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半山腰,令狐沖肩上扛著一柄連鞘華山制式長劍,其上挑著一個包袱靜靜等候,包袱中是寧中則新給他做好,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穿過的新衣。
過不多時,隨著最響亮的一聲鷹唳響起,歐陽飛的身影驟然竄上山崖,出現在他面前的半空。
無論看到多少次,歐陽飛這手瀟灑無比的輕功都讓令狐沖羨慕無比,但之前他已經了解到,這門輕功必須配合另一門內功方能施展自如,與九陰真經根本就不配套。
而那門內功并不適合華山弟子,故而令狐沖也只能是徒呼奈何,羨慕無邊了。
好在螺旋九影也并不差,且與魅影劍法相輔相成,修煉有成后與魅影劍法的身法配合使用,有著互相促進加成之效。
魅影劍法越加如鬼似魅,飄忽不定,而螺旋九影的幻影更加迷人雙眼,難以捉摸。
歐陽飛于半空看到令狐沖,面露微笑,雙臂一展,滑行而下,即將落地時,急運橫空挪移,并未像原先那般順勢在地上翻滾卸力,而是直接凌空一個跟斗,穩穩站在地上。
他總覺得四方行輕功前面四個階段都十分瀟灑清奇,逼格滿滿,偏偏這最后落地的一瞬將逼格生生削去了幾分,故而他想出了利用橫空挪移的技巧凌空換氣,以一個更加瀟灑實用的姿勢收尾落地。
“令狐師侄,好久不見,一向可好?”歐陽飛微笑著上前拍了拍令狐沖肩膀,招呼道。
他口中叫著師侄,言語動作間卻沒有絲毫長輩架子,這也是令狐沖等人與他雖然相處不過一日,卻無一人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令狐沖撇撇嘴,道:“還說呢!你從出現在華山,滿打滿算也就待了一天時間,便就此消失無蹤,除了師父誰也聯絡不到你,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又在干些什么。”
歐陽飛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有我的事要做啦!難道我非要告訴你,我這大半年時間,已經將魔教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嗎?”
令狐沖聞聽此言頓時啞然失笑,不過心下也是恍然大悟,原來小師叔是去打探魔教消息去了,難怪悄無聲息,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原來如此,倒是師侄錯怪了小師叔,師侄在這給小師叔賠禮了。”令狐沖毫無誠意的微微躬身,嬉皮笑臉的對歐陽飛道。
歐陽飛在令狐沖臂膀上敲了一記,笑罵道:“行了,臭小子,一點誠意都沒有,這是給我準備的衣物嗎?給我吧!”
“哦!這是師娘剛剛給我做好的,我都還沒穿過呢!只好先便宜你了,吶,這是你的劍。”令狐沖將手中挑著包袱的長劍遞給歐陽飛,略帶鼻音的道。
看著令狐沖那副鼻子不通的模樣,歐陽飛失笑的搖了搖頭,從兜里掏出那個扁平的鋼制酒壺,擰開瓶蓋后輕輕晃了晃,濃烈的酒香立刻散溢了出來。
看著令狐沖那兩眼發亮,鼻翼聳動的模樣,歐陽飛嘿嘿一笑,重新擰上瓶蓋,將酒壺向著令狐沖丟了過去,順手接過他手中的長劍與包袱,笑道:“你小子也別小氣,師叔我在外行走,也沒忘了你這小子。”
“知道你嗜酒如命,師叔偶得這一壺絕世美酒,自己忍著沒喝,專程帶回來給你,夠意思了吧?”
歐陽飛說完徑自轉身往偏僻處行去,雖然都是男人,但他也沒有讓人看著自己換衣服的習慣。
令狐沖之前聞到那酒香,早已饞得不行,他也算是此道老手,卻從未聞到過如此香醇濃烈的酒香。
當下也不理自去換衣服的歐陽飛,學著他剛剛的樣子擰開酒壺,小心翼翼的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口。
“咳咳……”
誰知這一口酒入喉,竟是說不出的辛辣濃烈,也幸虧他喝得謹慎,方才沒一口酒噴出去,白白浪費了這世所罕見的美酒。
“好烈好醇的酒,果然是絕世美酒,小師叔夠意思。”令狐沖大喜過望,這次有了心理準備,再次輕抿一口,那股辛辣濃烈的味道很快就適應過來,之后感受到的,就是無盡的香醇,簡直回味無窮。
便在歐陽飛換衣服這點時間,令狐沖至少喝下了二兩二鍋頭,臉上已浮起一層紅光,腦子也有了一絲暈暈乎乎之意。
令狐沖頓時不敢再喝,也舍不得一次喝盡,便隨手將酒壺揣進了懷中,顯然,他是打算A了這壺酒了。
歐陽飛換好衣服,將自己的迷彩服與甩棍用原本裝令狐沖衣服的包袱布包好,依然用長劍挑起架在肩上,施施然走了出來。
令狐沖看到換上華山弟子衣服的歐陽飛,頓時眼前一亮,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發現歐陽飛穿上他的衣服后,莫名的感覺他們兩人的氣質竟是出奇的相似。
歐陽飛頭上戴上了網巾,將那一頭短發籠罩在內,雖然腦后看不到馬尾,但看上去也不似之前那般突兀了。
一襲淡青色華山弟子服飾在身,更給他添了幾分瀟灑俊逸,卓爾不群的氣度,加上他那一副隨意將長劍扛在肩上的模樣,一絲狂放不羈的氣息于不知不覺間散發而出。
看到這樣的歐陽飛,令狐沖不由感到更加親切,說實在的,岳不群君子之風太重,他一向對岳不群只有敬畏,卻談不上親近。
但對歐陽飛,他卻是從第一天見面,就有一種親切之感,或許就來自于他們兩人這相差無幾的氣質吧!
“嘿,你小子這一會兒的功夫是喝了多少啊?我跟你說,這酒烈得很,你可別跟喝其他普通水酒那般喝法?”
“哎呀知道啦!咱們趕緊上去吧!師父跟封師伯他們估計在上面等著呢!”令狐沖毫無顧忌的一把將手搭在歐陽飛肩上,就這么勾肩搭背的往山門行去。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幅模樣,說你是我師兄弟肯定有人信,可要說你是我師叔,估計沒人會信,根本就不像嘛!”
“呵呵,何須別人信,咱們自己知道不就行了?”
“那倒也是,不過師叔,你這次究竟打探到些什么消息?能不能說說?”
“可以啊!我打探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原來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竟然是個太監。”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