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外,侍衛首領看到歐陽飛走過來,忙迎上幾步,滿面笑容的道:“歐陽公子,又要進宮見皇上啊?”
別人笑臉相迎,歐陽飛自然也不會給人冷臉,微笑點頭,侍衛首領樂呵呵的看著歐陽飛,等著他解下長劍。隨夢小說.SUIMENG.lā
這把會自己飛走的神劍,可是讓他羨慕不已,每次歐陽飛來他都能把玩一段時間,雖然知道這把劍不可能屬于自己,可偶爾能把玩把玩他也心滿意足了。
誰知歐陽飛這次沒解劍,而是從懷里掏出兩面金牌遞到他面前。
侍衛首領詫異的接過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尼瑪,一面御賜大內通行令牌,一面御前一品帶刀侍衛令牌,無論哪一面都可以讓歐陽飛在禁宮大內通行無阻。
說起來,歐陽飛擁有御前一品帶刀侍衛令牌,那就是一品帶刀侍衛,別看他是侍衛統領,可級別也不過四品帶刀侍衛而已,歐陽飛屬于他上級的上級的上級。
侍衛首領心都涼了,得,人家不用解劍,這下沒得玩了。
“歐陽大人請。”
“兄弟辛苦了。”歐陽飛隨口笑道,便徑直走進了玄武門。
穿過御花園,一路往御書房行去,歐陽飛左手大內通行令牌,右手一品帶刀侍衛令牌,在宮中自然是暢通無阻。
到得御書房外,卻見御書房房門大開,門口只有兩個小太監守候,歐陽飛便知道,朱厚照并不在此,因為他在這里的話,御書房的房門通常是關閉的。
“這位小公公,皇上去哪了?”
兩名太監一直都在御書房伺候,對歐陽飛這個常客自然不會陌生,恭恭敬敬的答道:“回歐陽大人的話,皇上去了浴德池。”
“多謝相告。”歐陽飛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口對那小太監說了一句,便轉身往浴德池而去。
這個不務正業的家伙,就那么愛洗澡嗎?歐陽飛早有耳聞,沒什么事的時候,朱厚照一個月間,至少要到浴德池沐浴二十次以上。
上午到浴德池洗澡,下午就去豹房尋樂,跟除了處理朝政就是讀書的崇禎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偏偏朱厚照這么作愣是沒把明朝給作死,崇禎如此勤政卻反而國破家亡,所以說上天還真是不公平。
到得浴德池外,便見孫公公侍立在外,一見歐陽飛前來,急忙迎上,笑道:“歐陽公子可是來求見皇上?”
“正是,還請孫公公代為通傳。”
孫公公手握拂塵,翹著蘭花指,諂笑道:“沒問題,通常來說,皇上沐浴時是絕對不可打擾的,可歐陽公子是個例外,奴才立刻就去通傳。”
“有勞孫公公。”
“歐陽公子客氣了,呵呵。”
孫公公轉身推門進屋,走到剛剛泡完澡,穿上內衣躺在躺椅上享受小太監做足底按摩的朱厚照身旁,輕聲道:“皇上,護龍山莊黃字第一號大內密探歐陽公子求見。”
朱厚照微閉的雙目驟然睜開,沉聲問道:“他一個人來的?”
“是,一個人。”
朱厚照心下大喜,好機會,可謂天賜良機,平日根本找不到機會與他單獨相處交流,歐陽飛每次進宮,鐵膽神侯必定在側,這次居然會一個人進宮。
當下朱厚照一個挺身坐了起來,穿上鞋子,吩咐道:“你們全都出去,請他進來。”
“是,皇上。”
孫公公帶著所有于浴德池內伺候的小太監退了出去,片刻之后,歐陽飛邁步而入,自有小太監負責關上房門。
“微臣參見皇上。”
“快快免禮。”
朱厚照手一伸,強抑心下激動,和聲問道:“歐陽你單獨來見朕,有何要事?”
歐陽飛站直身子,看著朱厚照,道:“回皇上,曹正淳派投靠他的江湖中人,暗殺天下第一神探與其他幾位神探,欲阻止六扇門組建,以至兩名神探身死,還請皇上做主。”
“什么?”朱厚照臉色一變,怒聲問道:“他當真如此大膽?你們可有證據?”
歐陽飛坦然道:“沒有證據,但誰都知道是他做的。”
“這……”朱厚照聞言一怔,苦笑道:“歐陽,你這可真是給朕出了個難題啊!”
歐陽飛臉上突然浮起一絲譏誚之意,饒有深意的道:“曹正淳是否如此大膽,皇上當真不知?”
朱厚照目光死死盯著歐陽飛,卻無言以對。
歐陽飛臉色也沉了下來,淡淡道:“跟皇上說句實話,剛剛微臣本打算直接殺上東廠,鏟除曹正淳,可被上官和天涯他們勸住了。”..
“他們告訴微臣,既然身在凡塵俗世,就得遵守俗世的規則,不能仗著強橫的武力橫行無忌。”
“因為如此人的心會慢慢膨脹,發展成一個肆無忌憚的魔頭,導致人人畏懼,到時候就會變得一個朋友都沒有。”
朱厚照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他們說得沒錯啊!”
歐陽飛往一旁踱了兩步,道:“所以微臣聽進去了,其實以微臣的力量,就算要當皇帝也不是什么難事,可正如他們所說,若當了皇帝,卻失去一切,成了孤家寡人,那對微臣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朱厚照心里猛跳了幾下,歐陽飛這話不得不讓他感到心驚,又暗暗慶幸。
歐陽飛轉回身,道:“微臣說這些,并不是要威脅皇上,而是想讓皇上明白,微臣不愿恃強凌弱,也愿意遵守規則,但規則,絕對不是束縛微臣的捆仙繩。”
“微臣遵守規則,是為了朋友,兄弟,微臣不愿失去他們的友誼,但是若有什么會威脅到他們的存在,微臣也不會再有顧忌,所以,曹正淳,必須死。”
朱厚照愣愣的看了歐陽飛半晌,此刻他突然有點羨慕起段天涯與上官海棠他們了,若是他能將自己也當成朋友兄弟,那該有多好。
“歐陽,在你心目當中,朕是一個昏庸無度,不務正業的皇帝,對嗎?”
歐陽飛與朱厚照對視了一會兒,他從他眼中看出了許多東西,心下不由大動,但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是。”
朱厚照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又欣慰的道:“果然,這天下間,只有你會,也只有你敢跟朕說真話,歐陽,說真的,如果你能早出現十年,朕絕對不會是你今日看到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