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汗縱橫草原幾十年,豈是浪得虛名。”同娥看著前方的綠洲,大笑道:“前方的綠洲,本汗將其命名為避風塘,是本汗的真正本錢所在,這里的糧草,足夠一萬人吃三年!等咱們養精蓄銳完畢,再殺出去報仇不遲!”
眾人又是一陣吹捧,現在這種時候,有奶就是娘,誰能給口吃的,比親爹還親!
無論如何,在大漠的百里深處,能有這樣一處綠洲,確實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要知道,沙漠戈壁里頭可是輕易找不到水的,若是沒有這樣一處綠洲,任何軍隊都在沙漠中無法堅持七天。而且黃沙漫漫,一陣狂風就可以把大軍的痕跡掩蓋無蹤,誰敢說幾天之就能追上敵軍?
所以只要躲入那綠洲之中,他們就絕對安全了!
“大汗萬歲!”所有人都激動壞了,不管是貴族頭領,還是普通部卒,全都忘情的歡呼起來!要知道他們早就斷糧不知多久,一路上靠吃野菜、殺戰馬,才支撐到現在的。
此刻,巨大的幸福感充盈所有人全身,他們頓時覺得之前所有的磨難都是值得的。
也不用吩咐,全軍加速,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朝著綠洲飛奔而去。
大漠邊緣起著不大不小的沙暴,等到唐軍追到大漠邊緣,哪里還有突厥人留下的痕跡……
大軍雖然眾志成城,但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漠,還是感到望而卻步。勇敢歸勇敢,貿然送死的事情,是沒有人愿意去做的……
對于要不要追進瀚海戈壁,眾將也是意見不一。
多數人認為,前面是浩瀚沙漠,乃是死地,突厥人進去了也是個死,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去追,把自己置于險地。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為,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浩瀚沙漠對常人來說是死地,但是突厥人在西域多年,他們見慣了沙漠,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未必就是死地,如果這次不能一舉剿滅,后患無窮。
面對這樣的情形,連李牧也難以下定決心。他可以不在乎朝廷的旨意,我行我素,但卻不能無視天地之威。即便在他穿越之前的時代,也沒有任何一個科技強國,能夠對抗得了大自然。況且就算有心再追,軍隊的糧草也接近耗光。他只能命大軍駐扎休整,一邊派斥候深入大漠,打探消息,一面命人催促糧草,加緊發運。
正愁眉不展之際,李牧突然想起已經被他忘在腦后多日的同娥親衛隊長牙吉,便讓人把他帶了過來,看看有沒有意外收獲。
牙吉一直在唐軍陣中,為求活命倒也算乖巧,一路上獻計獻策。唐軍能咬著阿魯臺緊緊不放,倒也有他幾分功勞。
只是功勞歸功勞,唐軍對牙吉的看管從未松懈,自打他被俘那天起就一直捆著他的手腳,無論是行軍還是宿營,都有四名軍士形影不離的看管。
牙吉有心想和他們套套近乎,改善一下自己的處境,誰知唐軍根本不搭理他,一直遭受著冷暴力。
“侯爺,您終于想起小人來了!”牙吉正自憐自傷,忽然被帶到了李牧面前,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之前他一直接觸的都是蘇定方,蘇定方是個鐵直男,對他的殷勤視若不見。更何況,李牧才是正主,總算盼到見到他的面這一天了。
“這小子老不老實?”李牧看著像狗一樣被拴著的牙吉,問旁邊的蘇定方。
蘇定方答道:“還成,就算不老實,收拾一頓也老實了。”
李牧點點頭,盯著牙吉道:“你們到一旁候著,我有話要問他。”
被俘的時候牙吉不知道挨了蘇定方多少拳腳,自然知道這位爺難伺候的緊。看到他正兇神惡煞般的盯著自己,心里不禁發毛。
“侯爺想知道什么便問,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牙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只要不動手,萬事好商量。”
柳升看到牙吉如此模樣,知道這家伙是被蘇定方折磨怕了。他心思一轉板起臉來,瞪著牙吉道:“你這家伙倒也挺懂事,現在知道大唐王師的厲害了吧?”
