,安慰道:“既然袁道長有破解之法,咱們臨走的時候,就跟他見一面嘛。咱們也不請他白幫忙,備一些禮物,讓我爹去置辦,或者直接給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沖撞了袁道長——”
“沖撞?”李牧愣道:“給他錢怎么還沖撞了?我怎么沒聽懂?”
“哎呀,夫君。”白巧巧解釋道:“袁道長可是得道的高人,怎么會愛金錢呢?人家好心好意的幫忙,咱們只拿金銀這等俗物給他,可是大大的失禮呢。還是準備禮物吧,不叫我爹準備了,我親自準備,得仔細的選,方能表達咱們的感激之情啊。”
“哎呦,你可算了吧。”李牧撇嘴道:“我的傻娘子,這話你也能信,他巴不得多要一些俗物呢,你給他禮物,他反而不喜”
白巧巧瞪大了眼睛:“怎么會——”
“怎么不會?”李牧笑著問道:“按你所說,袁道長是高人,那他這個高人,買東西要不要給錢?”
“給呀,買東西不給錢怎么行。”
“對咯,那就是還得要錢,要這俗物啊。咱們送他禮物,他還得拿去換錢才能花,不如就直接給錢,還省下一道工序呢。”白巧巧想了想,覺得也有點道理,重重點頭,道:“那我就讓小竹準備一下,夫君你覺得一百貫夠不夠?”
“我把家產給他得了、”李牧沒好氣道:“算個卦要一百貫,這買賣還真是好做的很。西市街角算卦的,十文錢一回,袁天罡是比較有名啦,給他十倍,一百文足矣!”
“哎呀,你別瞎說了。”白巧巧嗔道:“袁道長可是欽天監,一百文,這不是罵人呢么?”
“小姑娘,膨脹了啊、”李牧唬著臉道:“還記得在馬邑的時候,一百文夠咱們全家吃多少天的飯了,現在還瞧不上了。我就帶一百文去,我看他給不給我算。”
白巧巧只當李牧在嘴硬,也沒理他,自顧地去找小竹準備去了。她哪知道,李牧是真動了心思,他要去找袁天罡,正愁沒有借口,現在白巧巧給了他一個借口,李牧立刻就動身了。
他錢袋里頭的錢,五兩的元寶是最小的,再小的就沒有了。因為他買什么東西,從來就沒要過找零,都是隨手賞了。一百文的銅錢,他沒有,只好拿元寶找公孫康換了一百文,把錢袋倒空了,一百文裝進去,讓公孫康駕車,帶他去欽天監。
修葺長安城的時候,其中一個小工程便是翻修欽天監。公孫康負責此事,所以欽天監在哪兒,他是再知道不過了。
馬車走了好久,白巧巧才從前院回來。跟小竹說了錢的事情后,剛好來了幾個老主顧,其中有一個也懷了孩子,兩個孕婦見面,自然不愁話題,白巧巧就跟人家聊了一會兒,眨眼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等她回到后院兒屋里,發現李牧不見了,呆愣了一會兒,她有點不確定剛剛李牧回沒回來過,就這么一會兒,她又忘了……
欽天監。
欽天監承擔觀察天象、頒布歷法的重任。欽天監正,相當于國家天文臺臺長。由于歷法關系農時,加上古人相信天象改變和人事變更直接對應,欽天監正的地位十分重要。必是天下第一神棍,才能擔當的要職。
袁天罡被任命為監正,從側面也凸顯出了他的‘江湖地位’。
這個部門有點特殊,因為要‘夜觀星象’,所以在白天的時候,只有一少部分人在‘上班’。公孫康幫忙修繕的‘欽天監’,是地宮之上的部分。地宮的入口并不在這邊,不良人來回走的通道也不在這邊,因此一路上也沒人認出來。
欽天監跟其他衙門口,都沒啥直接的聯絡,都是直接跟皇帝匯報,因此對于外界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的了解,并不認得李牧是誰。李牧邁步走進欽天監,終于有人理會了,一個手里捧著一卷竹簡的家伙看到李牧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見他也不像是宮里頭的太監,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是干什么的,這里是欽天監,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走走走。”
一副趕人的樣子,伸手就要過來推。李牧今天出門,也沒帶隨從侍衛,公孫康見狀急壞了,他打量了一下這人,體格一般,自忖能打得過,怎么會放棄這種表現的機會,急忙擋在李牧面前,把這人的手攔了下來:“你干什么?知道是誰么,動手動腳的?”
“誰也不行,欽天監乃是重地。影響了國運你擔待得起么?”
二人吵嚷起來,引來了更多的人。好不容易,其中有一個曾湊過熱鬧,李牧從西域回來的那次,在街上看到過李牧的樣子,趕緊站出來道:“張博士,還不行禮,這是洛陽侯!”
