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看著自己兒子這一臉崩潰的樣子搖了搖頭。
他本來真的不想要說出這些事情來的，因為說出來也只是另外一層的傷害，可是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了。
“現在你明白了吧，如果真的要愧疚，到底應該誰來愧疚！”秦老爺子沉聲說道，“我們做父母的當然是有責任，可是你，卻也不是無辜的。白露她……當年如果沒有丟，現在該多么的神采飛揚，她應該有幸福的生活。”
可這一切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抔黃土。
沉默了很久之后秦安軍站起來，然后跪到了地上。
“爸……我錯了，對不起。”
秦安軍是在道歉，為自己之前說過的話道歉。
他用了惡心去揣測秦老爺子將房子給白秀月的行為，然后口不擇言地傷害自己的外孫女兒。
他真的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秦老爺子搖著頭，這會兒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對待這個兒子了。
曹清柔和秦知美在一旁立場是最尷尬的。
秦安軍已經跪下了，可是他們卻不能也跟著跪下，只能安靜地待在一旁期望秦老爺子不會注意到她們。
秦老爺子怎么可能看不到她們，但是現在他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
廢話已經說的夠多了的，他也沒有那個心情重復來重復去。
就這樣吧。
“你現在該做的不是對我下跪，而是對月月道歉。”秦老爺子說道，同時輕輕拍了拍白秀月的手。
秦安軍聽到這話也沒有站起來，只是對著白秀月開口道歉，他聲音現在聽來沙啞的很。
“對不起月月，二舅給你道歉，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二舅！”
白秀月看了看秦安軍，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么話來。
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么。
秦安軍的確是有錯，但是這錯更多是對于她已經過世的母親。
白秀月沒有資格替她母親接受或者拒絕這個道歉。
至于她自己……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以后，”白秀月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自己外公，“我可能沒有辦法把你當成舅舅對待了，我們只要相安無事。”
白秀月沒有那么寬宏大量，秦安軍對她的惡意揣測實在是讓她太難受了。
她可以不計較，但是她也不可能再把秦安軍當成親人了。
她能做到的就是這些。
秦老爺子并沒有對白秀月這樣的話，有任何不高興的意思，他覺得的她這樣的想法并沒有什么不對。
沒有人可以強迫一個人去原諒另外一個人。
他就算是白秀月的外公也不可以。
秦老爺子對著秦安軍道：“現在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你自己心里也應該有數了。日后……沒事兒盡量不要回來了，過年回來一次，其他的日子……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以前因為曹清柔，秦老爺子不讓秦安軍在秦家居住，除了過年可以有一次例外，但是平時秦安軍要回來他也沒有阻止過。
可現在，秦老爺子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已經長歪了，那就還是眼不見為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