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倒是硬氣啊!”
狼穴陰森恐怖的刑室內,得到忠勇侯親傳的楊勇笑咪咪地對一個吊著的勇士說道。
后者艱難地抬起頭。
然后他很不自然地活動了一下遍體鱗傷的軀體,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痛楚的shenyin,那痛楚來自他的后面,旁邊那個血跡都快干涸的梨花杵就是罪魁禍首,不過這種兇殘的刑具都沒能動搖他那堅定的意志……
他可是有信仰的人!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這些人跟你又沒什么交情,就算里面真有你們一伙的,但都到這時候了,何必還管他們,你供出他們是死,不供出他們反而還有活的希望。我知道你們都有夢想,都想著死了以后可以享福,可那終歸是死了以后的事情,咱們誰也不知道不是嗎?那又何必為了這點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受這個罪呢?人生一時,活得舒舒服服才是正理,你供出他們,我可以保證你平安無事!你不是想要一堆女人嗎?我送你了,買七十二個奴婢還能花幾個錢!雖說寶石的花園有點難度,但寶石和花園分開的話還是沒什么難度的!”
楊勇說道。
說著他把一份長長到必須得卷起來的供詞向著這家伙展開。
“來,簽個名,按個手印,活著就能享你死了才可能享的福了!”
他緊接著說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火獄吧?”
那人帶著有信仰者的鄙夷冷笑道。
“火獄很可怕嗎?難道比我們北衙的這間刑室更可怕?就是火燒而已,這點想象力也太差了,光頭們至少還有十八層地獄呢!居然一個火獄就打發你們!既然你害怕火獄,那我就送你去火獄好了!”
楊勇說著拍了拍手。
外面突然走進兩個壯碩如牛的女人。
而且還得是犀牛。
雖然這樣形容有點過分,但事實上這兩個婆子真就壯碩如牛,超過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不少于三百斤的體重和滿臉橫肉,尤其是前面那都能把人壓窒息的兩堆肥肉,伴著她們沉重的腳步不斷晃動。為了便于清洗身上穿著皮圍裙,被陳腐的血跡染成斑駁的腐黑,可以說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泰山壓頂的殺氣,縱然那個勇士都下意識哆嗦一下。
更夸張地是其中一個肩頭還扛著一頭不斷掙扎的活物。
“鎮撫使!”
其中一個甕聲甕氣地說道。
“好好伺候這位兄弟!”
楊勇說道。
“被女人弄死可升不了天呦!”
他緊接著對那勇士說道。
后者臉色一變。
那兩個婆子臉上橫肉抖動,就像兩頭盯上小白兔的餓狼般,露出了猙獰地笑容,看得勇士毛骨悚然。而就在她們身后,有錦衣衛推過來一個帶輪的火爐,上面一口大鍋里正冒著熱氣,其中一個老婆子雙手拎起那動物望地上一摔,后者慘叫一聲被摔死。緊接著她掏出刀就開始剝皮,血淋淋的皮連毛都不褪直接扔在了鍋里。
勇士茫然地看著她們。
“不明白?”
楊勇笑著說。
“很簡單,她們要熬一鍋皮膠,再把這些皮膠趁熱一勺勺倒你身上,大概這一頭還不夠,因為她們得用皮膠把你全身都覆蓋,最后冷了后就整個把你裝在皮膠的包裹中,算是給你換一層皮。不過估計那時候你也就死了,你可以帶著這張皮升天了,就是不知道有了這層皮之后人家還要不要你,總之好好在這里享受,我就不陪你了!”
他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那勇士臉色刷白,看看他再看看那口熱氣騰騰的大鍋。
鍋旁一個婆子抬起頭。
她一手皮一手按著頭,咧開嘴沖著他露出猙獰的笑容,緊接著那抓住皮子的手狠狠向外一撕……
“別走,我招!”
勇士驚恐地尖叫著。
“呃,這么快就回心轉意了?”
楊勇愕然地轉過頭說道。
一個時辰后。
“你們要干什么?”
某錦衣衛千戶憤怒地吼叫著。
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正沖進他的院門,為首的和他穿同樣服飾的軍官將手中一份逮捕令掏出,向著他面前一展說道:“哈千戶,根據行刺忠勇侯的刺客招供,你涉嫌參與行刺,這里是南鎮撫使簽署的逮捕令,你也是錦衣衛,最好別做傻事!”
就在同時兩名錦衣衛上前,還沒等哈千戶清醒過來,一個帶鐵鏈
的手銬已經銬到了他的手腕上。
后者瞬間清醒。
“荒唐,我哈家乃成祖皇帝所封世襲南京錦衣衛千戶,自河西千里歸國,兩百年對大明忠心耿耿,如何會去行刺忠勇侯?我要見忠勇侯,我要見監國!”
