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還能怎樣?
選擇屈服唄!
遇上楊慶這種野蠻殘忍的惡魔不屈服還能怎樣?難道他還覺得楊慶真不會滅他的滿門?話說他的兒子孫子乃至兄弟侄子們全都在這兒,這要是一把火燒掉那孔家香火真就斷了,以后就算還有衍圣公,也跟他這一支沒什么關系了。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至少楊慶要的只是金銀珠寶,而他們孔家的財富又不只有這個,先把這個惡魔送走,有那些土地和頭上的官爵,孔家終究還是能恢復的。
但要被滅門了的話那可就全完了。
話說衍圣公還是很理智的。
畢竟那也是寫過上剃頭奏折,喊過八荒咸歌盛世的人。
最終在孔家滿門男丁全都被捆著扔在大成殿前,然后屁股下面堆起木柴澆上油,旁邊一圈士兵拿著火把待命后,楊慶得到了他想要的。
四個堆滿金銀的地窖。
而且一個比一個年代久遠。
其中一個地窖里的黃金居然還是唐朝時候的金鋌,就像黃金的廁籌般堆積在一個個大石頭箱子里,不得不說這孔家到底是傳承久遠,估計這些東西很多已經在地下待了千年,這都可以拿出來當古董了……
當然,在楊慶手中都一樣。
他這種粗人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歷史價值的。
四個地窖輕松達到了他所要求的數字,實際上應該遠遠超出,但具體多少楊慶也就不統計了,他沒那么多閑工夫,按照計劃他必須在天亮前完成所有工作然后撤離,天亮后高一功就送走崇禎,然后從兗州趕來接管曲阜了,楊慶之所以這么急著動手,就是為了搶在高一功前面……
后者估計也是想來干同樣勾當的。
再說這東西統計得越清楚,衍圣公也就越痛苦,為了衍圣公不那么痛苦,還是別搞得那么太清楚了,總之所有金銀珠寶統統裝進一個個口袋,基本上都是二三十斤一袋子。然后這些袋子全部裝上楊慶部下所騎的戰馬,一匹馬上馱兩袋子還是很輕松,而楊慶有兩千匹戰馬,這樣算帶個幾十噸都沒問題,衍圣公雖然存貨不少但還不至于到幾十噸的地步。
裝完貨的騎兵從北門離開。
仰圣門肯定不能走了,出去容易被失去理智的百姓搶了。
北門的出城路線要短得多,而且還有顏廟這個掩護,就這樣隨著一隊隊滿載的騎兵離開,孔家的財富也就這樣被一點點掏空。
而仰圣門外,那些得到了消息等著領糧食和布匹的百姓越來越多。
不僅僅是曲阜城內的。
這時候實際上已經黎明,城內百姓大量出來聚集,肯定會引起那些早起找食的城外百姓注意,然后楊豐大王開倉放糧的消息在饑餓的城外百姓間也瘋狂擴散,無數男女老幼正從那些破敗的茅草屋里涌出,匯聚到萬仞宮墻前等待他們的狂歡時刻……
“將軍!”
高得捷把一個袋子遞給楊慶說道。
最好的得給老大。
話說他們這次行動算公差,所有收獲理論上歸崇禎,但實際上每一個參與的都會有私藏,黃金白銀不好藏也沒人稀罕藏,但珠寶就不一樣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石,也不過往懷里一塞而已,但大家藏歸藏,作為首領的楊慶那一份子是絕對不能馬虎的。
楊慶滿意地拿過口袋。
他看了看里面足以令人眼花繚亂的好幾斤重各類珠寶,然后把這個口袋扔給了旁邊一名家奴。
實際上這就是高得捷拍馬屁。
楊慶自己也有五百家奴參與行動,這些人早就把他的那份藏好,這種小事用不著他操心,不過這種東西他當然也不會嫌多,誰會嫌錢多呢?再說他收這份子也是讓手下安心,他要不收的話,高得捷這些人反而不安了,這些人私藏的可都不少,你不要這是準備以后算賬嗎?
他得同流合污才行。
“讓所有兄弟再各拿三十兩黃金在自己身上藏好,但這不是給你們,這是留著給黎巡撫做公用,以備以后不時之需的,回去之后都送到圓圓的船上交由她來保管,等黎巡撫到了以后再交給他。咱們這趟發財也不能忘了其他的兄弟,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行,接下來你們去淮西,肯定還少不了花錢。雖說還有皇上給你們撐腰,但南京那邊情況復雜,很多事情皇上也是有心無力,我話就說到這份上,再多的我也不能細說,這六萬兩黃金應該夠你們應付一段時間,撐過明年諸事理順就好了。”
楊慶說道。
“末將明白!”
