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另一人怒喝一聲,沖上前來,飛起一腳往逍遙胸前踹去。
逍遙身形一轉,卻趁機以飛龍探云手點他腳踝,他的腳一麻,隨即整條腿都痛得立身不穩,踉蹌跌退了好幾步。
“啊……我的腳……”他痛得差點以為自己的腳斷了,失色驚呼。
逍遙假裝跌倒在地,口中叫嚷道:“你踢到了我,再加二十兩,共四十兩啦!”
第三人見兩位兄弟一個像是手臂脫臼,一個腳像是扭傷,怒道:“哼,我就不信這小子這么邪,碰到他的都要傷了。”
他從后腰抽出一根短棍,揚手便往逍遙抽去,逍遙翻身彈起,抱頭亂閃,口中還不住叫嚷著,“哎呦,打到我了,現在是六十兩……哇……八十兩……一百兩啦!住手,再打就要番兩番,跳到四百兩啦!”
逍遙一面亂叫,一面踏著歪歪扭扭的步法靠近了那人,呼的一掌拍在他心口,掌中暗運探云手的柔勁,拍得那人胸口一窒,頭頂一暈,一口氣差點沒上得來。
逍遙趁對方暈暈乎乎,提起大腳,一腳踹在對方胸膛,將之放翻在地,道:“哎呀,不好意思,小弟為了自保,踢了大哥你一腳,我會還你二十兩,這樣加加減減,您還得找我三百八十兩,拿錢吧!”
那三個潑皮總算明白過來,這是個會武功的練家子,都暗暗后悔,最近林家堡舉辦比武招親,各地青年高手匯集此地,或許有很多像逍遙這樣,深藏不露的能人在內,大意了。
那三人想到此,拔腿便要逃竄,逍遙縱身一躍,跳到三人面前,嘿笑道:“錢還沒給,小弟被打成重傷,總不能在家坐吃山空,拿錢來。”
“這……唉,這位公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今日我們認栽,還請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見對方討饒,逍遙收斂了嬉皮笑臉的表情,神色一肅,驟然抬手拔出背后莫問劍,一劍橫揮。
“嗤”
一道劍氣離劍而出,在三人面前的地面劃出一道長長的劍痕,駭得三人一屁股跌坐在地。
逍遙冷哼道:“今日我就放過你們一次,若第二次再被我撞到你們欺凌弱小,殺無赦,滾吧!”
三人滿目驚恐,翻過身來,連滾帶爬的往巷子外逃去。
“啪啪啪啪……”
另一邊巷口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歐靜妍打趣道:“不錯嘛逍遙,有那么幾分行俠仗義的大俠風范了。”
逍遙還劍入鞘,洋洋自得的抱拳左晃晃,右搖搖,道:“多謝多謝,謝謝捧場。”
劉晉元湊上前,語帶感激的道:“多謝逍遙大俠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跟歐靜妍等人他可以嬉鬧玩笑,劉晉元這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也叫他大俠,反而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忙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劉兄不必客氣。”
經過這件事,劉晉元對歐陽飛一行更加殷切,當下在前引路,片刻之后,將眾人帶到一幢高門大宅前,外面的圍墻不知延綿多長,可想而知,這必是個極大的莊院。
但是側耳一聽,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可見里面的仆婢規矩森嚴,入夜即寢,絕不會有什么夜生活。
劉晉元上前叫門,很快便有兩名守門的黑衣家仆打開偏門,見是劉晉元,忙行禮道:“表公子,您回來了。”
劉晉元微笑道:“我帶了幾位朋友前來,請幫我備桌酒宴,我要招待朋友。”
“是。”家仆應道,其中一人忙向后院奔去,另一人恭敬的侍立一旁。
劉晉元側身伸手一引,笑道:“歐陽兄,李兄,這是我世伯家,他們睡得早,明日我再向他們稟明救命之恩,我世伯定會感激萬分,快快里面請。”
逍遙擺手道:“劉兄不必多禮,不過舉手之勞,何須如此?”
劉晉元笑道:“李兄有所不知,我世伯對于恩義最是看重,若是他知道了我沒帶救命恩人去見他,可會責罵我不義呢!”
劉晉元將他們領入一處小院,院內幾處小筑都安排得錯落有致,山墻月洞,滿是書卷雅意,每一棟小筑都有其不同的功能。
中庭除了當中一間坐北朝南的主臥外,東西兩面還各有四間廂房,劉晉元介紹道:“這是我暫住的魁園,你們隨意看,自選愛住的房間住吧!”
逍遙看得眼都花了,光劉晉元這個客人所住的院落之中,就有廳堂、臥房、書房、琴室、禪室、客舍,那其它的地方又會大到什么程度,講究到什么程度?
這還是晚上,只是隨便一瞄,若是白天細細游逛,只怕一個魁園都逛不完了。
歐陽飛等人也不客氣,歐靜妍自選了一間房,當劉晉元發現歐陽飛與慕曦慕夏三人只選了一間房,不由訝然相詢,這才知道,原來這對孿生姐妹竟是歐陽飛的妻子。
“原來三位竟是俠侶,真是令人稱羨。”劉晉元眼中果然帶著艷羨之色,對歐陽飛與慕曦慕夏笑道。
然后靈兒又狠狠的給劉晉元塞了一把狗糧,逍遙選定房間后,劉晉元詢問靈兒住哪間,結果靈兒理所當然的道:“我們一間就夠了。”
又讓劉晉元羨慕嫉妒半晌,好在,倒是沒有恨。
等到眾人選定房間,劉晉元將眾人帶到了廳堂之中,吩咐仆人速速送酒置宴。
歐陽飛看了看眾人,道:“這么晚了,就不必麻煩了吧?”
劉晉元親自為眾人斟了茶,笑道:“不麻煩,我世伯結交了不少江湖游俠,所以他家隨時有人待命使喚,廚房也不熄火,隨時都準備招待朋友。”
逍遙饒有興趣的道:“這里如此壯觀大氣,令世伯也是一方豪杰吧?”
劉晉元卻是嘆了口氣,無奈道:“嗯!他也是江湖出身,可是江湖中人時常為非滋事,雖說是行俠仗義,可也有不少是私怨鬧事的。”
“故韓非子曰‘俠者以武犯禁’,是國法的五蠹之一,老是縱容也不大好……”
逍遙聽劉晉元這樣說,倒像是官家出身,似笑非笑的道:“我方才就是以私刑處理了那幾個地痞,不知算不算以武犯禁呢?”
劉晉元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道:“那時情況不同,算是權宜之舉,孔子布衣,素封為王,可見只要是正當光明,也不一定全要在法令下照章行事。”
劉晉元文謅謅的,又沒什么主見定見,讓眾人頗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