他揮舞著雙臂吼叫著。
旁邊一名錦衣衛毫不客氣地一槍托拍在他臉上,哈千戶慘叫著噴出嘴里的鮮血,緊接著兩名錦衣衛拖住他手銬的鐵鏈,在他的掙扎慘叫中拖向門外。與此同時其他錦衣衛迅速沖進哈家并將其家人分男女,分別驅趕進了不同地房間然后落鎖,然后沖向其他的房間展開搜查,很快一名錦衣衛拿著一封用特殊文字寫的書信走出。
“千戶,搜出密信一封。”
他雙手呈給那千戶說道。
幾乎同時另外一名錦衣衛捧著一個小盒子走過來呈上。
“千戶,發現建奴內務府金葉一盒!”
他打開盒蓋說道。
里面赫然是一摞黃金薄片,千戶拿起一張金葉子,然后對著太陽仔細觀察著,上面赫然壓印著大清內務府監制七個漢字……
“哈千戶私通建奴,勾結建奴軍機處行刺忠勇侯證據確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忠勇侯對他恩重如山,他卻如此忘恩負義,簡直是qin獸不如,立刻送交徐鎮撫,另外繼續搜查,把他家中男丁統統帶走審訊!”
他義正言辭地說。
“屬下明白!”
那錦衣衛同樣義正言辭地說。
然后兩人同時露出一絲笑容,但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他們身后的房門被撞開了,兩個半大少年怒吼著沖出,守門的錦衣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倆撞翻在地,這兩人手腳麻利地奪過他們的刀直沖過來。那千戶沒有絲毫猶豫地拔出腰間短槍,以最快速度扳開擊錘扣動了扳機,早就裝好子彈的燧發槍槍口噴出火焰,子彈正打在了速度最快的少年胸前。他慘叫一聲倒下,正好把后門那個絆倒,還沒等那個爬起來,那捧著金葉子的錦衣衛已經撲過去,手中硬木的盒子正砸他太陽穴上,這個勇敢的少年同時閉上了眼。
千戶吹了吹槍口的硝煙。
“這下真得證據確鑿了!”
他心滿意足地說道。
當然,證據確鑿不確鑿的其實并不重要,因為這是錦衣衛內部執法,與三法司沒有任何關系,需要的只是南鎮撫使命令,不需要刑科給事中的駕貼,更不需要刑部插手,都察院同樣無權管這個,南鎮撫司對錦衣衛內部有抓捕審訊擬罪的權力。
大逮捕就這樣展開。
拿著錦衣衛南鎮撫使徐平簽發的逮捕令,一隊隊錦衣衛和從五城兵馬司借調的士兵,迅速沖進一個個南京錦衣衛世襲的軍官和普通士兵家。然后將其男丁全部抓住,女眷和小孩全部關在家中由士兵監押,而被捕的直接送南鎮撫司自己的監獄,就連審訊都不需要,一個個按著手指頭按手印就行……
當然,他們的罪名不是和云貴的衛所將領勾結。
他們是勾結建奴。
至于真正的幕后主使,楊慶是不準備公開,他對付那些人得采取更穩妥的辦法,哪怕那些刺客已經招供,說出了他們幕后真正的主使,楊慶也不準備挑明,否則就不得不打一場針對云貴的內戰了。對于那些人不需要戰爭,需要的只是宣傳,現在那里的軍戶因為距離和時間問題,并不知道改革的好處,他們聽了那些衛所將領兩百多年,他們已經習慣了服從,就是那些人要帶著他們清君臣,估計他們也會順從的。
這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他準備用一支支宣傳隊來解決這個問題,只要云貴兩省的軍戶都知道了衛所改革的好處,那些將領們就算想反抗又有什么用?
那些軍戶會自己把他們解決。
總之此刻這些錦衣衛內部隱患們的罪名,就是勾結建奴,正好抓住了軍機處的特工們,而且因為刺客身份已經被民間確定為建奴派出的,加上他們就補齊這個犯罪團伙了。運輸火藥的,城里內應的,負責行動的,全套組合,而且他們還有五百斤火藥,準備在南京制造更多爆炸……
驚天大案啊!
這要是沒有忠勇侯的果斷,錦衣衛的雷厲風行,這得多少大明百姓受害啊!
錦衣衛簡直就是人民衛士。
于是就這樣案子徹底告破,忠勇侯和他的錦衣衛,再一次保衛了大明人民的安居樂業,同樣緊接著這份炮制出來的供詞上報監國,一份份蓋著玉璽的判決迅速發出。
男丁統統處死,女眷及小孩籍沒然后賜其他錦衣衛為奴婢,財產全部沒收歸內庫,錦衣衛的內部清洗,以皆大歡喜的方式完成……
當然,那些倒霉家伙砍頭時候堪比六月飛雪的悲號就不需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