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由歐陽飛口述,上官海棠執筆的,關于成立六扇門的計劃寫成了計劃書,將之交給了朱無視。隨夢小說w.suimeng.lā
朱無視看到這份計劃書后,頓時贊不絕口,歐陽飛的確很有想法,若這“六扇門”真的能夠組建起來,對護龍山莊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到時候護龍山莊的情報網可以給予六扇門最大的支持,而六扇門的神捕又可以在明面上給護龍山莊大內密探提供最大的掩護,兩個部門相輔相成,的確是很好的想法。
當然,朱無視自然不會提出六扇門直接歸皇帝調遣的建議,名義上,六扇門必須歸屬護龍山莊統轄。
曹正淳在朝中設立多司多部多局,巧立名目,提拔親信,他朱無視可什么都沒干過呢!
如今曹正淳懾于歐陽飛之威,不敢再在明面上肆無忌憚,正好是他擴張自己勢力的時候。
那么,權傾朝野,就從六扇門開始吧!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歐陽飛在開始為他謀劃,這表示他心里,已經站在了自己這邊。
讓張進酒這個天下第一神探擔任六扇門第一任統領朱無視沒意見,畢竟張進酒本就一直在為他們辦事,至于宇宙洪荒四大神捕,倒是需要花點時間來培養。
武功自然還是最基本的要求,至于其他的,護龍山莊可以將大內密探關于查案這一塊的知識秘訣傳授出去。
況且張進酒只是天下第一神探,又不是天下只有他這一個神探,當初跟他競爭天下第一神探的那些人,都是可以吸納進六扇門的人才。
朱無視很快就把事情想得通透,立刻拿著歐陽飛的計劃書進宮面圣去了,而此時,歐陽飛卻已經跟歸海一刀前往城西百余里處的水月庵。
水月庵是一座早已敗落的尼姑庵,幾間破舊的吊腳木屋,一個小院,便是水月庵的全部,這里只有歸海一刀的母親,路華濃一個人在此帶發修行。
歸海一刀帶著歐陽飛推門進入木屋,立刻便聽到了一陣木魚聲傳出。
兩人走到正堂,便見一名中年婦人跪在蒲團上,她面前有一張案桌,上面供奉著一尊不大的觀音木雕,此人自然就是歸海一刀的生母路華濃了。
當年路華濃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俠,一手玉女劍法獨步武林,天下第一刀歸海百煉曾明言,三尺之外他的刀無人能敵,而三尺之內他卻不是路華濃的對手。
路華濃下嫁于歸海一刀之父歸海百煉后,就逐漸隱退,在家相夫教子。
歸海一刀于路華濃身后跪了下來,歐陽飛眉頭輕蹙,心下暗暗嘆了口氣,罷了,兄弟的母親,也算是自己的長輩,跪一下也算不得什么,當下便于歸海一刀身側跪了下來。
感受到歐陽飛的動作,歸海一刀心下暗暗感動,歐陽飛的驕傲他是知道的,從見到他那天起,就從未見過他屈膝,即便是面對皇太后也一樣。
此時歐陽飛肯跟他一起跪在母親身后,顯然是將他當成了兄弟,不過歸海一刀不是一個感情外露的人,當下也沒什么表示,只是將這份情義牢牢記在了心里。
片刻后,路華濃停下敲擊木魚,站起身轉了過來,歸海一刀與歐陽飛也自起身。
“一刀,你以往每年來一次,今年怎么這么快就來了?現在離你父親的死忌還有三個月呢!”
歸海一刀和聲道:“娘,這是我同袍,也是我的好朋友歐陽飛,他是來幫我的。”
歐陽飛抱拳躬身道:“歐陽飛見過伯母。”
路華濃微微垂首,算是還禮,緩聲道:“歐陽公子無需多禮。”
與歐陽飛見完禮,路華濃突然發現兒子身上的氣質變了,以往看到他,總感覺他滿身的殺氣,那殺氣即便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感覺壓迫十足。
可今日看到的兒子,身上不僅沒了殺氣,反而感覺他變得溫柔萬分,便如……她初遇時的那個歸海百煉一般,歸海一刀的臉,在她眼中慢慢與歸海百煉重合。
路華濃的目光微微有了些迷離,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畢竟歸海一刀此時并未發動他的溫柔一刀刀意,只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溫柔氣息而已。
“一刀,你變了,不過……變得更好了,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好。”路華濃嘴角帶著笑,眼中卻噙滿了淚水。
路華濃突然發現,歸海一刀嘴角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而這個笑容,她已經十幾年沒有看到過。
“這還多虧了歐陽,是他的指點,讓我悟透了一些東西,所以我變了,一起改變的,還有我的刀。”
“哦?那你的刀,變成什么樣了?”路華濃對歐陽飛感激的點點頭后,才微笑著問道。
歸海一刀沉默,歐陽飛接口笑道:“一刀的絕情一刀,殺伐一刀,如今已經變成溫柔一刀,守護一刀。”
路華濃很聰明,一聽完歐陽飛的話,她立刻就意識到了什么,驚喜的看向歸海一刀,道:“一刀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姑娘?”
歐陽飛也故作好奇的看向歸海一刀,笑道:“我也一直很好奇一刀究竟是愛上了哪家姑娘,可他就是打死都不肯說。”
歸海一刀略微有些不適應這個話題,而且這叫他怎么說?上官海棠在他們眼中,可是個男人呢!
當下神色一肅,道:“娘,我的刀道要想達致最高境界,就必須心無掛礙,但是有一件事,始終讓我做不到心無掛礙,阻擋著我以武入道。”
“以武入道?”路華濃疑惑不解的看向歸海一刀。
“哦!伯母,所謂以武入道是……”
歐陽飛將以武入道的概念大致跟路華濃解釋了一遍,道:“當初我就是看出一刀誤入歧途,走入了以殺入道的不歸路,所以給他點了出來,并將以情愛化解殺氣的方式告訴了他。”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真的悟出溫柔一刀,轉入以情入道的路途。”
路華濃聽了歐陽飛的話,緩緩轉過身,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滑落了下來,喃喃道:“唯能極于情,才能極于刀,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早些出現,若是十幾年前,有人告訴他這些,他就不會……”
“娘,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請你告訴我,究竟是誰殺了爹?只有幫爹報仇之后,孩兒才能心無掛礙,進軍刀道的至高境界。”
路華濃滿臉哀傷,緩緩道:“不,你沒有殺父仇人,一刀,如果你孝順娘,就不要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