牙吉雖然心里不服氣,但現在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哪里還敢出言不遜,連忙配合般得露出一臉羞愧道:“同娥膽大包天,不自量力,蠱惑人心對抗天威。自從見了侯爺,小人清醒了,當即就痛下決心,一定重新做人!”
見牙吉態度尚可,李牧便點了點頭,往前走了數步,來到他的身前。
牙吉以為又要挨揍,懼怕萬分,下意識的就要往后退,卻忘了自己現在正跪著,身子不穩,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眾人笑了起來,李牧擺擺手,眾人忍住笑,他站在牙吉的身旁,沉聲說道:“現在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眼下到了荒漠,失去了同娥等人的蹤跡,只要你幫著我們將他找到,便是大功一件。”
此時唐軍已到大漠邊緣,忽然停下,必是失去了敵軍的行蹤。李牧此來,倒也在牙吉的意料之中。
在這一路中,牙吉早已想清楚,就算他現在活著回到同娥的身邊,同娥為了避免丑事曝光,怕是也要殺自己滅口的。再說,他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現在恨同娥甚于唐軍,只要自己能夠得到足夠的好處,還有什么事不能做。
想通了這一點,牙吉反而硬氣起來,雖然他十分懼怕李牧,但是事關重大,有些事他可以去做,但是在做之前,他得先得到足夠的承諾。
“此事不難,但是小人斗膽討些封賞,侯爺若肯賞賜小人,小人自然愿意帶路。”牙吉這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說明他確實知道同娥的具體行蹤,第二層,他雖然身為俘虜,但依舊希望和李牧做一筆交易。
“你這狗一樣的東西,竟敢跟侯爺講價?”蘇定方怒目圓睜,抬腿便要踢向牙吉。
牙吉雖然貪生怕死,被蘇定方也打怕了。但是這一刻他竟沒躲,他知道想要和李牧談條件,這些拳腳是逃不掉的。見到蘇定方的大腳踢來,他咬咬牙,一反常態挺直了腰桿迎了上去。
“竟然不躲?”蘇定方踹了幾腳,見他木頭一樣硬捱著,更加氣急敗壞,就要下狠手,但卻被李牧攔住了。
牙吉趁機說道:“事關我突厥人的將來,請容小人放肆一回。”牙吉索性是豁出去了,硬著頭皮又道:“只要侯爺能給我一個承諾,小人定當萬死不辭。”
李牧輕笑一聲,道:“你就不怕我反悔么?”
牙吉冷靜道:“小人如今也是賭,如果侯爺反悔,小人也沒辦法。但小人琢磨,侯爺神仙一般的人物,斷然是不會失信的。小人相信侯爺,有信心!”
李牧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道:“這么說,同娥在大漠中確實落腳的地方?”
之前李牧一直就猜測,同娥躲入沙漠,不可能無的放矢,肯定是有藏身之處。李牧前世去沙漠旅游過,見識過月牙泉,知道沙漠有綠洲,但這會兒有沒有GPS,要是不知道綠洲的方位,還是如大海撈針一般,休想能把人找出來。
牙吉點點頭,道:“那地方還是同娥沒有發跡的時候無意中找到的,他當成自己的老巢。每年都會送糧草過去囤積,每年都是小人帶著一隊仆從軍負責此事,運送完糧草,就把仆從殺了以免泄密,所以知道這個地方的,只有小人!”
李牧笑了起來,道:“恭喜你,你現在變得更有價值了。說罷,你要什么?”