高得捷感動地說。
實際上他們也明白這些。
崇禎連北京的袞袞諸公都控制不了又何況是南京,崇禎和他們一樣充其量算是一個寄食者,很多事情得看江南士紳眼色,而他們作為北方南遷的同樣也肯定得被后者當要飯的看待。遼東百姓又不是沒內遷過,當年孔有德為何叛變,不就是內遷被登州士紳當要飯的對待,結果一氣之下干脆搶他娘的嗎?同樣他們南遷也是會被南方士紳當要飯的對待,那么以后軍餉糧食供應方面不可能及時,而他們今年已經錯過農時,就算屯田也得到明年秋天才有收獲,在這之前二十多萬男女老幼只能依靠朝廷,而崇禎沒有能力對他們供應充足,崇禎自己都得受江南士紳控制。
楊慶此舉可以最大限度解決他們將要面對的麻煩。
六萬兩黃金啊。
這是近六十萬兩白銀。
如果黎玉田操作好了,再加上崇禎最大限度能為他們爭取的糧餉,他們自己再有一些財產,這就足夠渡過明年的困境了,以后屯田的糧食收獲就好辦了。
淮西可不是苦寒的遼東。
廬州府那可是自古富庶之地,更別說還有靠近長江的安慶,巢湖沿岸多少良田可以供他們立足,遠不是寧遠一帶所能比的。
“將軍,孔家如何處置,以末將愚見……”
高得捷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旁邊的衍圣公驚恐地看著他們。
“把他扔到那里面!”
楊慶指了指那些孔家男丁們說道。
四名錦衣衛立刻拎起衍圣公,走向他的那些兄弟子侄,后者依然堆在被澆了油的木柴上,旁邊拿著火把的士兵虎視眈眈,可憐孔植一下子清醒……
“楊慶,你不講信用!”
他發瘋一樣掙扎尖叫著。
“別損壞我的榮譽!”
楊慶就像巴博薩一樣勃然怒斥。
緊接著他同樣換上一臉xie惡的笑容說道:“我又沒說要殺你們,我說放過你們就一定會的,像我這樣的好人可是一言九鼎!衍圣公,請您就和您的家人在這里休息吧,這一晚上估計你們也挺累了,兄弟我就告辭了,不用送了,以后要是有機會,再來和衍圣公一醉方休,哈哈!”
楊慶得意地說道。
說完他翻身上了馬。
而那四名錦衣衛抬著孔植直接扔進了他的家人當中。
高得捷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楊慶,很顯然這時候只要有個士兵手中的火把沒拿穩就行了,這也并不損壞楊大王的榮譽。
“走,咱們說話算話!”
楊慶說道。
說完他揚長而去。
高得捷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然后帶著那些部下,帶著馬鞍后面一個個裝滿金銀的口袋同樣離開。
后面的孔植終于松了口氣,很顯然楊慶還是不敢殺他,這也沒什么奇怪的,搶他家是崇禎的命令,這一點毫無疑問,被李自成趕出北京的崇禎窮光蛋一個,在做客期間惦記上了孔家財產,所以讓楊慶這條惡狗來搶一把。但殺了他就不好了,孔家這面旗幟不能倒下,真要是把他滅門了那崇禎臉上也不好看,這種事情聰明人都能猜出來,崇禎從孔家撈點錢沒人在意,可崇禎要殺人滅口那就很令人不齒了,總之孔家的這場劫難終于過去了。
至于損失……
以后慢慢彌補吧!
不行就加租加稅,只要土地和權力在手就都好說。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楊慶和高得捷緊接著分開,后者帶領部下向北追趕大隊部下,而楊慶卻向南直奔仰圣門。
五分鐘后。
登上萬仞宮墻的楊慶看著城外。
“開門,我們要糧食!”
“開門,你們說開倉放糧的!”
數萬曲阜城內和城外的百姓正聚集在城墻外,高喊著向城墻幾個士兵揮舞手臂,他們已經在這里等了不短的時間,但城門卻始終沒打開,而后面更多的人還在聽到消息源源不斷地趕來,一些情緒激動的甚至找來石塊往城墻上扔,還有人威脅要撞開城門沖進去,話說他們的熱情可是已經被完全調動起來。
楊慶的出現更讓他們沸騰。
畢竟告訴他們來這里等著開倉放糧的就是這家伙。
楊慶露出滿意的笑容。
“肅靜!”
他舉起大喇叭吼道。
外面的喊聲逐漸停下,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黎明的曙光中這家伙背襯朝霞,看上去也是很有幾分光環的。
就在同時城門緩緩打開。
“你們的,全是你們的!”
楊慶指著身后的孔府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