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湘陰到云南,不過片刻功夫,接下來歐陽飛三人便照著原著中描述的路線,一步步尋找蟲谷的所在。
三人乘坐鐵船,依次穿越哀牢山、無量山、點蒼山、洱海,順利到得瀾滄江畔,順著瀾滄江一路往南。
瀾滄江兩岸石壁聳立,宛若天險,江面并不算寬,居高臨下看去,江水是暗紅色的,彎彎曲曲的向南流淌。
如今距離胡八一他們前往蟲谷的時間段,足足差了六十年,這里自然不會存在什么320國道,兩邊只是懸崖峭壁,根本無路。
“老哥,那座應該就是遮龍山了吧?”歐靜妍忽然指向前面一座巨缽形山體對歐陽飛道。
歐陽飛凝目望去,只見歐靜妍指著的那座山,最高的山峰直入云霄,兩邊全是陡峭的山崖,綿延起伏,沒有盡頭,也分辨不出山頂聚集的是白云還是積雪。
這座山上云霧繚繞,層次分明,山腰處就開始有絲絲縷縷的青煙薄霧,越往高處云團越厚,都被高山攔住,凝聚在一起。
整座山的主峰,像是位白冠綠甲的武士,矗立在林海之中,山下林海茫茫,瀑布森林千姿百態,一派美麗的原生自然風光。
歐陽飛微笑頷首道:“沒錯了,這就是那座遮龍山,跟鬼吹燈中的描述一模一樣,我們下去,得從下面走一遭才行,在天上飛著,如何經歷那些路線?”
歐陽飛說著,便降下鐵船,落到了山口瀾滄江一條支流旁。
按照原著的描述,要進入蟲谷,有兩條路線,一是從遮龍山上的風口翻越,二是沿著蛇河繞路,穿越一片存在于瀾滄江與怒江之間的原始森林,繞過遮龍山。
但是在遮龍山下,卻有一條捷徑,就是那條有著刀齒蝰魚與痋人傭存在的山下隧道。
遮龍山底部,有很多密如蛛網的山洞,乃是古時先民開鑿的,以前有叛亂的山賊土匪占據其內對抗官兵,官兵對山內復雜的地形束手無策,只好把所有的洞口都用石頭砌死,把里面的人都活活困死在了里面。
以后每當耍海會的時候,把耳朵貼在遮龍山的巖石上,就會聽見山體中陣陣絕望的哭號聲。
不過里面山洞雖然密集如迷宮,但只要順著那條地下河前行,就不虞迷路,一定能穿過遮龍山,到達蛇爬子河。
對歐陽飛等人來說,要越過遮龍山自然是小菜一碟,可鷓鴣哨他們只是幾個普通人,自然做不到如他們一般,所以他們還是得從下面陪著鷓鴣哨他們走一遭。
不過他們雖然下去了,卻沒有用雙腿趕路,依然坐在鐵船中,貼地飛行,有神識協助,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那條地下通道的入口,鐵船毫不猶豫的飛了進去。
隧道中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線,是那種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不過對于有神識在身的歐陽飛三人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他們還是習慣性用眼睛看東西,歐陽飛故技重施,一顆熾白火球浮現在身側,黑暗的地下河道中頓時大放光明。
這是個石灰巖山洞,地下河水深約有三米多,水流很緩,是瀾滄江的一條支流,山洞很寬,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寬闊處可以開坦克,低矮處僅有一米多高。
洞中有很多千奇百怪,需千年以上才能形成的溶巖,這還只是山洞入口處,里面的環境還會更加復雜,在有些地段需要他們或趴或躺在鐵船里才能通過。
山洞中除了水流潺潺的聲響,異常安靜,外邊的鳥叫猿啼,在這里一點也聽不到,像是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地下世界。
慕夏心有戚戚的道:“若是沒有這一身本事,單憑異能打死我也不敢置身于這些環境之中,若是在這里面迷路,不需要多久,最多一兩天,人就會瘋掉。”
歐陽飛嘆道:“誰說不是呢!這里的環境,簡直跟部隊中的禁閉室有的一拼,甚至比禁閉室更加壓抑可怕,所以說啊!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盜墓賊這行的。”
歐靜妍道:“我是真佩服胡八一那幾個家伙,就他們三個人,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地方都敢闖,那膽子也是肥得很。”
“依我看,要不是陳玉樓他們每次出動,都是一大票人,光讓他自己帶著紅姑娘幾人去倒斗,他還真不一定能有胡八一他們做得好。”
歐陽飛笑道:“人家卸嶺一派倒斗本就是用‘力’,靠的就是人多勢眾,號稱能把山嶺都給卸掉,那是一兩個人能做得到的?”
“那倒也是。”
幾人一路上不住閑聊,扯些有的沒的,也只是為了緩解一下那種幽寂帶來的不適之感。
鐵船勻速前進,船底看似貼在水面,實則水流根本就沒有對其有任何推動,完全是歐陽飛的超能力在控制鐵船飛行。
一路經過了長長的河道,很快,原著中描述的那個入口便出現在三人眼前,那是一個巨大的朱紅色天然石珠倒懸在河道正中。
在石珠后邊,河水流進了一個巨大獸頭的口中,那巨大的石獸似虎似獅,卻是一個怪異的龍首,好像正在張開血盆大口,瘋狂地咆哮,露出滿口的鋒利獠牙,想要吞咬那顆石珠。
而時間就凝固在了這一瞬,它的姿勢被定格,恐怕在這里已經保持了幾千幾萬年,河道就剛好從龍頭口中通過,這條河道就像是一道通往地獄的大門。
過了龍口門后,可以看到洞穴頂上懸吊著無數的古代人俑,這些人俑頭下腳上的被倒吊著,全部倒背著雙手,擺出一個被捆綁的姿勢,石俑表面已經呈現灰褐色,五官輪廓完全模糊。
從外形上,基本上辨不出石人俑的男女相貌,僅從身材上看,有高有矮,胖瘦不等。
似乎除了壯年人之外,其中還有一些尚未長成的少年,而且并非按制式統一標準,完全不同于秦漢時期陪葬的人俑,都是軍士和百戲俑。
洞穴頂上,有綠跡斑斕的銅鏈把這些石人俑懸吊在兩邊,有些鏈條已經脫落,還有些是空的,可能年深日久,不少石人俑已經掉進了水里。
一具具石俑就如同吊死鬼一樣,懸掛在距離水面不到一尺的地方,若非歐陽飛他們早已知曉這一切,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在這漆黑幽暗的山洞里,突然見到這些家伙,如何不讓人心驚?