牙吉抬起頭掃了一眼眾人,欲言又止道:“小人有要事與元帥相商,這里人多眼雜……”
李牧便揮一揮手對著左右的侍衛道:“你們先下去吧。”
等到左右侍衛走遠,牙吉正要說話,看到一旁的蘇定方正瞪著自己,便又說道:“事關重大,還請侯爺屏退左右。”
蘇定方一愣,此時侯爺身邊只有自己一人,這話分明是在說自己啊。他心頭一怒,便要上來踢那牙吉,卻只見牙吉就地一滾,閃了開去。
“你的要求太多了,能說就說,不能說就死,趕緊的,別磨嘰了!”李牧揮了揮手,不容商量道。
見李牧不耐煩,牙吉哪里還敢再拿喬,趕忙道:“侯爺要小人帶路去捉那老不死,小人不敢抗命,不過小人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侯爺不答應,便是將小人五馬分尸,也恕難從命。”
“我看你是活膩了!”蘇定方早就老大不爽,一聽這話還能忍住?刷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刀,抬手便向牙吉砍去。
牙吉倒也硬氣,居然挺著脖子閉上了眼。
“慢著,”果然,刀鋒快到脖子,李牧出聲喝止了,他盯著牙吉道:“你有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牙吉知道自己這一把算是賭對了,按住狂跳的心臟,他顫聲道:“小人只有一個要求,幫侯爺抓住同娥那老不死的之后,請您封我為王,讓我統領突厥部族!”
李牧想了想,卻搖搖頭道:“這條件我怕是不能答應,封你為王之事,需上報朝廷,怕是要陛下點頭才行。我便是答應你了,到時也無法兌現。”
“小人只要侯爺的承諾,”牙吉卻十分執著道:“只要侯爺答應此事,小人立馬帶領王師,去追同娥那老不死的!即便到時候不能做到,也是小人的命,小人只要侯爺一句話!”
“哦?”李牧眉頭一挑,對于牙吉的這份執著,他覺著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便沉聲問道:“你真不怕到時無法兌現?”
李牧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道:“這么說,同娥在大漠中確實落腳的地方?”
之前李牧一直就猜測,同娥躲入沙漠,不可能無的放矢,肯定是有藏身之處。李牧前世去沙漠旅游過,見識過月牙泉,知道沙漠有綠洲,但這會兒有沒有GPS,要是不知道綠洲的方位,還是如大海撈針一般,休想能把人找出來。
牙吉點點頭,道:“那地方還是同娥沒有發跡的時候無意中找到的,他當成自己的老巢。每年都會送糧草過去囤積,每年都是小人帶著一隊仆從軍負責此事,運送完糧草,就把仆從殺了以免泄密,所以知道這個地方的,只有小人!”
李牧笑了起來,道:“恭喜你,你現在變得更有價值了。說罷,你要什么?”
牙吉抬起頭掃了一眼眾人,欲言又止道:“小人有要事與元帥相商,這里人多眼雜……”
李牧便揮一揮手對著左右的侍衛道:“你們先下去吧。”
等到左右侍衛走遠,牙吉正要說話,看到一旁的蘇定方正瞪著自己,便又說道:“事關重大,還請侯爺屏退左右。”
蘇定方一愣,此時侯爺身邊只有自己一人,這話分明是在說自己啊。他心頭一怒,便要上來踢那牙吉,卻只見牙吉就地一滾,閃了開去。
“你的要求太多了,能說就說,不能說就死,趕緊的,別磨嘰了!”李牧揮了揮手,不容商量道。
見李牧不耐煩,牙吉哪里還敢再拿喬,趕忙道:“侯爺要小人帶路去捉那老不死,小人不敢抗命,不過小人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侯爺不答應,便是將小人五馬分尸,也恕難從命。”
“我看你是活膩了!”蘇定方早就老大不爽,一聽這話還能忍住?刷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刀,抬手便向牙吉砍去。
牙吉倒也硬氣,居然挺著脖子閉上了眼。
“慢著,”果然,刀鋒快到脖子,李牧出聲喝止了,他盯著牙吉道:“你有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牙吉知道自己這一把算是賭對了,按住狂跳的心臟,他顫聲道:“小人只有一個要求,幫侯爺抓住同娥那老不死的之后,請您封我為王,讓我統領突厥部族!”
李牧想了想,卻搖搖頭道:“這條件我怕是不能答應,封你為王之事,需上報朝廷,怕是要陛下點頭才行。我便是答應你了,到時也無法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