原來這個阻攔的人,是個漏刻博士。這是個從九品的小官兒,掌定時、換時、報更、警晨昏。大朝賀時,充報唱官。類似于后世西洋鐘‘布谷鳥’的活計。
人的名,樹的影。欽天監的人雖然沒見過李牧,但他的名聲,卻是如雷貫耳的。李牧的種種事跡,也都在大唐日報上看到過,登時嚇得魂不附體,就要癱軟在地。
李牧哼了一聲,公孫康上前一步扶助他,李牧道:“本侯今天來,是找你們監正的。他人在哪呢,叫出來一見。”
“回侯爺的話,監正在推算農時,我帶您過去。”
“叫他出來見——”李牧說了一半兒,忽然改了主意,道:“好吧,帶我過去。”他倒不是忽然想起來給袁天罡面子,而是好奇袁天罡是怎么推演農時的。他穿越之前,有天氣預報,那是科學家通過計算機推演出來的,古代的推演方式,他還真沒見到過呢。
跟著這個‘張博士’進了欽天監,圍觀的人也都散了,繞過轉角,又上了階梯,終于來到了袁天罡的值房。張博士要進去通報,被李牧擋開到了一邊兒,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里,一排排的書架子隔斷了視線。
“袁道長……”李牧出聲叫了一聲,沒人應他。他又走了幾步,才看到袁天罡,不止有他一人,還有一個人,李牧也認得,正是李淳風。只見二人伏案,好像在研究者什么,聚精會神的,竟然連身后多了個大活人也沒發現。
“你倆在做什么?”
李牧出聲問道,還是沒人說話,李牧有點惱了,伸手推了離他最近的李淳風一下,道:“你倆算什么呢?”
這一推,可惹禍了。李牧自覺沒怎么用力,卻把李淳風生生地推到了,李牧趕緊把他拉住,只見李淳風面色蒼白如紙,竟然已經是暈厥過去了。
“這是怎么了?”李牧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好在呼吸平穩,不像有生命危險的樣子。他抬頭看向袁天罡,他也好不哪兒去,一張臉煞白,都是冷汗,扶著桌子的胳膊都在打顫。
“侯爺駕到,未能遠迎,恕罪、”袁天罡喘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師弟是太累了,他在這兒已經三天兩夜了,精力消耗過巨。侯爺今日來,是、是有事?”
“三天兩夜?”李牧把李淳風放平,讓他好好躺著,探頭去看桌上的東西,袁天罡下意識擋著,似乎不想讓李牧看,但他已經沒了力氣,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好嘆息一聲,放棄了,任由李牧去看了。
“這畫的什么東西啊,門口的不是說你推演農時的么?這活兒這么累么?”
“并非是推演農時。”明人面前不說假話,袁天罡知道也瞞不過李牧,他那么問,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陛下有旨意,想讓我倆推算大唐國運。我擅占卜,雖也會推算,但演算一途,還是師弟更加精通。就把師弟找來,由我占卜,由他推演。師弟以術數易卦進行推衍,算起來就上了癮,一發不可收拾,還好你來了,推了他一下,否則再過幾個時辰,我倆的命都沒了。”
“沒有那么夸張吧,再過一會兒,累暈了也死不了。”李牧說著話,低頭一看,嚇了一跳!李淳風的頭發,眨眼間變白了,看上去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年得了少白頭病似的,蒼老了幾十歲。要不是他的容貌沒變,李牧都“侯爺駕到,未能遠迎,恕罪、”袁天罡喘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師弟是太累了,他在這兒已經三天兩夜了,精力消耗過巨。侯爺今日來,是、是有事?”
“三天兩夜?”李牧把李淳風放平,讓他好好躺著,探頭去看桌上的東西,袁天罡下意識擋著,似乎不想讓李牧看,但他已經沒了力氣,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好嘆息一聲,放棄了,任由李牧去看了。
“這畫的什么東西啊,門口的不是說你推演農時的么?這活兒這么累么?”
“并非是推演農時。”明人面前不說假話,袁天罡知道也瞞不過李牧,他那么問,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陛下有旨意,想讓我倆推算大唐國運。我擅占卜,雖也會推算,但演算一途,還是師弟更加精通。就把師弟找來,由我占卜,由他推演。師弟以術數易卦進行推衍,算起來就上了癮,一發不可收拾,還好你來了,推了他一下,否則再過幾個時辰,我倆的命都沒了。”
“沒有那么夸張吧,再過一會兒,累暈了也死不了。”李牧說著話,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這畫的什么東西啊,門口的不是說你推演農時的么?這活兒這么累么?”
糊涂呢:“陛下有旨意,想讓我倆推算大唐國運。我擅占卜,雖也會推算,但演算一途,還是師弟更加精通。就把師弟找來,由我占卜,由他推演。師弟以術數易卦進行推衍,算起來就上了癮,一發不可收拾,還好你來了,推了他一下,否則再過幾個時辰,我倆的命都沒了。”
“沒有那么夸張吧,再過一會兒,累暈了也死不了。”李牧說著話,低頭一看,嚇了一跳!李淳風的頭發,眨眼間變白了,看上去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年得了少白頭病似的,蒼老了幾十歲。要不是他的容貌沒變,李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