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月被秦老爺子拉著在他跟前的椅子上坐下。
秦老爺子看著白秀月的眼神中透著格外的柔和，但是有仿佛透過她在看什么人。
“您……是在想我母親嗎？”白秀月問道。
秦老爺子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唉……你母親的事兒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痛，還有你外婆，她死前唯一惦記的就是你母親……”
秦老夫人雖然年輕的時候算是身強體壯，但是之后生了三個孩子，又總是跟著秦老爺子東奔西跑，日子過得十分跌宕。
即使秦老爺子的地位走的是越來越高，但是那時候那個年代就非常混亂，誰都過不上太好的日子。
日子久了，秦老夫人的身體也是比年輕的時候要差得多。
尤其是之后秦白露的意外走失對秦老夫人簡直是莫大的打擊。
小女兒本來就是秦老夫人的心頭肉，那一下子簡直像是被人剜了心一樣。
甚至秦老夫人還曾經自責到想要自盡，還是被秦老爺子給攔了下來，之后日日找人看著。
之后雖然勉強的接受了孩子丟的事實，但是心里卻沒有一天是輕松的。
秦老夫人渾渾噩噩地過了之后的那些年，直到秦秋美出生，她長相意外像極了秦白露小時候，才算是給了秦老夫人一些安慰。
但是這樣也已經晚了，秦老夫人的身體十幾年來早就已經折磨得元氣盡失。
“你外婆去世的時候才五十四歲，她臨死都念叨著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再見到你母親……”
秦老爺子想到去世的妻子不由悲從中來，聲音也沙啞的很。
或許是命中注定吧，當年秦白露丟失的時候正趕上建國的重要時期，所以沒有能分出特別多的精力去找，之后即使他派出了自己所有能用的力量，但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到現在，才陰錯陽差的和白秀月相認。
“如果不是現在有你，等外公死的時候大概也是帶著痛苦和愧疚……”
秦老爺子這話絕對不是說假的。
如果不是現在意外找到了白秀月這個親外孫女兒，秦老爺子能想到等自己彌留之際的時候大概和已經過世的妻子一樣的遺憾和痛苦。
聽著秦老爺子這些話，看著他眼神里面帶著的痛苦和找到自己之前的欣慰，白秀月只覺得心里面酸得要命。
是啊。
她的親生母親走丟了最痛苦的就是她父母，一輩子都想著那個找不到的女兒。
這樣的日子真的如同烈火烹油。
看著秦老爺子此刻頭發上的花白，還有他看著她充滿了慈愛的眼神，白秀月眼眶發熱。
“外公……”
她不由得喃喃了一聲。
這聲音其實很小，但是在本來就寂靜的書房里卻格外的清晰。
秦老爺子聽到這聲音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但是之后統統化成了欣喜。
“月，月月……”秦老爺子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仿佛是受到了這股力量，白秀月這次鄭重地喊了一聲：“外公！”
秦老爺子伸出手將外孫女兒攬到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外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